第七十三章 浩然正氣(1 / 2)

</br>第七十三章 浩然正氣

前方圍著近百個血煞,它們嘶吼著,往中間撲去,顯然那里有什幺讓它們為之瘋狂的東西。余近已經從鼎印中知道此時被圍攻的定然不是公良芷或徐離朔,所以也不著急,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浩然正氣書」

突然,在血煞之中發出一聲大喝,旋即一陣金光大作,一股巨大的沖力使得那幾百血煞被轟然撞飛,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摔落在四周。

血煞被打退以後,就能看見在中央正站著一個白袍男子,他身體四周圍著一圈又一圈金色的文字,組成了一副護盾,將他包圍在了中間,而他右手正提著一只白玉毛筆,手還維持著寫下最後一個字的動作,明明沒有風,衣袖卻還是飄在空中發出獵獵響聲,而那篇金色文章傳來陣陣威壓,不止鎮的血煞不敢起身,連余近也感覺到身體發出「喀嚓、喀嚓」的響聲,似乎在壓制他、想讓他伏地求饒一般。

這種感覺是近乎刻在靈魂上的,余近面色扭曲牙關緊咬,最終還是硬抗著站在原地,但看向那男人的目光已經變得不善起來。

「這是凜然錄嘖,還以為這東西失傳了呢,居然還有後人」麓野不愈,見余近不解,便向他解釋道:「這是以前一個正道修士所著功法,那家伙修仙之前是個窮秀才,為人迂腐至極,修仙後一直立志於除魔衛道,最愛的事就是四處多管閑事、匡扶正義,可偏偏他資質出眾,還真讓他寫出一本凜然錄來,自詡天地之正義,除了專門鎮壓惡鬼與妖獸,還有就是你我這樣的魔修了。」

余近看向對方,他已經認出這男人就是之前讓他忌憚的第二關魁首,怪不得之前他總覺得男人神色間有股讓他心煩意亂的氣息,卻原來這人修的是正道極致,身上自帶著一股凜然正氣,與自己的氣場是天生不合。

「鎮妖」那人毛筆一甩,周身浮動的那些文字就化為一顆顆流星,射向那些哀鳴不已的血煞,鑽入它們的眉心中。

那些金字發出耀眼的光芒,血煞們疼得滿地打滾哀叫不已,卻只能化為一縷一縷的紅色煙霧,瞬間被收入那男子手心一個巴掌大的硯台之中。

可讓余近更為驚訝的是,在那些血霧被收走以後,站在原地的卻是一個個普通的人類魂魄,他們的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向那男人鄭重的拜過以後,才緩緩消失不見了。

「這是」余近眉頭緊縮。

「度化他竟能將那群血煞度化」麓野驚訝不已,旋即道:「此人實力深不可測,趁還沒有被他發如果└..現,我們還是先離開為妙」

余近也是此打算,男人展現出來的手法簡直匪夷所思,余近暫時不打算和他對上。

沒想到的是,那男人在收回手中硯台後,卻又在四周掃視了一圈,最後望向余近的位置道:「既然此處只剩你我二人,閣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余近一驚,他眯起眼睛又等了幾秒,見男人的確是看向自己這邊,這才緩緩顯示出身形。

「原來是你。」對方顯然也對余近有些印象。

余近看著他面無表情,手也仍然放在劍柄上。

倒是那男人搖搖頭,道:「你不用緊張,我暫時不會對你做什幺。」他反而收起了自己的白玉毛筆,對他來說,敵人只有那些邪門歪道,還有那些主動招惹自己的家伙。他和余近這樣的戰斗狂不一樣,只要對他沒有什幺壞心,他自然也沒興趣去和別人爭斗一番。

余近大體能猜出他在想什幺,心道他若是知道自己是魔修,恐怕就不會這幺輕描淡寫了,但余近還是揚起一個假笑道:「如此甚好,之前在森林里實在是遇到了些麻煩事所以不禁敏感了些,還請多擔待。」見男人擺了擺手,示意這不算什幺,余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雖然他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找機會離開,嘴上卻忍不住問道:「之前匆忙,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還談不上。」那人對他禮貌道:「在下蘭旋雲。」

「原來是蘭兄,小弟姓余,單名一個燼字。」余近也客氣的回禮道,和他猜想的一樣,蘭旋雲修習浩然正氣,為人倒也是光明磊落,還不屑於用假名行走天下,只是這個名字余近雖然有些耳熟,卻也不記得詳細。

因為這通道只有筆直的一條路,兩人不得不暫時結伴同行,余近與他聊了一會兒,關系也不算太過生疏,語氣自然也隨意了一些,之後問道:「我見蘭兄手段新奇,落筆成章、以文鎮魔,實在厲害,就是不知師從的是哪位仙長」

蘭旋雲也是個經常聽人恭維的,所以他此時只是淡淡笑了笑,卻也沒有避諱,直接回答道:「我的師父是書意宗妙德仙長。」

他這話其實也是在提醒余近最好不要搞什幺小動作,畢竟書意宗和一劍宗、無極門並成為七武界三大門派,其底蘊和實力都不是一般人可比,要招惹這三個門派的人,最好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為妙。

只是聽到書意宗的名字,余近卻瞳孔緊縮,對他來說,書意宗的名頭再可怕,也比不過與那個人

書意宗,不正是孟櫻殊離開醉歡宗以後所去的門派

「蘭兄原來竟是書意宗門生。」余近很努力的想平復心情,手卻不自禁握緊了,連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只有對他極為相熟的人,才能聽出他話語里的顫抖:「不知蘭兄可否認識孟櫻殊其人」

蘭旋雲看向余近,似乎有些奇怪他為什幺會問這個問題,想了一下隨即釋然了,點點頭道:「認識,十年前醉歡宗滅門,孟師叔帶著僅存的三個幸存弟子前來投靠,現在已經是本門長老之一。你莫不是認識孟師叔」

他還當余近是孟櫻殊的舊友,因為醉歡宗滅宗而找不到聯系他的方法。

「好、好、好。」余近接連說了三個好字,他雖然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他已經從蘭旋雲短短幾句話知曉了孟櫻殊近況,那男人不止修為大增,現在又有書意宗這龐然大物做靠山,自己根本難以撼動。

而跟著他的那三個弟子,呵,除了關克尋、宋於霜、連越,還能有誰

原來到頭來只有自己,是那男人修煉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