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坐化僧人(1 / 2)

</br>第八十四章 坐化僧人

余近被狠狠扔在一個骯臟的草堆之中。

等他爬起來才發現,這哪里是什幺草堆,根本是一個龐大的鳥窩這鳥窩足足有兩間房的大小,里面除了一些已經蒙塵的金銀財寶和破舊法器外,最多的還是骨頭,余近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那些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骨,一摞一摞的跟小山似的堆砌在他不遠處,甚至連鳥窩之中都還夾雜著一些,想來是被這妖鳥當做裝飾品了。

余近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陰間難道曾經還生活過不少人類嗎不然怎幺會有這幺多人骨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余近見滅蒙鳥並不打算立刻殺了自己,反而是窩在一旁休息起來,便知這鳥應該是把他當做了儲配糧,餓的時候才會吃,這對余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他輕手輕腳的來到鳥窩邊緣,踮起腳向外看去,因為這個廢墟是被一個大陣籠罩其中的,所以滅蒙鳥的鳥窩並不是太高,只是建在一個天然形成的石台上面,以余近的能力想跳下去並不困難。

但之前就說過,整個鎮魂海底都是由無數大陣組成的,這廢墟本身已經是其中一個比較大的法陣了,可廢墟之中竟然還有許多小陣,簡直如同一個套著一個的連環一般。現在這建造鳥窩的石台上也有一個陣法,卻和以往余近他們遇見的布置卻方法完全不同,讓余近誤以為這也是海中大陣的其中一環。

「這是滅蒙鳥的天賦神通。」就在余近一籌莫展時,麓野及時出聲替他解惑。滅蒙鳥曾是這片大陸最強悍的幾大妖獸王之一,一生下來就會許多天生法術,現在鳥窩上的防御法陣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而且極其復雜,和人類法陣完全相悖,想要解開並不容易。

余近蹙眉:「有辦法嗎」

「我倒是能解開,但是需要花費一段時間,」麓野搖搖頭:「只怕你等不了那幺久。」滅蒙鳥可不知什幺時候就會吃掉他。

「你盡管解就是了。」余近小心地走到離滅蒙鳥比較遠的地方坐下,他只用余光警惕著滅蒙鳥,並不去直視它,畢竟修士的目光也會引起它們這種強大妖獸的警覺。

麓野也不再耽誤工夫,而是快速的解起陣來。只是妖獸本身就是天地五行的寵兒,而滅蒙鳥的天賦神通更是無懈可擊,想要解開談何容易所幸麓野一向自視甚高,對自己充滿了自信,因此他此時十分沉著,只是仔細判斷著。

「咦」

不多時還真讓他發現一處古怪,他與余近現在所在的地方本就已經是海底,陣法南面是坎卦無錯,但為何北面是坤卦合起來豈不是「比卦」,取「地下有水」之意,難道在這海底之下,還有

就在這時,那滅蒙鳥抖擻了一下身上的羽毛,竟緩緩站了起來,余近瞳孔緊縮,整個人都擺出一副防備姿態。

眼見滅蒙鳥看向余近的方向,麓野突然道:「風山漸,火水未濟,那里有古怪」

余近二話不說,腿部向後一蹬,肉體的爆發力讓他瞬間如箭一般掠過滅蒙鳥身側,到達麓野所指的地方。而那滅蒙鳥卻只是歪頭看了看他,像它這樣的妖獸已經生出了不俗的智力,在它看來,自己的這個窩可以說是世上最牢固不過的存在了,古往今來也不知多少人想從這里出去,卻都毫無辦法,它心中篤定余近也不過是在做無用功,便也就不在意看他折騰,反正最後都是要被自己吃掉的。

滅蒙鳥的自負無疑給了麓野他們一個好機會,余近按照麓野所說,一拳打向了身下的位置,這鳥窩倒不是什幺珍惜物品制成,因此余近十分容易的就打出一個洞來。只見在鳥窩之下的石台上,竟然有一個漆黑的縫隙,大小正好可以容一人通過。

余近一向膽大,此時不用麓野催促,他就一下子跳了進去。橫豎都是危險,進去看看總比坐以待斃被滅蒙鳥吃掉才好。

這縫隙跳下去以後竟然十分光滑,余近摸向石壁,猜測此處應該是被人為開鑿出來的,因為能摸到些許的劍痕,但往下不久余近就感覺到了粗糙。

此時那裂縫更為狹窄,周圍凹凸不平,經過麓野提醒,余近才知道這裂縫大概是自然出現的產物,後來被某個從下面爬上來發現,干脆一路鑿了出去。

雖不知下面有什幺,但余近還是攀在石岩上,一點一點的往下移動著。直到此刻那滅蒙鳥總算發現不對,在它眼里渺小的人類竟然突然消失了,這讓它不解的走向那石縫,可里面 點1n et黑漆漆一片根本也看不出什幺,難道是藏在里面了它生氣地用長喙向縫隙啄去。

幸虧余近已經先一步爬到了更為下面的地方,不然非得被它啄死不可。余近當下不再猶豫,加快了速度向下攀爬,這石縫的表面都是粗糙的石塊,卻方便了余近,如同一道道階梯一般把他送了下去。

滅蒙鳥又急又氣,更加用力的去叨那石縫,但說來奇怪,普通的石頭怕是早被它啄成粉末,但這石山的材料卻不知是何物,在滅蒙鳥的攻擊下居然完好無損。後來那滅蒙鳥實在氣極,使勁啄下去的時候,竟無意中被緊緊卡在了石縫中,怎幺都拔不出來了,只能發出唧唧的叫聲。

不過這已經不是余近所要擔心的范疇了,他只是專心的行進著。那石縫畢竟是天然產物,有些地方十分狹窄,鋒利的碎岩邊緣劃破他的身體,留下一道道血痕,但他卻不以為意,反而更加好奇這石縫到底通往何處。

直到許久以後,這裂縫才又漸漸寬松起來,不多時甚至能看見微微的光亮,余近低下頭,便看到自己腳下不遠處有一個不小的空間。

他松開手直接跳了下去,只見此處竟是一個密封的石室,石壁光滑呈半圓形,沒有任何出口的樣子,而在石室正中央,竟然還有一個盤腿而坐的身影。

余近也是藝高人膽大,正常人見到此情此景都會嚇一跳,他倒是十分冷靜的走了過去。坐在他前方的是一個身穿白袍的僧人,也不知在這里端坐了多久,僧服仍是纖塵不染,他的頭頂沒有戒疤,長相也是極為清秀,余近第一眼只覺得此人面熟,但仔細一看又覺得他不像自己認識的任何一人。

余近戒備的接近後,便發現對方已經毫無生命跡象,原來是早已坐化了,卻不知為何這屍身竟能保存的完好無損。

只見白衣僧人左手持一指骨大小的如玉舍利,右手則托著一頂蓮花形狀的小燈,小燈火苗微弱,卻完全沒有熄滅的意思,饒是余近接近時產生了些許氣流,這小小的火苗卻也沒有搖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