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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黑虎今兒來是為姐姐黑妞捉奸而來的。

黑虎的姐姐黑妞雖然人老珠黃,但早就聽人說起楊二牛利用做生意作幌子,在外亂搞男女關系的事。但這風言風語,沒有抓著現形,楊二牛硬是死活不承認。黑妞有次跟他說起這事,他還凶巴巴地說:「你們女人,盡是耳根子軟,現在哪個男人,沒有個紅顏知已?人在生意場上,哪能沒有個朋友?要說情人,我真沒有,要說處得開的女性朋友,要說打牌的牌友,我倒是有幾個。」

男人這樣子說,這黑妞也是聰明人,她知道男女關系就這樣,你沒有將他與她堵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沒有親自抓著現形,這男人永遠是不會承認的。而且,就夫妻關系而言,這事說多了,鬧得煩了,還真正影響夫妻感情。

也就是在一次聽到傳聞後,黑妞便讓他職高畢業的弟弟黑虎來到春水大酒店做水暖工。說是水暖工,其實她黑妞也交待過弟弟,讓他平日里多個心眼,要是萬一哪天看到姐夫的房間里進了女人,一定要當場抓住。「只要抓住現形,其它的事,我來辦;楊二牛,我來收拾」當時黑妞叉著腰,黑著臉,交待她的弟弟黑虎。

說實話,楊二牛天不怕地不怕,對黑妞這老婆,卻挺懼怕的。

原因有兩點,這黑妞的舅舅,就是肥水鎮的鎮長謝大財。在肥水鎮,得罪誰,也是不能得罪謝大財的,黑妞懂,楊二牛更懂。就沖這一點,楊二牛逢事都讓著黑妞順著黑妞。

還有一點,就是他楊二牛也算是在肥水鎮有頭有臉的人,這常常跟媳婦吵架,家庭鬧得不可開交,自己也感覺會沒有面子。

黑妞的弟弟黑虎是個二十來歲的愣頭青,自從被姐姐交待過後,一直將這事掂記於心。剛才那下樓挨訓的服務員,到了樓下後,剛好看到黑虎,就煸風點火地說你姐夫的辦公室來了個女人,好像就是那個關系與你姐夫不正常的那女的。

黑虎一聽,頓感熱血往頭上涌。

他三步並作兩步,一沖就上了樓,連門也沒有敲,一掌就打開了門。按他的想象和腦海里勾勒出的景象,這會兒姐夫正與那個勁的女人剝得精光,正在忘情地纏綿哩。或者,就是沒有纏綿,也會兩人情意綿綿地摟在一起,或者做著曖昧的事。

哪知道,一推開門,黑虎就傻了眼,自己的姐夫楊二牛,正襟危坐坐在大班椅子上,正微咪著眼,在端著茶慢悠悠地喝呢。而這被他視為的女人,也端庄地坐在姐夫對面的沙發上,正翹著腿,一手按著自己的提包,一本正經地和姐夫說著事。

黑虎的破門而入,讓場面有些尷尬,也讓楊二牛心中大怒。那僅僅是幾秒鍾時間,楊二牛已經反應過來了,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受了媳婦的派遣,正在盯自己的梢呢。你不是來捉自己的奸嗎?現在怎么樣?眼前的景象像是那回事嗎?這讓楊二牛大吁一口氣同意,也故作溫和地對黑虎說:「黑虎,你毛手毛腳的,來干嗎呢?」

黑虎見姐夫動怒了,馬上退了出去,一邊掩門一邊不好意思地道歉,說,姐,姐夫,我沒事,真沒事,我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人早上給你的辦公室放開水?說著,他又朝辦公室牆角的開水瓶望去,見開水杯在那里,便故作輕松地說:「放了,放了,我沒事,打攪了。」說著,他門一掩,人跑得沒了影兒。

楊二牛見自己的小舅子攪了談話,一邊砸著舌一邊感嘆:「呀呀,雪姐,今天幸虧是沒有做出出格的事,要不然死定了。這小子,叮我的梢呢。」楊二牛笑著,將茶水杯放到唇邊,准備去喝時,才想起要給許雪麗也倒杯水。他便從辦公桌前站了起來,徑直從茶幾下,掏出一疊一次性杯子,又用其中的一個杯子,給許雪麗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

許雪麗見楊二牛倒水,說:「真看不出來呀你,媳婦還在你身邊安插了特工呢!更看不出,你還真是十足的氣管炎患者!」許雪麗說著,端起楊二牛倒的水細啜了一口,然後以鄙夷的神色看著楊二牛。

楊二牛被許雪麗這么一看,覺得臉色發燙,面子掉了一地。他心悸般朝門口望望,然後走到走到許雪麗的身邊,唉聲嘆氣地說:「雪姐,你不知道哇,我這婆娘雖然在家里種地,但耳朵可靈著呢,再說,我這酒店能開起來,能經營得紅紅火火,還不是靠著人家的舅舅謝大財,人家現在是捏著我的筋,握著我的骨,我能崩彈不?」楊二牛說著話,還不忘在自己的小平頭上摸一摸。

楊二牛這樣一說,許雪麗倒也沒覺得楊二牛沒有志氣,相反,覺得這人還挺實誠的。她於是換了幅笑臉,對楊二牛說:「二牛,姐我今天來,是有個事找你。」

「什么事?盡管說。」楊二牛重新坐到椅子上,將椅子轉了一圈,看著許雪麗。

「你鎮政府旁那空閑的門面房,出租的話,多少錢一年?」許雪麗問。

「那,就是那個鎮政府旁邊那棟平房嗎?都三年多沒有住人了。」楊二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