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超市-第106部分(1 / 2)

情欲超市 樂天居士 6219 字 2020-11-14

,還是應為母親的孤身只影而悲哀,當下板出個沒有表情的表情,故意在飯廳弄出些桌椅拖動的聲音。

歐陽青山聽到身後的異響,回頭瞥見兒子在冰箱里找東西,遂用手肘靠了靠身邊的女人,轉身笑道:"小致,什么時候學會進屋不打招呼的?來,"伸臂攬了一旁的婦人,-動作自然而又親密:"認識一下,這是爸的朋友,唐巧兒;歐陽致遠,我家的混世天王。"

歐陽致遠不情願地癟癟嘴,側身抬頭以主人的身份將婦人上上下下打量個遍,一臉的隨意:"哦,唐……阿姨好。"眼前的婦人看來也就三十左右的光景,一頭上過保濕摩-絲的及頸短發整齊地貼於耳旁,柳眉大眼的,加之一身職業女性的西服套裝,整個就上班族的白領女強人的派頭;只有腰間的小圍裙,才為她稍添柔媚之氣。

此時的唐巧兒臉上是一副恬靜的微笑,孩子的抵觸情緒在她的意料之中,甚至比預想的要好些,她機械地在小圍裙上擦著手以掩飾緊張的心情,以盡可能平靜溫柔的語調笑-道:"哎,小致,你再坐會兒,咱們就開飯啦。"

歐陽致遠油然升起一股厭惡的感覺,唐巧兒的語氣分明是將她融入了這個家庭,眼見不過第一次碰面呢,就喧賓奪主地張羅起來了。一念至此,口里便冒出句干巴巴的話來-:"謝謝,我不餓。"手卻抱起旁邊的餅干罐,回身望卧室而去。"爸我回房看書,你慢用。"意思很明確,不是不餓,不願意與你共進而已;語氣更無禮之極,連"們"-字都省了。

"小致!!"歐陽青山臉是青如其名,側身上前便要給兒子個教訓。小王八蛋當著自己的面都敢讓他心上人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往後他不在旁邊時,王八羔子豈不能讓這巧-兒滿屋碰個暈頭轉向的?做父親的威嚴,自然也無從談起。

"歐陽!不要……"唐巧兒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之前僅有的一絲良好的自我感覺盪然無存。看來這毛頭孩兒早就意識到她將在這屋里充當什么角色,腦瓜子里傳統的"後-母"形象也根深蒂固,要想令他有個轉變,非男人的手段可以致效。

"算了……"來日方長,真不知她得吃上幾個好果子才得到孩子的認同,一念至此,不禁滿懷黯然。

歐陽致遠卻停住了腳步,唐巧兒一聲"歐陽",讓他想起了母親的嬌靨。曾經何時,母親與他纏綿時也喜歡咬著他耳朵"歐陽""麒麟兒""小致"的亂叫一氣。

如今,"歐陽"仍在,呼者受者已都和他無關了。心下一陣氣苦,本來父親的怒喝就他覺得自己在這里的無依無靠,這女人混攪視聽的昵稱更添他對這位在父子倆中插進一-腳的"第三者"的憎恨:"阿……這個唐阿姨,雖然我爸媽離了婚,我也好一段時間沒在我爸身邊,但這不代表我沒跟爸的姓,在外頭也有人叫我'歐陽'

的。"說完自顧自地把門重重合上,只留下飯廳上面面相覷的歐陽青山和唐巧兒。

癱在椅子里的歐陽致遠依然抱著那鐵罐子,餅干在口實是味如嚼蠟。回想在母親那兒的此時此刻,要么是他蹭在母親懷里磨她喂了吃,要么是母親正滿臉通紅地在餐桌那里-……即使就一碗素面,又或白粥咸菜,總能讓他們如品海味山珍。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話,既然這餅干難以下咽,聽聽母親的聲音當調味品送一下也好。

當耳邊傳來母親那磁滑柔潤的問候語時,歐陽致遠已是人未言聲淚如斷線。數小時前還卿卿我我的情形,回想得來恍如隔世,待喚出一聲"媽媽。",早已語不成調。

"哎,小致是你呀,到家了沒?怎么,老爸涮你了?"

"不是的……想你了。"

"傻孩子,不才三兩個小時嘛。嗯……其實媽也想你呢,沒你在廚房里幫著攪和,媽還…還真不習慣咧。"電話那頭的母親大概憶起了廚房里如畫的旖旎,聲音里也多出一-絲嬌媚。

yuedu_text_c();

捏住聽筒的歐陽致遠不禁痴了,眼前依稀浮現自己往日在母親身前身後一些醉翁之意的"幫忙",還有母親那種欲卻還就的嬌楚神態,真真艷若春梅綻雪,麗如秋蕙披霜。

"小致,小致?怎么沒聲兒啦?"

"呃,出神了……媽,往後還要我幫你忙么?"

"嗯……要的…"

"可你老說我幫倒忙。"

"不和你說這個了,其實你也知道媽喜歡你幫…幫……嗯,那個倒忙的……"

說到句末,聲音已是細如蚊吶幾不可聞,想必電話線的那一端,婦人早已鳳眼含春暈生雙頰了。

歐陽致遠大樂,心中的郁悶一掃而空,遂一邊往嘴里塞餅干塊,一邊和母親東拉西扯地聊起來,老實說,這肚子還是真的餓得不輕。

"干嘛呢小致?凈讓媽聽些'咯吱咯吱'的聲兒……"

"在吃餅干呢,餓壞了。"

"又吃餅干,說你多少次了,那東西能有什么營養去,看看你,身上摸起來到處都是骨頭塊兒。怎么,爸沒給你做飯?"

"不是的,他們在外面吃著呢,懶得一起去摻和。"

"他們?"

"媽,還真讓我說中啦,爸就是給我找了個後母回來。我說他當初怎么就爽爽快快地放咱去你那玩兒,感情他是為自己空出個地方來。"念及父親的"卑鄙",歐陽致遠復-又一肚子悶氣,塞塊餅干進口恨恨地嚼將起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嗨,這就是小致你不對啦。媽也說過,你們爺兒倆男人老狗的,總得有個心細手巧的人給你們執拾執拾。再說了,你爸才四十歲,將來你翅膀硬了飛開去,就忍心讓他獨-個兒地在家吃咸魚干隔夜飯?體諒一下老爸,啊?還有他的那位女朋友,若是人家沒惹著你大少爺的地方,就別給顏色人家看了,知道沒?"

yuedu_text_c();

"知道了……"

"知道了就得去做呀,媽也不和你說這么多啦。出去給爸賠個不是,也給那個什么……唐阿姨──還是別叫唐阿姨,叫……巧兒姨親熱些,給人家倒杯茶,是你長輩么,快-去了。"

歐陽致遠苦笑著放下電話,這一去,往後在家大概是沒他說話的地方了。

母親也改不去她那處處為別人著想的菩薩心腸,都離婚兩年了,還總為前夫咸吃蘿卜淡操心的。他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的母親正摟住年幺力的他嫻靜地微笑著。

"媽媽,我好想你……"嘴唇在玻璃上輕輕地印了一下,歲月的流逝在母親的身上除了留下成熟的風韻以外,幾乎再也無能為力地做其他印記。

正留連間,身後響起兩下敲門聲:"小致?爸爸進來了。"

歐陽致遠回過身子,吃飽喝足,該到算賬的時候了。

"在干什么呢?呵呵,才從媽媽那邊回來,就又想她啦?"歐陽青山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下,無話找話地選著聊天的開頭。晚飯席間,他給唐巧兒溫溫地教訓了一通,在承-認自己的魯莽之後,就被婦人軟硬兼施地逼到這里給兒子道歉來了。

父親的溫和自然出乎歐陽致遠的意料,一時間也不知所措,忙順著父親的話題聊了開去,回憶了母親的往事(原來母親還有這么多令他贊嘆的往事),自己的童年,又慢慢-地轉到現在的女人唐巧兒身上。他猶豫半晌,話語才喃喃而出:"爸,剛才……是我不好,不應該這樣對那…巧兒姨的……我打電話給媽媽,她也說我了。"

"哦……你跟媽說這事了?其實爸也不對,不該向你發火,是爸沒早給你說這事。"歐陽青山也高興事情就這么輕描淡寫的化了去,不由對前妻徒生感激之情:"那……你-媽在那邊,現在還好么?"

"嗯,我就想跟你說這事……爸,以後巧兒姨,就住咱家了對不?"

"可以這樣說的,怎么,想說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巧兒姨就住這了,那爸你也能有個照應啦,可我媽在那邊……還這么的孤零零一個人的,我想搬過去陪她一塊兒。"歐陽致遠鼓了勇氣把話清楚地說完,兩-眼堅定地看著父親。這個想法他盤算了好幾天,不告訴母親,是為的給她一個驚喜,而現在提出來,也是借了"照顧"這個話題,總能讓父親容易接受些。

歐陽青山有點意外地盯著兒子那棱角日益分明的臉廓,感覺到了後生可畏的熱力;那眼神,是在告訴他這會是一個毋庸置疑的決定。"呃,你住她那里……可上學……"

"我轉學。"

yuedu_text_c();

"小致,爸從小就教你要懂得孝順,看來你也做了爸的好孩子。可是……畢竟現在還沒到你可以一力承擔的時候,能不能再等些年頭……"

"爸你也知道的,和媽分開後,她就這么獨自一人的熬了兩年。你沒去看過她,卻不知道媽這兩年是怎么熬過來的……"歐陽致遠想起母親每個晚上都會這么的獨面空盪盪-的客廳,沒有人給她臂膀,沒人給她開門,甚至沒人給她換電燈泡……說話間已是語現哽咽。

歐陽青山眉頭擰了個結,兒子的話他深有體會,自己一個大男人,有時候獨面一些瑣事都會摸不著南北,更毋論藍暖儀一個女人家了。一念至此,他笑著拍拍兒子的肩膀道-:"好啦好啦,開學了爸替你辦手續去,過去了也好幫著你媽多擔待些,誰讓我當年對她不住呢。不過有一樣,往後你放假了就得回這里陪老爸了對不?星期六日的也得常-回來看看……"

"哎是啦,這才是我的好老爸么……"歐陽致遠破淀為笑,一時間烏雲盡散,看來和母親長相守再不會只是個夢了。他瞄了瞄門外頭,客廳上唐巧兒不知忙來忙去的鼓搗些-什么,但每經過可以看到里間的地方,總有意無意地瞟一眼這里。他盤算一下後,笑道:"爸,我想出去給巧兒姨敬杯茶,向她賠個不是。"

"呵……嗯?好好好,好好好,乖孩子乖孩子……"歐陽青山興奮地搓搓手,這可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兒子卻主動的要做,看來自己這趟來得不虛,用兒子的轉學換-來他對自己女友的尊敬,總算值回票價了。

歐陽致遠在客廳的出現把唐巧兒嚇了一跳,當下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視機,心卻敲起了小鼓。自從領教過一次這"混世魔王"的臉色後,竟對他有了少許怯怯的懼意。

當歐陽致遠端著茶杯的手出現在她視線中,並跟著一句"巧兒姨,請喝茶"

的話送過來時,這一跳嚇得更大,她有些慌亂地站起來,細長的手指甚至激動得微顫:"哎哎小致,這么客氣干嘛……"

"不是客氣,巧兒姨,我得跟你道個歉,剛才不應該那樣對你的。"歐陽致遠誠摯地看著唐巧兒那雙清澈的眼睛,從那里看出了婦人居然有一絲受寵若驚的味道,心下歉意-更濃,遂由衷地道:"巧兒姨請別記掛小致的無禮。"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小致你別這么說……"唐巧兒雙手捧了茶,心里也被溫熱的杯子烘得暖洋洋的。

"還有,巧兒姨喝過這杯茶,得答應小致一件事。"歐陽致遠頓了頓,看著這位似乎被幸福襲得摸不著北的"後母",狡詰一笑:"往後么,我爸就拜托你啰。他要欺負人-,你告訴我就是啦,我們一起對付他。"

"他……他……"唐巧兒一臉的紅雲,抿嘴羞笑著望向旁邊的男人,卻發現他在那邊,只是嘿嘿地傻笑

自從兒子離開後,正如他想象到的,藍暖儀的確每天只有空盪盪的客廳與她同在。

兩年的熬煉,讓藍暖儀本已擁有一個清心寡欲的心態,不曾想兒子在這里來了一番大鬧天宮後,又讓她重拾年輕的自我。在這個粉紅色的假期里,每天兩人都能給對方以驚-喜,每天都象活在天堂中。

要命的是,快樂的東西從來都是失去後才發現它原來是快樂的。

yuedu_text_c();

藍暖儀斜躺在沙發上苦澀地搖搖頭,原以為兒子離去後,她可以利用時間和工作的打磨化去他作為愛人在心里的烙印,然而時間轉眼就是兩三個星期,這烙印非但沒消去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深,幾乎將她的心烙成兩瓣。"早知是這樣,當初就不該對麒麟兒這么的藏著掖著。"藍暖儀有些懊惱,她不是後悔和兒子干下這些出不了門的事,而是-後悔當初沒能讓兒子享受更多的歡樂,既然往後的日子都一樣得承受相思的痛苦,那時就應放開手腳的盡情一番,才算不枉。

她神色木然地看了看門口,剛才門鈴是響了一下,但她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

晚上一般都沒什么朋友來找她,也絕不會是兒子,因為他有鑰匙。而只要門外的不是兒子,對她就沒需要開門的必要性了。

念及兒子,藍暖儀又瞟一眼旁邊的電話,兒子離去後的日子家里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它了,那是唯一可以和兒子溝通的工具,她也每天都會將電話用絨布兒擦上一遍,直把它-當兒子的化身。"可這小兔崽子怎么一星期都沒聲兒啦?待會若有電話來要他好看。"藍暖儀不喜歡主動打過前夫那邊去,尤其知道那里又多了個女人後,更不願意做這事-了,每次和兒子的聊天,都得他致電過來。

"最近的一次,還真得算到上星期六了。"藍暖儀無聲地微笑一下,那晚和兒子聊了回天昏地暗,末了兒子求她"說些滛盪話兒",她左閃右躲的就是不肯說,把兒子氣得-直叫喚,不知是不是就這樣的賭氣了?"嗯……要是你現在打電話來……媽就給你說,媽什么都給你說。"藍暖儀心里暗念一句,剛才還想著要兒子"好看"的話已拋到九-霄雲外。她開心地想象著兒子那抓耳撓腮的模樣,也開始編織那些

"滛盪話兒",眼里竟有了濃濃媚意。

門鈴卻大煞風景地又響一次。

藍暖儀頓時興致索然,抄起地上的綉花鞋兒就扔過去:"叫什么吶,睡了!"還覺不解氣,又是一個抱枕:"響響響,電話又不見你響……"

如她所願,終於響了……

不過響的還是門鈴。

藍暖儀跳將起身,看來這鞋兒不直接扔到那家伙的臉上就解決不了問題。

於是乒乒乓乓的開門。

於是她就軟了。

歐陽致遠一把將母親抱住,笑道:"媽,你別嚇我。"說著將兩眼迷離的藍暖儀軟綿綿的放倒在地板上,又反身把外邊的箱包拖進門,這才安心地伏上母親的身子,一口氣-來了個長長的法式熱吻。

藍暖儀配合完兒子在她口腔里的攪和,依然眯了個桃花眼緊盯著這個害她幾乎每個早晨醒來都得換裘褲的小人兒,心底有些訝異自己激動過後如此快的就回復平靜,似乎這-個意外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似乎歐陽致遠早就應該出現了。她輕輕地推開兒子,笑道:"去,門還沒關呢……哎,那拖鞋也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