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古茫然搖頭，回憶：「我只是想著心事，忽然你就沖了進來，我還以為你深夜孤獨、寂寞難耐，准備對我這棵嫩草霸王硬上弓……」

青如煙不怒反笑，忽然抬起手指戳了一下陳古臉上被她擰腫了的那一塊。這一次陳古是真的眼淚都出來了。

真疼啊。

「你呀，」青如煙搖頭道：「就是不肯吃虧。打不過我，就要嘴上反擊一下。」

陳古心說：你大度？那你戳我干什么！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整天想著戳來戳去，這是你們雌性該干的事兒嗎？

青如煙忽然神色一正，說道：「你剛才已經在失控的邊緣，下一步就是墮落！」

陳古嚇了一跳：「失控？！」

他當然知道什么是失控，什么是墮落。也就是說只差一點，自己就成了職業者異變體！

日後和無間界中的那些邪神通力合作，親密無間？！

陳古的第一反應是有些難以置信，那些失控墮落的人——不論是職業者還是普通人——大都是被某種神秘的聲音或者是畫面誘惑。

但陳古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的狀態，的確除了失控之外沒有辦法解釋。

他心中涌起了一陣強烈的後怕。

「可是我怎么會自己思考著就失控了？」陳古疑惑，青如煙說道：「你剛才正在想什么？」

陳古一邊回憶一邊慢慢訴說出來。青如煙聽到關於機械內臟移植的時候就明白了，無奈搖頭說道：「你的信念動搖了，所以會出現失控的狀態。」

她又說道：「也怪我，沒有跟你詳細說明白使用機械內臟進行非法人體改造的危害性。」

「你先看看這個。」青如煙說著，給陳古共享過來一堆圖片。

陳古打開一看差點當場吐了出來。這些照片中，是堆積如山的屍體！開腸破肚，或者是被切割成各種形狀的屍體。

這並不是最惡心的，惡心的是這些屍體上，都有極多的增生體。有的是密集的肉瘤，好像一串串葡萄；有的是大片的水泡；有的是一根根筍型肉芽；有的是又長又細的密集肉須……

「你以為這種非法人體改裝很容易成功？不，根據我們搗毀的一個手術室來看，他們的成功概率不到1%。」

「而失敗的人，因為身體強烈的排異反應，最終結果就是你看到這一幕。所有的改裝者，都無比痛苦地死去。」

「而且這些人之中，絕大多數並不是自願接受改裝的。」

「他們最主要的來源由兩部分，一是監獄內的死囚犯，一是被綁架的流浪漢。」

「這些人的死活，幕後黑手根本不在乎，一旦有人成功，他的體內就會被直入納米雷。必須一切都按照黑手的要求去做，如果違抗，就是粉身碎骨。」

青如煙淡淡問道：「現在你還覺得這種『手術』並不算是罪惡，主持這種『手術』的人並無罪孽嗎？」

陳古被她問的啞口無言，雖然有些尷尬，但是青如煙的話，毫無疑問的堅定了他的信念，對於剛剛處於失控邊緣的陳古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但是尷尬仍舊是有些尷尬的，陳古兩世為人，化解這種尷尬，他有小妙招！

能夠完美化解一場尷尬的，只有另外一場尷尬。

陳古視線轉移，挪到了某個寬松的領口，咳嗽了一聲：「要不……你先下去。」

青如煙終究不是真的那么大無所謂，臉上猛的一紅，手指飛快戳出，命中陳古臉上的傷處。

「嗷——」陳古一聲痛呼，青如煙已經飄身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