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那你覺得怎么才像?」
許逸含笑丟下手中最後兩張牌,又恢復了幾分正色,道:「我確實能預料一些事情,不僅預料你們靈狐族的劫難,還預料到你最近有一大劫。」
如今他和陶恆也算混熟了,最起碼算是個牌友酒友。
已混熟,再說這些事,就方便多了。
陶恆的事非同小可,是此界兩個神的謀劃布局,豈能輕言托出?
若一見面就貿然說起這回事,就顯得莫名其妙而荒謬,陶恆能信么?
而這回事,陶恆必須知曉。
陶恆若不知曉,他又怎能破此局?
柳長言趕來說起女媧的諭令,無形之中其實幫了他一些忙。
果然氣運加身,很多事都會向著好的方面演變。
「劫難?」陶恆一怔,眼眸靈動游移。
轉而嫣然輕笑道:「我才不信!是不是想像江湖算命先生那樣,先提醒別人有莫須有的劫難,然後騙取好處?那你就找錯人了!」
陶恆是九尾靈狐,一笑起來顧盼生媚。
此時自當是和許逸開玩笑,嫣然輕笑到有幾分嬌憨清媚的感覺。
許逸見狀失笑,還挺有經驗?
「你難道不覺得女媧對你們青丘靈狐族的處置態度極為反常?
你們靈狐一族追隨女媧多年,有功勞更有苦勞。
而女媧悲憫天下心系蒼生,你們靈狐族也就看管魅樹不力,僅一枚魅果被盜走,無數年來,你們靈狐族該為她獻上了多少魅果。
就因為這次丟失了一枚魅果,便要將你們靈狐族覆滅。
你覺得這符合常理符合女媧一觀作風么?
這是其一,其二,魅果失竊那就追回魅果。
魅果尚未熟透,暫時沒人能夠食用,既然如此,為何要舍本逐末,不一心追查魅果,而暗示柳長言請你去干涉一對凡人夫婦的事情?
仿佛,魅果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去京城完成她所暗示的事情。
這些都不合情理,極為反常,事出反常比有妖,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許逸語氣沉緩,引人深思,有意引導陶恆主動去思考。
陶恆聽著,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神色肅然,有些不悅。
女媧就是她的信仰,神聖不可褻瀆。
許逸如此猜測女媧的用意,在她看來是大不敬。
若換做陌生人,她恐怕會動怒教訓。
許逸畢竟已是熟人,她當朋友看待,到不至於動怒。
「女媧娘娘惟賢惟德,一言一行皆有深意,不可妄自揣度!」陶恆蹙眉道。
然而話雖如此,她卻不傻,內心已經有點懷疑。
這些若沒人點破,她完全不會去思索合理不合理,許逸點破,就算她對女媧萬分虔誠,也抑制不住去思考,思想總是自由不受理智限制的。
懷疑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便揮之不去。
陶恆說完,目光閃爍,正在快速思索。
許逸適時道:「你可以拋開自身對女媧的崇敬,當自己是局外人去思考。」
女媧的做法不合理的太明顯,他並不擔心陶恆想不透。
陶恆一時沉默不語,秀眉微蹙到緊蹙,神色也變得凝重沉冷,內心有些掙扎。
她不願意去懷疑女媧,那仿佛是對神靈的褻瀆,對信仰的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