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個「是」字，林書棋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她甚至心虛地避開了韓一凡的目光，低著頭，死死盯著自己的手看。

韓一凡垂眸去看她的手，她的兩只手絞著，這是她緊張時候的小動作。

高高懸著的一顆心就這么落在了地上，果然，他的猜測是對的。

因為這個確定，韓一凡的嘴角微揚，顯而易見地心情變好，他甚至有些小雀躍和小慶幸。

「書棋，為什么要撒謊騙我？」韓一凡輕聲問道，雖然原因他也猜到了幾分，但還是想聽林書棋親口告訴他。

林書棋知道瞞不過去了，低著頭，不說話，為什么呢，因為我喜歡你啊，可你不喜歡我，我想讓自己離你遠一點，所以隨便找一個借口應付你。

這樣的話，我怎么敢和你說，我又怎么能說出口。

我是驕傲的林書棋啊，怎么可以這么卑微？

林書棋覺得自己的心臟大概是出問題了，不然為什么又開始疼了呢？

「傻瓜，哭什么？」溫柔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帶著一絲心疼，「不想回答就不回答，難道我還會怪你嗎？」

林書棋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哭了，抬手就去擦眼淚，辯解道：「我這不是哭，而是風太大了，吹得我眼淚直流。」

「嗯嗯，我知道你沒哭，是風太大了。」韓一凡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也不戳破車窗根本沒開的事實，大拇指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

「別哭了，從小到大，我都拿你的眼淚沒有辦法，現在看你哭，我更心疼。」

「你心疼什么，我只是你的妹妹而已。」

「可我不想當你是我的妹妹了，書棋。」

林書棋一呆，愣愣地看著他，他剛才說什么？

韓一凡苦笑，「我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從小就喜歡跟在我身後，叫我哥哥的小妹妹長大了，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在我還未察覺的時候進駐到我的心里，留下了影子。而一直到她離開，我才發現原來我對她的感情早已變質，而我卻沒有勇氣承認，書棋，你說我是不是挺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