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第十章 亂象重重(1 / 2)

風月大陸(全) 端木 3652 字 202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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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在安德列三世的大喪禮結束之後,擺在艾司尼亞各位大人面前的一個大問題日漸突出,那就是到底法斯特帝國將由誰來指掌?

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這一句由大陸東方魯甸的哲人說出來的話已經深入人心,可現在堂堂的法斯特帝國的皇位上居然兩個多月沒有人坐,而在高陽州卻有一位帝國的二太子文冶達自立為法斯特新皇,這無疑是一個令人難堪的事實,讓法斯特帝國成為大陸諸國間的一大笑話。

統領帝都兵權的東督葉天龍離開艾司尼亞,並沒有讓艾司尼亞的局勢變得明朗起來,相反的,現在的艾司尼亞局勢益發的微妙,帝都的城衛軍沒有了名義上的主帥,各為其主的態度表露無余。

擁有南督府和北督府兩府四萬城衛軍支持的軍部尚書,三太子尤那亞自然是帝都艾司尼亞最有發言權的人物,但得到西督府和聖殿騎士團支持的六太子伊春也並不是省油的燈。

而且伊春他最大的優勢還在於朝中廣闊的人脈關系,「溫厚謙和的君子」是皇族長老們對他的評價,在朝中除了軍部以外,幾乎所有的大臣都與他交好,認為他比尤那亞更適合坐上法斯特帝國的皇位。

軍政兩系的裂痕隨著爭吵的進行,完全擺到台面上,法斯特帝國的文官和武將變成了兩條難以交集的線。

武將們支持尤那亞的理由是三太子才智過人,處事銳意果敢,極富進取精神,在他的帶領下,法斯特帝國將擁有更加輝煌的時期。

而文官們則認為伊春的謙和仁厚才是一個皇帝的最好品德,法斯特帝國歷經數百年的擴張主義,現在應該好生休養生息,先帝安德列三世在位的後期,已經開始改變以前軍事擴張的政策了。

在這樣的局勢下,要想讓自己說的話更有說服力,手中就需要有足夠的實力,這一點,誰都十分清楚。

因此,葉天龍走後留下來近兩萬東督府城衛軍,成為左右艾司尼亞局勢的一支重要力量。

不過,真正說起來,吉里曼斯對東督府的城衛軍更為在意,因為尤那亞手中本來就擁有兩府的城衛軍,再加上從武安前線趕來的海鷹揚和他五千的鷹揚鐵衛,論到軍事實力,他遠在吉里曼斯之上。

而且吉里曼斯深深知道,如果他不能在最短的時間里面將東督府的兩萬城衛軍收歸己有,等到海鷹揚更多的部隊從武安前線趕回來,艾司尼亞將完全成為尤那亞的天下,到那個時候,他將毫無還手之力。

現在他的手中就有一個讓他頭痛不已的情報,武安國內的法斯特大軍已經全線回收,其中近三萬從武安前線抽出來的輕騎正在趕往艾司尼亞的途中,更讓他心驚的是,有幾個國家派出的秘密使節正在尤那亞和武安之間進行斡旋,似乎是要促成法斯特軍從武安國全面撤軍,使得最終雙方達成一個和平協定。

也就是說,在這些國家看來,法斯特帝國今後的命運將由三太子尤那亞掌握,這對於吉里曼斯來說,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與此同時,逐漸顯示優勢的尤那亞采取了步步為營的戰略,暗中秘密拜訪數位大臣,在吉里曼斯的陣營中尋找突破口,種種跡象表明,被吉里曼斯視為盟友的一些大臣已經出現了動搖的心態。

形勢逼人,吉里曼斯再也坐不住了。他一面指使手下的心腹親信加緊活動,另外一方面,也開始暗中准備應急辦法。

一下子,帝都艾司尼亞的各種活動日趨激烈,吉里曼斯和尤那亞兩派之間小級別的摩擦和沖突接二連三的發生,讓艾司尼亞那些忠於職守的治安人員為之頭痛不已。

疲於奔命的他們常常是徒勞無功,而且甚至還會受到來自上層高官的責罵和攻擊。

八月二十六日,也就是先皇看の┪┯┅網安德列三世的葬禮結束後的第七天,事態變得更加嚴重起來,為了維持帝都艾司尼亞的正常生活秩序,東督府的城衛軍在石義信的指揮下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治安大行動,其中抓了尤那亞和吉里曼斯的不少人。

這一下,當即引起了吉里曼斯的強烈反彈,當天下午,吉里曼斯便帶著城衛軍出現在東督府,以調查東督府政務和財務的名義將石義信和一干東督府的將領軟禁起來,同時宣布暫時接管東督府的權力。

消息很快傳到了尤那亞的耳朵里,但他的反應只是冷冷一笑。對於尤那亞來說,吉里曼斯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表示他已經失去了對情勢的判斷和控制,如此直接的行動,產生的後果絕對是弊大於利。

縱然吉里曼斯得到了東督府的城衛軍,卻是為他自己樹立了更多的敵人,而且這樣急吼吼的舉動,也表明了吉里曼斯的不自信,可以說是在自己的諸方壓力下,他已經亂了分寸。

隨著消息的傳播,帝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東督府的事件上去了,東督府的主人葉天龍不在帝都艾司尼亞,可他的夫人於鳳舞在,美女戰神的名頭和帝國元帥的身份即使是在退役之後,也是有著不容忽視的影響力,甚至有些人認為她比起她的丈夫葉天龍來,在帝國中擁有更大的發言權。

因此,不少有心人都在暗暗期待於鳳舞對這件事的反應。

但他們都失望了,於鳳舞並沒有什幺明顯的表示,自從大喪禮之後,她就一直深居簡出,在艾司尼亞的社交圈中完全銷聲匿跡了。

就在艾司尼亞的人們為東督府的事件猜測不已之際,另外一個消息也在艾司尼亞的街頭巷尾悄悄地流傳開來。

「尤那亞殿下其實是故意放走文冶達殿下的,因為他需要有一個好的藉口,調動法斯特的軍隊。而且有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敵人存在,尤那亞殿下就可以牽制吉里曼斯大人。」

這個消息經過很多人的渲染,變得更加真實詳盡,在尤那亞和吉里曼斯的陣營之間回盪。

原本的裂痕就已經越來越大,這個消息更是有如火上澆油,將當事雙方心中的怒火完全點燃。尤其對於處境困難的一方,腦袋中的弦綳得太緊,便有斷裂的危險。

艾司尼亞的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葯味,就連一般普通的市民也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令人不安的氣氛,好像將會有什幺大事情要發生了。

不過「爭權奪利,那是貴族老爺們的事情,我們只要一日三餐得飽暖」,抱著這樣的念頭,他們的生活還是照舊,只是出門做事更加小心翼翼。

魯圖先耐心地一戶一戶看過來,終於將視線鎖在一戶人家的大門。他的眼中掠過一絲寒光。

魯圖先處身的是艾司尼亞城南的一處居住區,因為這里面住的都是一些窮苦的人家,整個居民區的分布顯得有些雜亂。

大白天,家家戶戶里面的人幾乎都出門工作了,整個街道顯得十分冷清,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往來。

左右看了一下,魯圖先縱身躍過了院牆,進去了。

里面是一個三尺見方的庭院,石塊的縫隙中露出些許的綠草,顯出一副陳舊的景象。台階上去是堂門,這時正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坐在青石鋪成的台階上。

見到魯圖先進來,這個小孩一跳而起,剛要張口叫喊,魯圖先抬手就是一指。

「呃……」

血光迸現,小孩仰面栽倒在台階上,手腳劇烈抽搐,他的喉嚨處開了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血如泉涌。

出手的同時,魯圖先快速飛身,搶入堂內。堂上坐著的一個男人已經把門口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立時雙眼赤紅地一躍而起。

「混蛋,連小孩也下毒手!」

一邊咒罵著,男人悄然抬手,機簧聲響,追魂奪命的袖箭飛出袖口,有如電光一閃,人也同時隨箭後撲上了,勢如瘋虎,有一種與敵同歸的氣勢。

相距不足一丈,聲出箭及,按理必定箭出人倒,絕難看到箭影,想閃避更是不可能。箭一出應該已成定局,而這個男人為了穩妥起見,還隨後撲出下重手。

出手的瞬間,這個男人似乎看到魯圖先的身影在半空中晃動了一下,嚴格的說起來,他只看到魯圖先的影像乍沒乍現而非晃動。

袖箭在魯圖先的身上一閃即沒,在男人的感覺中,箭是透體而過的,魯圖先的腹部必定有一個兩面透氣的箭孔,這時已經是半死人了,正好撲上擒人,半死的人是無害的。

「我要把你剝皮抽筋……」

「噗!」

小腹挨了一腳,接著是一只鋼爪般的大手扣住他的喉嚨,胸口上又挨了冰錐般的一指頭,頓時氣消功散,疼入骨髓,全身的經脈似乎在一瞬間劇烈萎縮。

「呃……呃……」

男人的雙手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痛得張口吸氣,上體一屈,想要倒下,卻被魯圖先整個人提在半空中,任由他的身子在空中亂晃。

「我叫魯圖先,」魯圖先連眼皮也沒眨動一下,似乎剛才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你不認識我,現在,你認識了,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男人怒目瞪視魯圖先,咬牙不發一言。魯圖先也毫不在意,伸出另外一只手,樹起了食指,慢慢往男人的右眼戳去。

手指逐分接近眼皮,指尖散發出來的森森冷氣已先及肌膚,冰冷徹骨的感覺頓時彌漫到男人的身上。

隨著指尖觸及眼皮,一股股的寒流沖擊他的腦門,甚至連脊髓也變得冷颼颼的。

「不要……」

男人終於害怕了,頭部極力往後仰。但他的喉嚨被魯圖先抓在手中,想退也退不了。

指尖已抵及右眼眼皮,針般的寒氣直鑽男人的腦門,他快要崩潰了。

「殿下他們本來在後面的……剛才……」

「我在聽。」魯圖先的手指停住了,毫無表情地望著男人。

「他們剛剛……剛剛離開……」

「到哪里去了?」

「他們沒……沒有說……不過……」

「不過什幺?」

「他們好像……說過……要離開艾司尼亞……去……高陽州……」

「很好,很好。」

魯圖先的嘴角流出了一絲讓男人心寒的冷笑,其實也不是笑容,僅僅是嘴角抽動了幾下。

「不要……饒了我……」

男人魂飛魄散,急忙出聲,同時拚命掙扎。但魯圖先扣住他喉嚨的手用力一緊,氣管破裂的聲響傳來,接著是骨折的脆響。

魯圖先松手時,男人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重重的跌落到地上。

「文冶達那個家伙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錢,你也應該為此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