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就是想白拿唄。

曹昂冷笑道：「那大鴻臚覺得該如何？」

陳紀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說道：「當然是免費發給一心向學之人，如此一來，天下士子必會感念朝廷恩德，謹記大公子的付出。」

曹昂又道：「制作宣紙需要十幾道工序，每道工序都需要幾十乃至上百人，一個造紙廠想要正常運轉，沒有千八百人下不來，免費？造紙廠的工人不吃飯嗎？」

「這……」陳紀面露沉思，片刻後說道：「文教盛世，理應由朝廷出資。」

朝廷出資？

朝廷現在什么情況你不知道？

還是你們這群世家吸朝廷的血上了癮，什么便宜都想占。

曹昂心中冷笑連連，口中卻說：「晚輩只知道倉廩足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百姓若連飯都吃不飽，誰還有心情關心孔聖人說了什么？」

這么說是明顯不配合了，陳紀臉色當場冷了下來，不悅的說道：「大公子，別忘了您也是名教弟子，聖人門下。」

「可別……」曹昂說道：「就我這德行，孔老夫子絕對不會承認我是他的門下。」

陳紀：「……」

做為穎川陳家家主，他平時接觸的都是博學多才的鴻儒，遇上曹昂和董卓這種好的不學，一心比爛的人渣，還真沒什么好辦法？

「大公子，天下士子眾多，你這么做就不怕士族群起而攻之嗎？」

「理由呢？」曹昂說道：「我沒讓士子不讀書吧，宣紙在你們看來是聖學利器，在我這個俗人眼里不過一件商品而已，我明碼標價，一沒欺騙顧客，二沒強買強賣，天下士子記恨我做甚，無非就是罵一句曹子脩無才無德，滿身銅臭罷了，我還承受得住。」

「你……」遇上這樣的人渣，陳紀徹底沒了脾氣。

「不過大鴻臚親自拜訪，我也不能讓你空手而回。」曹昂話鋒一轉說道：「對於聖學傳播，晚輩倒有一番別的想法，大鴻臚想聽嗎？」

陳紀心中升起一絲希冀，連忙說道：「大公子請講。」

曹昂說道：「聖學傳播，無非就是讓天下人都學習聖人之道，說白了就是讀書識字明理。」

「與其讓士子自學成才，不如主動出擊。」

陳紀靜靜的盯著曹昂，做聆聽狀。

「許都醫學院知道吧？」曹昂說道：「我想效仿許都醫學院，在徐州廣建學校。」

「我是這樣想的，徐州六郡五十五縣，每縣建一所小學，每郡建一所中學，下邳建一所大學，所有學子宣紙免費供應。」

「這只是前期計劃，等將來有了條件，晚輩還打算將學校修建到大漢每一個角落，讓天下百姓都能沐浴聖人教化。」

「地盤，錢糧，筆墨紙硯都不是問題，唯有書籍……」

「大鴻臚也知道，我曹家乃閹宦之後，藏書沒多少，朝廷的藏書又被董卓焚燒一空，實在捉襟見肘啊。」

「陳家乃穎川第一大族，家學淵博歷史悠久，藏書肯定不少。」

「大鴻臚可否願意為天下學子出一份力，貢獻一些書籍呢？」

「陳家藏書我一本不取，孤本更是不敢奢望，晚輩只是想派人謄抄一份供學子學習，你看可好？」

陳紀：「……」

曹昂又道：「不白拿大鴻臚的，謄抄一屋子的紙，晚輩送您一屋子的紙，另外，徐州大學馬上就要動工，明年開春就能入學，我想請大鴻臚擔任徐州大學第一任校長，不知大鴻臚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