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說道：「醫學院倉庫，怎么了？」

「去看看。」曹操起身，抓住他的胳膊就往門外有的。

曹昂猝不及防當場一個趔趄，說道：「別急啊，等我回去洗個臉換身衣服行不行？」

曹操沒理，出了府門強行將他塞上車，直奔醫學院。

四人共乘一輛車，剛一上車曹昂就靠著夏侯充的肩膀睡著了……睡著了……

曹操氣的拿過夏侯惇的拐杖就要揍，夏侯惇連忙攔住，打圓場道：「主公息怒，子脩昨天跑了一整天，肯定是累了。」

「哼，這個逆子。」曹操丟掉拐杖，閉目養神去了。

唉，眼不見為凈。

醫學院內院分為兩半，一邊是工廠，已經被炸平，另一邊是倉庫，工廠與倉庫之間用一堵城牆隔開。

進入倉庫區，最醒目的便是一字排開的九間大倉庫。

第一次來這里還是去年征呂布的時候，曹昂領兵出征，他不放心偷偷跑來觀看，結果在倉庫里發現了曹昂沒用完的裝備。

幾位心腹為了那點東西差點沒打起來。

想到往事，曹操忍不住失笑，問道：「哪個里面？」

「第三個。」曹昂走過去推開倉庫大門，曹操夏侯惇同時愣住。

倉庫被成排的頂梁柱分成了四列，第一列全是宣紙，沒有裝箱沒有封存，長寬各一米裁切整齊的壘在貨架上，摞的比人還高。

九米寬百米長的貨架被塞的滿滿當當，僅留一條米許寬的通道供人通行。

第二列是紙質書籍，同樣擺滿貨架，一眼望不到頭。

第三列是竹簡，扔垃圾似的堆著，如同一座高山。

第四列則是二十輛貨車，馬匹已經卸掉，只剩下車廂孤零零的立著。

夏侯惇盯著那列宣紙說道：「一張宣紙四五千，這里恐怕不下百萬張吧，存貨這么多，你為什么要對外宣稱沒貨。」

「飢餓營銷懂不懂？」曹昂翻著白眼說道：「做生意跟養狗一個道理，不能將客戶喂的太飽，讓那群喜歡宣紙的士族時刻處於半餓不飽的狀態，我才能隨意調整價格，說了你也不懂。」

夏侯惇：「……」

曹操一腳將他踹開，推著夏侯惇的輪椅向車廂走去。

跟這逆子聊天太氣人。

夏侯充跑的賊勤快，不等曹操與老爹到來便將車門打開。

第一輛車里只裝了一塊不規則石頭，與車等高同寬，壓的車廂都變了形。

石頭上刻著一個烏黑的大字：恥。

曹操雙眼猛的睜大，一個健步跳上車廂，伸手摸向那塊石頭。

石面平整，觸感冰冷。

曹操卻仿佛沒有感覺似的，手指在石頭上緩慢游走，最後摸向那個烏黑的大字。

夏侯惇同樣盯著那個恥字，看了許久才不確定的說道：「這莫非是，大秦國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