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思忖道：「確實有些嚴重，魯肅趕到敦煌肯定不會站著不動，必會順著敦煌酒泉，張掖武威等郡一路東進，最後與曹賊會師長安城下，這對我們來說極其不利。」

「不過還沒到火燒眉毛的地步，曹賊戰術雖好卻選錯了時機，大冬天的，魯肅走的那條路雪更大更厚，若非棉衣足夠非凍死在草原上不可，盡管有棉衣保暖，他從匈州趕到敦煌至少需要兩個月，再沿著敦煌酒泉張掖武威回來又得兩月，四個月時間足夠咱們施展。」

馬超蹙眉道：「你的意思是現在進攻？」

大雪封山，魏軍難行涼軍也是一樣，這種鬼天氣沒人願意打仗。

法正苦笑道：「沒辦法，曹魏國力太盛咱們耗不起，只能速戰速決，在魯肅與曹賊會師之前先解決一個，如今散關被奪，咱們只能走蕭關，順著涇河趕去渭水或者順洛河過蒲坂津攻打潼關，與魏軍在長安城下決戰。」

「渭水雖然結冰，但魏軍炸葯太多，想破冰也不是難事，走這條路總歸有些不保險，所以我還是建議走洛河攻打潼關，破了潼關便可直取長安，孤注一擲，一戰定輸贏。」

馬超咬牙說道：「好，那就賭上一次，成敗在此一舉。」

法正笑道：「不止，劉備既然答應與我們共同抗魏，不能只是嘴上說說，派使者聯系攻打漢中的文聘諸葛亮，請他們從子午谷出兵，與我們在長安城下會師。」

「子午谷？」馬超驚呼道：「怎么可能，他們正在攻打巴蜀，怎么會突然改道？」

敵人太強的時候，就應該聯合一切能聯合的力量共同應對，涼軍正面迎敵吸引魏軍主力，漢軍從子午谷偷襲確實是好主意，可是漢軍正在與蜀軍交戰，出兵子午谷就等於打破了漢軍對蜀的戰略部署，諸葛亮會同意嗎？」

法正冷笑道：「由不得他，當今天下曹魏最強，劉備想得天下自然要不遺余力的削弱曹魏的實力，如此千載難逢的良機一旦錯過，絕不可能再遇第二次，你覺得對劉備來說是攻打巴蜀重要還是削弱曹魏重要？」

馬超眉頭直接擠成川字，冥思苦想半天才說道：「如果是我肯定先打曹魏，劉璋是個沒什么威脅的泥葫蘆，早打幾天或者晚打幾天沒什么區別，反正巴蜀在那又跑不了，曹魏就不同了，削弱一點就能讓劉備多一絲喘息之機。」

法正笑道：「就是這個道理，但也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在劉備身上，讓馬岱率領三萬大軍趕往敦煌阻擊魯肅，過隴西後順著祁山入漢中，再走子午谷，諸葛亮不干咱們干，諸葛亮若干，便與馬岱合兵一處，讓馬岱聽從諸葛亮指揮。」

馬超說道：「也行，還有呢？」

法正苦笑道：「還有就是，曹賊手下謀士眾多，咱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說不定潼關和長安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等咱們踏入呢，正面戰場獲勝的希望不大，咱們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子午谷奇兵，若配合的足夠好，咱們與魏軍決戰的關鍵時刻子午谷援軍突然殺出，絕對夠魏軍喝一壺的。」

「還有就是，散關在魏軍手里不得不防，需派一位信得過的大將鎮守才行，最重要的就是保密，想讓子午谷大軍收到奇效，必須轉移錦衣衛密探的注意力，若被魏軍探得馬岱動向，咱們的一切布置就都前功盡棄了。」

「魏軍國力強盛，敗上一次兩次三次五次都沒問題，咱們不行，敗一次就得玩完。」

「現在後路被堵，逃往安息的計劃破產，既然如此就再狠一點，將安定北地天水隴西的百姓全部遷往武都，一旦戰敗，立刻裹挾百姓退往漢中投靠劉備，有五郡百姓作為投名狀，劉備肯定會給我們應有的待遇。」

未慮勝先慮敗，法正此招可是夠狠。

馬超咬牙說道：「就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