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那邊確實著急了,這出嫁的閨女都在家住了半個多月了啊,村里已經開始過來打聽了,嫂子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了。
不得已張家嫂子和張母親自坐著車來了李家了,希望能說和一下讓學文過去接人,這樣體面也有話好堵別人的嘴了。
打算挺美好的,但事實呢。
「親家母,我來看你了。」
「哦,親家來了,進屋坐吧,我知道你們早晚會來的,正好有些話我也想當著你的面好好說道一回,至於以後怎么辦還要問問學文的意思了。」李母嘆口氣拍拍手放下手里的活站了起來,直截了當。
「中,親家還是那么痛快。」張母臉上也不算好看,閨女被女婿親自丟回家再也不管了,這是啥好事么?
把人讓進屋里,老太太和老爺子在堂屋里摸牌玩,老兩口玩的還挺高興的,笑呵呵的樣。
「叔,嬸,我帶孩子來給你們賠罪了。」張母和嫂子低頭道歉。
「哎,你們坐下吧,正好我們在家,有些話確實要說說了,我們不開口是不行了。」老太太本來不願意多管孫子的閑事,但事態的演變已經到了他們不插手不行的地步了。
都是孫子輩了,按理說不該管那么多了,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吃喝玩樂高興幾日也就可以了,但現實不允許啊。
「叔,嬸,孩子讓您操心了,對不住了。」張母也覺得老臉臊得慌了。
「你們坐吧,不用客氣,不用緊張。咱們今天就坐下來好好說說兩個孩子的事,你也聽聽到底是怎么回事,桂花怎么說我都不介意,但我們家也有話要說說呢,至於我說的到底真不真,你也可以去村里走一圈,問問真假就知道了。」老太太壓了壓手,讓他們坐下,態度平和端正。
「是。」張母越發覺得忐忑不安了,閨女到底干啥了呀。
「就從學武學醫開始說起吧……。」李老太毫不猶豫接過了主導權,李母在旁邊陪坐,卻一言不發。
巧蘭在屋里綉花,不知道人來了,也沒人去喊她出來待客,也就沒出來。
老太太說了好一陣子話,從頭到尾把這幾年的事都說了說,捋了捋前因後果,不帶個人感情色彩,態度也很端正客觀。
包括擺攤鋪子等等計劃和打算都如實說了,沒有一絲隱瞞,也說了張氏的做派和左右搖擺,自私自利。
張母和嫂子聽完臉漲的通紅,嫂子更是不發一言,只恨不得地上有個地洞好鑽進去呢,太丟人現眼了。
她嫁進張家這么多年,不一樣是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來還要再扎上幾針給家里人所有的穿戴都要預備上,真是不愁找不到活干呢,小姑子可倒好,家里有了奴才就啥都不干了,連公婆和兒子的穿戴都徹底撒手不管了,這哪是一個媳婦該干的事呢。
讓奴才和小姑子幫你干活孝順公婆唄,沒你啥事了唄?
張母只覺得喉嚨發干,不知道該說點啥了,想想桂花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振振有詞,特別有道理特別委屈的樣呢,她還真的以為自己女兒多少是有些委屈的,李家可能太嚴厲了。沒成想竟然是這樣的。
最後李老太問道:「你也是做人婆婆的,我問問你媳婦,多長時間給你婆婆做衣裳鞋襪呢?」
嫂子被懟到門上了,紅著臉喏喏的說道:「四季衣裳最少兩身,一般提前准備,不然白天還要干活忙不完害怕耽誤了。」她的臉能燙個雞蛋了。
「你閨女有二年多沒給任何人做過一件衣裳,縫過一針了。看待自己婆婆一副趾高氣揚的態度,好像婆婆掙了我的錢就得給我當奴才的樣了,動不動就是我這不是給咱家掙錢了么?娘的手里也寬泛多了,意思是全都是她掙的錢養了李家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