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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葉定拾起衣裳,一件一件穿好,他皺著鼻子,笑著哭了,說:「我今日總算明白,在這世界上,有我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你對我沒有感情。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說著說著,絕望的捂住臉,哭的十分壓抑:「葉定,我得不到你。我得不到你……」
他這一生是失敗的,無論用怎樣的方法,怎樣的態度,十年的時間,都沒叫葉定愛上自己。過分的偏執,這樣的不甘心,促使他做出一件件錯事。一步錯,滿盤皆輸,最後落至如此地步。
葉定平靜地看著他,說:「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我會忘記。你我相識一場,我比你年紀大,只當你年輕氣盛不懂事。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
「你不懂得什麽叫尊重。在你我二人的關系里,你不曾尊重過我。從一開始的強迫,到你所說的單戀,以及今天之事,所有的,都是你的一廂情願。你從未問過我的意見。」
「我們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你給我的不是愛,是踐踏。」
看著喬白不斷顫抖的肩,他頓了頓,本該再說一句話,可是喉頭突然哽塞,說不出一句話來。忙轉過身,匆忙地走到玄關處,拉開大門。
門外,冬雨淅瀝。
男人深吸一口氣。
好了,只要跨出這一步,你就和那人再無任何關系,就重獲自由了。葉定,你還在猶豫什麽?
葉定咬著唇,一只腳跨出了門檻。身後傳來喬白帶著哭腔的聲音:「定定!」
腳步微頓,卻沒轉身。
「如果一開始我用對了方法,尊重著愛你,你是不是就不會這樣怨恨我?」
葉定沈默,不發一語。
沈默,即是最最殘酷的答案。
已經無有什麽可再說。
喬白終究是男人,就算愛到撕心裂肺,不顧面子,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強留住他。
他們已經無法再溝通。
喬白說:「小時候,家母告訴我,做人要學會放開才會快樂。那時我不理解,現在我是明白了。對我而言,始終你的快樂比我的感情大。所以我放你走。」
他轉過身,聲音里頭埋著絲絲顫抖:「所以,現在,走吧。趁我沒反悔之前,趕緊離開。我並不是一個瀟灑的人。」這一句話,仿佛已用盡了他全身的氣力。
葉定站在玄關前,始終不敢回頭看一眼。
為什麽不敢?
他不知道,只覺得靈魂被一條帶著火焰的鞭子狠狠的鞭笞。
大概過了有一分鍾左右吧,他攥了攥拳頭,提起行李箱,終是跨出了這道住了將近半年的屋子。
在雨中疾步走著,走了很久很久,他才赫然發現,自己早已淚披滿面。
錯誤的開始,本就不該再有後續。
或許,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最好的。
趙啟申在凌晨時分突然接到葉定的電話,要他來南條街口來接自己。啟申以為出了什麽事,慌忙驅車趕了過去。
半小時後,他在凌晨的街口看見了葉定,全身濕透,呆呆的坐在路邊,一動不動,旁邊擺著一只行李箱。
啟申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狀態很不好,走過去想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