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事過來道別。
男人的道別不需多少言語,一個拍肩,一個有力的擁抱,就是全部。
走出醫院大門的瞬間,葉定竟然覺得自己的眼眶有點發熱。他抬頭看著天空,自嘲地笑了笑:好像從認識那家夥之後,自己就越來越軟弱了……
辭職的問題解決後,就是肚子的孩子問題了。
到底是葯流,還是人流呢?
葯流恐怕流不干凈,但是如果選擇人流的話,就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除非找到一家可信度高的醫院……
就在葉定為這些愁到一頭亂麻時,樓下再次傳來人聲哄鬧。
有人道:「喲,這不是上次那個屍體嗎?」
「噯?真的是。」
「他這是在干啥?」
「莫非……」
葉定右眼皮跳的厲害,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俗話說,左眼跳福右眼跳災,莫非又要發生什麽「災難」?
不管是什麽,只要不去看就行了。
對的,只要不去看,不去看不去看不去看不去看不去看……
葉定捂著耳朵,不停地碎碎念著,逼迫自己不要往窗邊走。
但是樓下那「災難」的源頭似乎不肯放過自己,居然拿著喇叭,扯開破鑼嗓狂喊起來:「定定,俺想你──定定,俺想你──」
說的還是陝西話的調調,模仿的是《小馬哥》里的著名台詞「安紅,俺想你,安紅,俺想你……」
葉定覺得這種時候,或許他模仿一下小馬哥里的女豬腳,潑一盆洗腳水下去會比較合適。
樓下的混蛋繼續不知死活的喊:定定,俺想你──定定,俺想你──
群眾哄笑,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有人問:「這定定是誰啊!」
有人答:「貌似是七層剛搬進來的房客。」
「還是個男的!」
「我擦!,難道又是搞基?」
「絕對是啦。」
混蛋繼續舉著喇叭喊:「定定,俺想你──定定,俺想你──」
葉定以為自己很能忍,起碼在經歷過那些事後,他覺得自己的「忍著神功」已修煉到可以出師的境界了。只是他低估了樓下那混蛋的厚臉皮程度,下線一次又一次被打破,忍耐度也一次又一次被挑戰。
他喵的,老虎不發貓,你當老子病危!
葉定毫不猶豫地就從馬桶里舀出一盆水,打開窗戶,獰笑著潑下。
水聲嘩啦。
局部地區,暴雨降臨。
除了中間那拿著喇叭的混球,圍觀群眾表示毫無鴨梨,未沾一滴「雨露」。
拿著喇叭的那人,被澆了個透心涼,臉上卻還是掛著賤兮兮的笑,抬頭諂媚地看向葉定:「定定……」
這一聲定定,喊得那叫一個夜鶯啼谷,嬌喘嚶嚶,聽的圍觀群眾骨頭都酥了,連嘆:我滴乖乖……這真是帶把兒的麽!
葉定臉色鐵青。
鐵青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喬白的混賬,更因為自己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