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責罰阿一,是阿一思慮不周!」
一進院里,阿一回身閉了門,就忽然跪在傅清歡的身前。
「阿一,這也不怪你!事情從急,誰也沒想到,我們誤打誤撞,竟然跑到黑衣人的老巢來了!」傅清歡彎腰把阿一扶起。
「當務之急不是自責,阿一,你可有什么萬全之策,能讓我們先離開這里?」
阿一咬了咬唇,清冷臉上愧疚隱顯,在傅清歡期望的注視下,搖了搖頭。
「那也沒什么了!」傅清歡本來就沒抱太大希望,抬手在阿一肩膀上拍了拍,笑容一彎,「以後還要仰仗阿一呢,不管那黑爺是什么性子,咱們這偽裝萬萬不能露餡!」
阿一眸光閃了閃,「小姐,我這兒有軟筋散的解葯,你要是想收服那白凡…」
這是看出傅清歡的心思來了!
「好!那你收拾東西,我去看看那白凡。」傅清歡莞爾一笑,麥色的面容透著爽快,伸手拿過阿一手中那小瓷瓶。
白凡蔫蔫的背靠著圓柱,閉眼休息,對傅清歡是否會回來救他,他心里也沒底兒。
畢竟換作他是傅清歡,也是無論如何不會回來救人的!
「白凡大叔!」
那身影忽然邁進門檻中的時候,白凡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用力眨了眨眼,傅清歡那頭發亂蓬蓬的身影還在。
「哈,小丫頭,你這是信守承諾來救我了么?」
傅清歡點了點頭,笑說,「你承諾過我三件事你還記得么?我現在就給你軟筋散的解葯,那七日追魂散我也會幫你解。」
「但是我給你的解葯只要能延緩一年,你要是同意,現在就張開嘴,你不同意,那我轉身就走,你就在這兒自生自滅,肝腸寸斷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已經到了這份上,哪里容得了白凡不答應!
「我白老大英明一世,沒想到卻陰溝里翻船…還翻得那么徹底!」白凡苦笑了一下。
傅清歡笑而不語。
白凡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閉眼,張開了嘴。
傅清歡從袖子里又摸出一顆珍珠,並著那阿一給的解葯,一起投入了白凡的喉嚨中。
微涼的東西順著喉嚨滑了下去,白凡又吞咽了一下,似乎能感受到什么葯力,當下盤腿坐直,屏氣凝神。
傅清歡在一旁守著,過了大概半盞茶的時候,白凡的背上和頭上冒著蒸蒸白氣,再睜眼氣勢炯炯,手腕一掙,就把那枷鎖和鐵鏈震成幾段。
「臭丫頭!」他胡子拉碴,身上還帶著濃重的汗水味道,劈掌起身就向傅清歡的腦門上打。
「白老大這是想肝腸寸斷而死嗎?」傅清歡向後挪了一步,厲聲喝道。
這邊的響動也引來了阿一,她神色微冷,俯沖過去便迎上白凡,兩人拳腳相加,一時竟是旗鼓相當。
本來白凡心里就顧忌了傅清歡下的葯,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既然能在這種場合弄來軟筋散的解葯,又帶著這么武功高強的護衛,想來身份也不會低。
先前她跟自己說的那些,都得重新思量,但他要是真殺了她,那他中的毒就無人能解了…
「住手!住手!清丫頭。我可是你的手下,怎么能自己人鬧內訌了呢?!」
白凡越打越無力,一開始傅清歡喝他之時,他也就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