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真假寶玉(1 / 2)

紅樓遺秘 迷男 2767 字 2020-11-15

第四十五回真假寶玉

寶玉只覺身輕如燕,真若騰雲駕霧般地高高飛起,眼看城頭就到,心中不禁一喜,體內氣息稍滯,身子便倏地往下沉去……他大吃一驚,忙亂中雙手朝前搭出,所幸扣住了一角城垛,整個人悠悠晃晃地掛於其上。

一陣夜風吹拂過來,寶玉回望城下,心中怦怦直跳,想及剛才要是掉下去,只怕此刻已成了一團肉餅,正待攀垛翻上,忽聽腳步聲響起,忙又掛在垛外不動,原來是一隊城衛巡邏而過。

寶玉待他們走過,又挨了許久,耳中再無什么動靜,這才翻上城頭,躡手躡腳尋路下城。雖是都城,但終非戰時,守衛並不十分森嚴,溜到梯道轉角處,才瞧見有幾個軍士或倚或坐在避風處守著。

寶玉只好躲藏一旁,等了老半天,也不見他們有散去的意思,心中焦急起來,忽想起那采花大盜於群雄圍剿中奪路而出的情景,竟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沖動,趁他們不備,猛地從暗角奔出,竟是疾如白過隙駒。

幾個軍士守了大半夜,此刻正是最疲倦之時,忽覺身邊一陣風起,似有什么東西掠過,定神一瞧,卻又未見什么異物,不由面面相覷,心里皆打了個寒栗,有人強笑道:「怎么會有風吹到這邊來呢……」另幾人誰敢接他這話,一時齊靜了下來。

寶玉奔出老遠,直跑到一條小巷里才駐足喘氣,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仿如做夢一般,心中又是害怕又覺刺激,想道:「我竟能翻城而過哩,真成了那些飛檐走壁的江湖人啦。」

他滿懷興奮,一路輕奔,不一會已到了榮國府外,也不走大門,溜到梨香院這側,正打算翻牆越過,忽見那邊屋頂上似有什么閃了一下,心中吃了一驚:「難道又有什么采花盜來了?」趕忙一步藏到樹後。

只見一條人影飛掠過來,只在牆頭上點了一下,便躍了進去。

寶玉暗道:「不好,真是來我家的!」輕輕一縱,也跟了進去,見那人身形肥大,從背後瞧去,竟有點似曾相識之感,心中納悶起來,思道:「我哪有識得輕功的朋友?」

那人前邊縱躍,忽在一處路口停下,東張西望,似在認路,腦袋一轉,側面給寶玉瞧見,立時把他給瞧傻了,原來那人並非什么采花盜,卻是剛剛在紫檀堡一起鬼混的薛蟠。

寶玉一時糊塗了,心道:「薛大哥怎么也識輕功?而且我出來時,他明明還在床上睡覺,如今卻反而先到家了?」見薛蟠站在那里猶豫,不覺好笑:「看來薛大哥喝多哩,竟連回家的路都想不起來了。」正要上前招呼,已見他又往前奔去。

寶玉見他方向沒有弄錯,悄笑道:「畢竟還沒醉到連家都忘了的地步。」轉身欲返自已的院子,忽又覺得有什么不對,在那里呆了半響,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心中忐忑不安,不由自主又朝著薛蟠逝去的方向跟去。

追到梨香院後園,正見薛蟠無聲無息地翻牆越過,寶玉心道:「薛大哥定是與我一樣,也怕回來晚了被人發覺,所以去學了一身輕功……他倒守得了秘密,竟瞞得我半點不知。」突又一陣悚然,想到薛蟠大大咧咧的性情,怎么可能如此,猶豫了一下,便也翻牆而入,攝手攝足摸到屋邊,便聽香菱喚道:「臻兒,你爺回來哩,快去弄些湯水來。」

臻兒從側床上惺忪爬起,應了一聲,披了件小衣去外屋燒水。

薛蟠卻道:「不用了,這就睡吧。」坐到床邊,眼睛勾勾地盯著香菱瞧。

寶玉屋外聽了他的聲音,心中莫明其妙地生出一種怪異之感。

香菱先與薛蟠脫掉外衣,又跪到床前,低眉順目地幫他脫靴,輕聲道:「用湯水泡會兒腳,最能解乏哩,爺困了只管躺著,一切由妾身來好了。」

薛蟠再不作聲,片刻間臻兒已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放在床前的鞋踏上。香菱用手試了水溫,抱了男人的腳放進去,還小心問道:「燙不燙?要不要加點涼水?」

薛蟠道:「不用,正好。」

香菱溫柔地為他搓揉了一會腳,待水溫稍減,便捧起來抱在懷里,取了一條軟巾仔細拭干,搬到床上放好,又去衣櫥里取了內衣來幫男人更換,弄到底下,竟見陽物高高昂翹起來,俏臉不覺飛起一抹淡淡地暈紅。

薛蟠見臻兒端盆出去,一把抱住女人,猛地按倒床上,嘴巴朝她臉上胸口亂親亂吻。

香菱喘息道:「不要……不要。」手上輕推男人。

薛蟠道:「怎么不要?你不是我女人么!」

香菱道:「爺莫生氣,妾身那個昨兒來了,爺竟忘了嗎?」

薛蟠竟問道:「什么來了?」

香菱只道男人要羞她,紅了耳根,嚅囁道:「妾身去喚臻兒來侍候爺好么?」

薛蟠粗息道:「不成,就要你!」手上發力,硬來剝女人的衣裳。

香菱知道他的脾氣,惱起來可不是說笑的,雖然十分不便,卻哪敢再阻攔他,只好抓了一條汗巾在手里備著,任由男人索取。

寶玉聽屋里男女聲息喘起,心中明了是怎么回事,暗道:「薛大哥好大的勁頭,上半夜那樣胡鬧,下半夜卻還這么有興致。」想起香菱的模樣,雖覺不好,但又舍不得立時離去。

忽聽薛蟠道:「怎么流了這么多血?」

香菱細細聲道:「頭兩天流量自然多些哩。」

聲音雖然極小,不知何故,寶玉竟能聽清清楚楚,恍然道:「原來香菱來紅了……哎,薛大哥真是百般不忌,也不怕日後倒霉。」

過了一會,香菱開始呻吟起來,極是嬌柔迷人。

薛蟠十分動興,動作越來越大,從女人身子里掏出一大堆穢物來。

香菱用汗巾拭了又拭,突然輕叫道:「哎呀!流到床鋪上了……臻兒,臻兒!快拿條大毛巾來。」

寶玉聽臻兒跑進屋去,薛蟠卻仍粗喘個不住,如非已在紫檀堡鬼混了大半夜,這會兒還真有些受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終聽薛蟠悶哼一聲,香菱也跟著嬌啼起來,片刻之後,屋里這才歸於平靜,又見臻兒推門出來,喚外屋的小丫鬟起床燒水。

寶玉此時困倦已極,正待要走,忽聽薛蟠道:「拿衣服過來,我還要出去。」

香菱訝道:「現在就要去?離天亮還有近兩個時辰哩,爺睡一會兒再去不好嗎?」

薛蟠沉聲道:「明早有要事,半點耽誤不得,定須提前去准備的。」

女人沒了聲音,默默服侍他漱洗更衣。

寶玉心中疑惑又生,暗奇道:「這時候會有什么要事?難道薛大哥要趕回紫檀堡去陪雲兒么?」又覺實在太沒道理。

不一會便見薛蟠從屋中出來,穿過院門頭也不回的往前行。

寶玉忍不住又悄悄跟著,那薛蟠到了轉角處,望望四周,倏地又施展輕功,竄向園後僻靜處,沿著圍牆快步奔行,顯然是想尋一個沒人的地方翻出牆外。

寶玉緊緊跟在後面,相距不過十幾步,忽聽薛蟠哼起小調來,聲音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不禁毛骨聳然,腳下稍滯,將一段枯枝踏出聲響來。

薛蟠猛地頓住身子,肥大的身軀緩緩轉過來,陰沉沉地游目四顧。

寶玉躲在枝叢之中,透過縫隙偷偷瞧他,背後頓有一股寒意沿脊流下,只見其目光陰騭殘忍,哪里還是薛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