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來看見一位面容溫善的女人,眉目間有幾分陳澤的顏色,心中便立刻明白,這應該就是陳母了。擺出謙和的微笑來,他道:「我找陳總的員工,請問您是陳伯母嗎?」
陳母恍然:「啊,原來是阿澤公司里的人啊。找他有什麽事嗎?」
陸知書說:「他好幾天沒來公司了,大家都挺擔心他,就差我過來看看。」
「哦,他說他有點頭痛,就沒去。」陳母皺皺眉頭,有些疑惑,「這次倒是聽話的很,以前就算發燒,也要拼死拼活的去公司呢。」
「那他現在在家嗎?」
「不在,帶女朋友出去吃飯了。估計得晚上才回來吧。」
女朋友?
陸知書愣住,孔雀那家夥有女朋友?
暮色濃重。
陳澤一臉麻木的和所謂的女朋友一起站在街頭。
所謂的女朋友,就是前幾天才見過的張小沐。
張小沐同所有女孩子一樣,熱衷逛街,購物,美容,且穿著高跟鞋走一天依舊hp滿點。
陳澤卻已開始吃不消。
那晚傷的太重,至今那恥於出口的地方仍殘留著尷尬的異樣感。體力也差的厲害。
事情剛發生的那個早晨,他幾乎是狼狽的逃回了家。這輩子就是被軍隊開除時都沒有這麽狼狽過,滿身的傷痕,步履踉蹌。他怕被找到,連自己的公寓都不敢回,身上的證件還丟在小酒吧里,也沒辦法去酒店,更不想去找老朋友章合,會被笑話。
幸好那天回去的早,父母還在睡覺,沒有發現到他的異狀。卧床休息時,也只騙父母說是頭疼,不想被打攪。
如此過了十幾天,傷終於慢慢愈合。
傷好了,然而心里的傷口卻始終不得痊愈。
陳澤突然覺得自己不曉得該如何去面對。
這些天,有許多次他都走到公司樓下了,卻在最後一步時,又退縮了。
他承認他想逃避。
在面對著一個強奸過自己的男人,他卻無力恨起來,甚至連一點點怨恨都沒有,這樣的自己,陳澤太陌生了,陌生到恐懼的地步。
張小沐望著堵到爆的交通,嘟起嘴抱怨道:「怎麽堵成這樣?都回不了家了。」
陳澤道:「等。」
張小沐撒著嬌:「可是我餓了嘛,澤哥哥。」
陳澤道:「忍。」
張小沐:「……」
陳澤繼續不吭聲,面無表情。
張小沐想了想,猶豫道:「我聽伯母說,你在這附近有棟公寓,不如,我們去你那?正好這附近有個超市,我們去買點食材,晚上我給你做意大利菜吃怎麽樣?」
陳澤立刻拒絕:「不行。」
「為什麽?」
陳澤說:「不行就不行,哪有那麽多理由?」
張小沐笑嘻嘻的搗搗陳澤的胳膊,說:「該不是里面藏著一個美嬌娘,澤哥哥不敢讓我看吧?」
「沒有。」
「那就帶我去啊。我真的好餓嘛。」
「……」
陳澤拿女孩子沒辦法,臨行前父親也交代過,要好好照顧著張小沐,不然就活剝了自己的皮。只好帶她去了自己的公寓。
張小沐愛說愛笑,雖然愛撒嬌,略嫌纏人,卻也不怎麽討厭。望著她可愛的笑臉,陳澤想,也許,是該找個女人組建家庭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