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2400加更)
顧輕音看一眼收拾的齊整的房間,想著那人進來必然會喚自己,便點點頭,進了耳房歇下。
到底環境不同,她這一覺睡得也不安穩,迷蒙間,只聽得一陣粗重喘息,在寂靜的夜里尤為清晰,顧輕音經了人事,越聽越覺得臉紅心跳,那聲音漸漸低沉曖昧,足足半個時辰有余,伴隨著一聲低吼,方才止住了。
她緊緊捏著被角,體內被壓抑多時的空虛被生生勾出來,渾身燥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到天色將明,實在困乏,才將將小睡一會。
第二日,她剛起身,那面善的小廝又跑過來,讓她去前院收拾了東西,正經搬過來,顧輕音心里咯噔一下,看來逃跑的可能越發小了,真的要伺候那人到被趕出去的那一天了。
顧輕音去前院收拾的時候,免不了被一番探究,小錢兒和鳳雲當著她的面就竊竊私語起來。
「阿音,瞧不出來阿,你當真好手段,」鳳雲嘿嘿笑著,「居然收服了將軍。」
顧輕音也不看她,只管整理著幾件貼身的衣物,這些是她從玉屏山庄里帶出來的,為了掩人耳目,只是幾件最為尋常的薄襖羅裙,「這話說的,平白給我罪受,將軍何等身份,大約是瞧我老實本分罷了,也不知能伺候幾天。」
一眾小丫鬟聽她話里話外,也知她心思伶俐,若她真在將軍跟前得了勢,往後有的她們討好了,便住了嘴,不再多說。
內院,魏冷堯與一老者相對而坐,他一身銀邊玄色衣袍,腰間一條銀色腰帶,墨發以一支赤火玉簪高束,輪廓深刻,容顏冷峻,那老者須發皆白,卻滿面紅光,正是玉屏山庄的洪九明。
他替魏冷堯診完脈,微微沉思,道:「將軍這毒有些時日了吧。」
魏冷堯目光一閃,「已三月有余。」
洪九明點點頭,「好在將軍已用內力化解大半,加之每日用葯,這毒不出一月便可除盡了,老夫再開一副葯,每日煎煮兩次,定能除根。」
「有勞洪前輩,」魏冷堯看著他寫著方子,略一停頓,又道:「除了媚春風,我體內是否還有其他余毒?」
洪九明停筆看他,「將軍何以有這一問?」
「如洪前輩所言,媚春風的葯性已去了十之七八,卻不知為何每每午夜身體依舊燥熱難當?」
洪九明看著他,緩緩道:「將軍能否回答老夫,這葯是何人所下?」
魏冷堯眼眸驟冷,似幽湖深潭。
「將軍不必勉強回答,」洪九明看他神色,摸著胡須道:「若這下毒的是女子,老夫懷疑將軍還中了念情歡。」
「念情歡?可有解葯?」魏冷堯問道。
洪九明搖搖頭,「老夫也只是猜測而已,將軍脈象正常,只是偶有遲滯,這念情歡並非什么毒葯,而是一種血蠱,只女子可得,在我朝極為罕見,老夫亦是略知皮毛,不過將軍放心,此蠱對身體沒有損耗,也無性命之憂。」
魏冷堯眸光冷凝,不再言語,須臾,收起方子謝過,便請人送了洪九明出去。
顧輕音在內院的第二日無比清閑,到了夜里,魏冷堯遲遲未歸,她仍回到耳房歇下,一夜無話。
那頭,洪九明將魏冷堯的情況一一告知韓錦卿。
韓錦卿正把玩著一把灑金扇上的吊墜子,聞言,只輕笑道:「竟真是媚葯?也不知他在邊外惹了什么風流債。」
「媚葯倒不要緊,魏將軍早已尋到法子,只那血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