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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夏耀和宣大禹給大嬸買了些年貨送回家,才算從她嘴里套出一些閑話。

原來李春青和王開財年輕那會兒都是喇叭班的,也就是當地的革台班子,十里八鄉喪葬都叫他們去唱。王開財專門唱反串,李春青是跳脫衣舞的,而且是脫得一絲不掛的那種,這在過去的農村是非常喜聞樂見又傷風敗俗的一件事。

」那女的可不要臉了,常手在外瞎勾搭,生了個兒子也不知道誰的雜種,兩三歲就被她拽著上台表演雜耍。她婆婆活著的時候,成天被她虐待,你都不知道有多慘,我在這院老聽見那老太太哎呦媽喲地哭喊,那眸子我都快成精神病了我!」

「你知道那老太太怎么死的么?上吊吊死在孫子房間門框上了!那孩子就是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哄大的,最疼這個孫子,那得多大從仇才能這么折騰孩子啊?」

夏耀完全無法想象,有一天早上他醒來,看到自己的至親吐著上舌頭吊死在門口的情景,那簡直就是對生活希望的扼殺啊!

大嬸又說:「後來王開財跑了,李春青落了一身的病,她那屋那個味兒啊!哎呦,有時候飄我們院來,能把人熏死。那孩子也常年不著家,他媽病了他也不回來看看。要我說就是李春青就是活該,報應!」

大嬸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好像積摜了很多年的憋屈,閥門一開就止不住了。一直到暮色降臨,宣大禹和夏耀才拖著疲憊的一顆心往回返。

長長的一路沉默,夏耀終於開口。

「我覺得他可能不是慣偷,你想啊,他打小學雜耍的,手腳肯定利索。」

宣大禹臉色變了變,語氣已經沒有來之前那么有力了。

「你沒聽那個大嬸說么?他和他媽那么大仇,偷錢不一定是給他媽看病,說不定是自個拿來吃喝嫖賭。」

「這就不關我的事了。」夏耀只問一句,「你還追他么?」

宣大禹綳著臉說:「看在他奶奶的份上,免了!」

夏耀總算松了一大口氣,事情算是基本弄明白了,心里唏噓不已的同時也算是放下了。畢竟這個世界乒有那么多人,每個人都會有各種坎坷磨難,也會有自我保護的方式。同情心是施舍不過來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還對方一份尊重。

宣大禹一把將夏耀的脖子攬過來,嘴里的煙霧嗆到他的鼻息間。

「不『追,他,改追你怎么樣?」

夏耀募的一頓,而後用胳膊肘硬生生地將宣大禹撞開。

「滾犢子!」

宣大禹笑著跌靠在座椅上,說:「我發現你現在時不時冒出一句東北話。

夏耀直接眼睛一閉,不再搭理宣大禹了。

第二天,夏耀在單位補了一天的覺,晚上回到家精神了。擺弄了一會兒手機,看到上面的未接來電,嘴里嘔摸出一絲甜味兒,美不滋的撥了過去。

袁縱正坐在老家的炕頭抽煙,看到號碼,眉宇間浮現不易察覺的喜色。

「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夏耀斂著笑說:「看看你還活著沒。」

袁縱撣了撣煙灰,沒說話。

「在那怎么樣啊?」夏耀問。

袁縱就一個字,「冷。」

夏耀哼了一聲,「你丫也知道冷了!」

「我不冷,我是怕你不知道我冷。」

夏耀嘴里的笑沒憋住,盪漾了出來。

袁縱感覺到夏耀的情緒轉變,忍不住問:「今兒你態度怎么這么好?」

「好么?」夏耀矢口否認,「我一直都這樣啊!」

「又干什么壞事了吧?」(本章由派派後花園|洛瑾顏。|手打。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作者所有,請於閱覽後24小時內刪除。如果覺得本書不錯,請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