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眼珠子差點兒掉盤子里。
「大哥,你別嚇我。」
袁縱用夏耀從一年前仇視到現在的沉穩目光掃視著他,你看我像開玩笑的么?
夏耀呆愣了片刻,猛的嗆出一聲吼。
「那玩意兒也是有保質期的啊!!!而且那么貴!!!你丫平時舍不得吃不舍得穿的,怎么舍得把錢糟踐在這上面啊?」
「糟踐不了。」袁縱一字一頓地說,「保質期內全能用完。」
那霸氣凜然的目光,那沉穩淡定的唇角,殘忍地向夏耀下了一個鐵的保證書:老子積蓄能量三十年,還搞不定那幾箱潤滑油?
夏耀剛才還在袁縱脖頸間飛揚跋扈的手,這會兒突然就軟榻下來,懶懶地垂在袁縱的衣領前。腦袋也耷拉在袁縱的後脖梗上,整個人如癩瓜一樣地粘靠在袁縱的後背上。
「前兩天我去醫院復查了,醫生說我這兩根大骨頭長歪了,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袁縱幽幽地回一句,「她沒說你心眼兒也長歪了么?」
「操!」
夏耀立刻撒回搭在袁縱肩上的手,在袁縱結實的臀部耍了一組連環拳。
那一拳能把小癟三兒干暈的力道,對袁縱就像按摩一樣。袁縱依舊穩立在案板前,鐺鐺鐺切著菜。
夏耀掃到袁縱手里的刀,突然覺得有點兒眼熟,刀柄和刻紋都一樣,就是刀身看著削薄了很多。夏耀記得清清楚楚,上次他去超市選刀的時候,就看到這么一種樣式。
「你這刀是冒牌貨吧?」忍不住問。
袁縱說:「這就是你送我的那把。」
夏耀語塞,我送你的那把?我不是擱家了么?好吧……自打他跟袁縱和好,就沒再關注這個東西,不知道袁縱什么時候拿回來的。
可是……那把刀不是壞了么?
「你不會又新配了一個刀身吧?」夏耀為袁縱的用心偷偷感動著。
沒想到,讓他感動的還在後面。
「刀身也沒換,重新打磨了一下,現在拿在手上輕巧多了。」袁縱說。
夏耀不敢置信地拿過來看了一眼,果然刀身上才明顯打磨的痕跡,沒有新刀那么光滑鋥亮。之前自己看到的破損的刀刃已經被磨下去了,整把刀短了一截,新刀刃鋒利如初。
夏耀心臟抖震,這得下多大工夫啊?他想都不敢想。
然後話也不說了,就那么從後面抱著袁縱,下巴費勁地戳在他的肩膀上,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做飯。
袁縱笑話他,「我不就抱了人家一下么?瞧把你酸的。」
夏耀哼了一聲,沒說話。
袁縱怕油煙子嗆到他,就說:「去,到你屋看看。」
「我屋?」夏耀挺詫異。
袁縱說:「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耀進去的時候還在想,頂多是袁縱騰出一個房間留給自己來住,就成了名義上的他的房間。結果等他推門進去,才發現這真的就是他的房間。
裝修是他喜歡的風格,家具是他喜歡的樣式,大床是他喜歡的和軟度,床上用品是他喜歡的布料……
打開衣櫃,里面掛著他喜歡的衣服;走進衛生間,擱物架上的日用品全是他喜歡的牌子,整整齊齊地擺在那。
完全不是夏耀曾想過的同居,一切都需要磨合和適應。這里完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