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季婉都不曾出王帳半步,能下床走動時,阿伏至羅便讓侍女一刻不落的盯著她。
獨坐帳中,聽著外面雜亂的蠻語,季婉絞盡腦汁想出的逃跑計劃,都一一被否定,耗在這里的時間越長,她見到闞首歸的希望只會越渺茫。
夢里倒是不止一次看見那個男人,不是和她道別就是他一言不發漸行漸遠漸……
啪~熱淚砸落在手背上,耳邊突起腳步聲,沉思中的季婉迅速回神,胡亂的擦拭了下酸澀的眼睛,卻見是阿伏至羅走了進來,懷里竟然抱著一只雪絨絨的長毛兔。
「哭了?」他斂眉,目中銳利的霸氣悄然變成了不悅,走近床邊,看著換上了高車胡袍的季婉,只覺得這女人說不出的美,可惜心里念的卻不是他。
季婉低著頭不屑看他,少傾,懷里就被塞了一只雪團,絨白的小腦袋在她懷中蹭了蹭。
「這幾日外面亂,不要想著逃跑,我不想傷了你。」
坐在床沿的女人始終沒有反應,說罷,他轉身便走,腰間佩戴的玉石和匕首撞的叮叮響,毫不掩飾的表露著他的怒意,季婉卻突然抬頭,喊住了他。
「我要見闞平昌。」
阿伏至羅頓足,驀然回首,目中的銳利可怖,深深看著平靜的季婉,冷冷勾唇:「好。」
人一走,季婉挺直的腰才松下來,倉促的吐了幾口氣,實在不想去回憶剛剛那人的神情,他顯然是不怕她和闞平昌見面,更不擔心她能逃出這里。
他倒是說話算數,闞平昌很快就出現在了王帳里。
「婉姐姐。」
較之兩年前,闞平昌對阿伏至羅的愛已經是深入骨髓了,以前她還能告訴自己那個男人是在騙他,可以放棄,可是直到送親隊伍被屠,他出現救她的那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她愛這個男人,願意付出一切的去愛。
兩年的時間,她努力溶入他的生活,他也回應了她的付出,時間久了,闞平昌也不想奢望再多,只想永遠就這樣吧,哪怕他對她沒有半分愛意,只要能站在他的身邊,足矣。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一個女人的嫉妒心,兩年前安排阿伏至羅最後一次見季婉時,她就知道自己怕是永遠都不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心了。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