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只有我能碰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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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安暖就起床了,看到沈辰鵬一直坐在床邊陪她,心里還是有些溫暖的,有時候人最害怕的就是孤單,害怕遇到任何事,都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去面對。

「哥,謝謝你。」安暖有些感性的說。

沈辰鵬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說,「有你這聲『哥』,值了。」

沈辰鵬三十年的人生,算是混過來的,在國外什么混賬事都干過。安暖這聲『哥』讓他的心都軟了,第一次感受到為人兄長的驕傲。原來活著還有意義,可以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快去洗漱一下,下樓吃早餐吧,昨晚吃得也不多,這會兒應該餓了吧。」

安暖下了車,很聽話的去了浴室。

從床上走到浴室,這短短幾米的路程,安暖卻覺得頭重腳輕,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似的。

在浴室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臉,臉還是火辣辣的燒著,很難受。

下了樓,老爺子已經等在餐廳了。老人家每天都起很早,他總說,不能把有限的生命用在睡覺上,更不能浪費了早晨這大好的時光。也許到了那年歲,更能夠體會時間的寶貴。

「丫頭,到外公這邊來做。」

安暖在老爺子身邊坐了下來。

老人家習慣性的握住她的手,這一握他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手怎么這么燙,丫頭,你是不是發燒了?」

老爺子溫熱的手去觸碰她的額頭,他『騰』的站起身,激動的說道,「這么燙,肯定在發熱。」

大舅媽竇雅娟趕緊去了體溫計,一量,39度5。

「來人,趕緊送醫院。」

安暖聽到老爺子的聲音都在顫抖,那一刻,幸福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被人關心疼愛的感覺真好,原來,無論何時,她都不再是一個人。

到了醫院,醫生開了退燒葯,又輸了液,可溫度仍舊沒降下去。不僅如此,安暖變得昏昏欲睡起來。

住院兩天,情況一直沒有好轉,她始終在昏睡中。

大舅和小舅全趕到了醫院,召集了醫院最好的主治醫師,進行了一系列檢查,可還是查不出病因。

「抽血化驗結果顯示,一切指數正常。」

沈亦沛火了,怒吼,「那到底是什么原因,高燒一直不退,人也昏昏欲睡。」

醫生們個個支支吾吾,誰也答不出來。

沈亦博則厲聲威脅,「你們知不知道,這丫頭可是我二哥的心頭肉,她要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看你們怎么交代。」

醫生們都被嚇壞了。

——

沈亦沛和沈亦博商量著這事兒先瞞著沈亦銘,畢竟他人在國外,若是知道這丫頭高燒不退,他哪里還有心思辦公。可終究也沒能瞞住。沈亦銘第一次打電話找安暖,他們說安暖在陪那個孩子,手機沒帶,他相信了。沈亦銘第二次打電話來找安暖,他們又編了其他的理由,他將信將疑。沈亦銘第三次打電話來找安暖,他們再次編了理由,這回,沈亦銘是完全不相信了。

「大哥,不要瞞我了,暖暖到底怎么了?」

沈亦沛眼看著瞞不住了,把安暖的情況告訴了他。

沈亦銘當時在電話那頭就大發雷霆,「安暖生病了,你們竟然瞞著我!」

「我們也是不想你分心。」

這樣的解釋沈亦銘完全不接受,在那邊歇斯底里的怒吼,「暖暖對我有多重要你們不知道嗎?她生病這么大的事你們也瞞著我。有個什么意外,你們想我遺憾終生嗎?」

沈亦沛看了眼病床上熟睡的人兒,心里深深嘆了口氣。

「那現在該怎么辦?醫生都查不出原因。暖暖一天之內清醒的時間不足兩小時,吃得東西也很少,大部分時間就在睡覺。」

沈亦銘在那頭心揪得疼,「找全國最好的醫生就診,我立刻趕回來。」

沈亦銘臨時取消了一些活動,迫不及待的趕回北京。

飛機上,薛玉蘭一直在安慰他,「放心吧,只是發燒,暖暖不會有事的。」

沈亦銘難得很大聲的吼她,「什么叫只是發燒,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這也算是小事嗎?」

薛玉蘭微微咬了咬唇,垂下頭,低低的說道,「我覺得你對安暖的關心已經超越了舅舅對外甥女的疼愛,我知道你和亦茹感情很好,可暖暖到底只是亦茹的女兒,你不能把對亦茹的親情加注在這個孩子身上。而且,你對暖暖的愛已經影響到了你的工作,你從來沒有這么不理智過,可卻為了暖暖臨時取消了很多活動。」

沈亦銘手撐在額頭,似乎有些頭疼。

「暖暖是亦茹的女兒,我疼她愛她都是情理之中。好不容易把她找回來,我不允許她有任何意外。」

薛玉蘭深吸一口氣,飄渺的聲音低低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兒子小的時候,有一次也是發高燒,我和司機連夜把他送到醫院,兒子昏迷中嘴里一直喊著『爸爸』,我給你打電話,讓你抽空回來看看他,你說你忙得很,抽不出時間。後來我知道,你那時只是在陪一個小領導吃飯。以前兒子其實也很戀你,因為父親總能給自己的孩子安全感。」

「夠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我很累。」

沈亦銘閉著眼睛躺下,腦海里滿是安暖躺在病床上的可憐模樣。他恨不得立刻飛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看她慢慢好起來。

——

沈辰鵬看著安暖一直沒好,跑去找莫仲暉大吵了一架。

「暉子,我告訴你,這回你真倒霉了,我妹在醫院到現在沒退燒,我老頭子臨時取消了多個活動,正在趕回來。我老頭子如果有意調查,就算我刻意替你隱瞞也沒用,沒什么事能瞞得過他的。」

莫仲暉其實腸子都悔青了,這兩天,他每時每刻都在等沈辰鵬的消息,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給沈辰鵬打電話,詢問安暖的情況。他也想趁著沈亦銘不在國內,去醫院看安暖。給老爺子打電話,老爺子建議他別去。老人家心里大抵也知道些什么,對莫仲暉似乎還有些不高興。

「暉子,我真沒想到你這么心狠手辣,竟然能如此對待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暖暖這回高燒不退,我看八成是被嚇的,你就等著我老頭子回來扒了你的皮,抽光你的血吧。」

莫仲暉眉頭擰了擰,認真的說道,「安排我見她一面。」

沈辰鵬嘴角抽了抽,「你當我是什么,我有這個本事安排你們見面?我大伯和我小叔輪班在醫院照顧她,誰都靠不進。」

「你幫我想辦法支開他們,其他事情我來想辦法。」

沈辰鵬悶哼一聲,「你說的簡單,就是支開他們難。」

想到今天晚上是沈亦博照顧安暖,沈辰鵬立刻有了主意。

——

沈亦博坐在床上,拿了冷毛巾細心的幫安暖擦拭額頭,昨天吃了退燒葯,又進行了物理降溫,溫度稍稍降下了些,今天卻又反彈了回來。沈亦銘已經在回來的飛機上,明天一早就能到家。

這可憐的孩子,長得跟她媽媽真像,只可惜她媽媽的命運不那么好,愛錯了人。真喜歡這丫頭能夠被老天爺眷顧,有個美好的未來。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看到屏幕上閃爍著『沈辰風』三個字,他不自覺的蹙起了眉。

按下接聽鍵,那頭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惹事了。」

簡單的四個字讓他火氣直冒。

「我弄大了一個女人的肚子,她說要我負責,把她娶回家。可是我不願意,因為我不愛她,只是玩玩而已。她說要把這事兒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沈亦博的兒子把人肚子弄大還不負責。」

「你這個畜生!」沈亦博怒吼,氣得心顫顫的。

「爸,您再幫我最後一次,我再也不做這種混賬事了。」

沈亦博並沒想到立刻去處理這事兒,因為他還得照顧暖暖。

沈辰鵬很善解人意的走過去,問道,「小叔,您要有事就先走吧,今晚我留下來照顧妹妹。」

沈亦博很是羨慕二哥,能生得這么好一個兒子,當年跟一個女人談戀愛談得轟轟烈烈的,二哥一句話,立刻就分手了。他的兒子就從來都不聽話,他仿佛一只在幫他收拾爛攤子。

「小叔,您還不信任我嗎?我會好好照顧安暖的,一直等到我爸回來。」

沈亦博猶豫了一會兒,隨即點了點頭。

「那安暖今天就交給你了,記住一刻都不能離開,暖暖一醒來就會想喝水,你要隨時做好准備。」

「放心吧,我知道。」

——

沈辰鵬搞定了沈亦博,莫仲暉則搞定了醫院這邊,成功的來到了病房。

看到病床上昏睡中的人兒,他的眸色變得深邃,有種說不出的傷痛。

「這里交給你了,我在外面幫你守著,我老頭子明天一早到,可別被抓了個現行。」

沈辰鵬好心的提醒,走到門邊時,又轉過身說道,「暖暖夜里可能會醒來,她一醒來就要喝水,你先幫她倒半杯涼著。」

沈辰鵬說完走出了病房,輕輕帶上了門。

莫仲暉走到病床上坐下,大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他俯下身,冰涼的吻輕輕印在她的額頭。心疼,難受,懊悔,自責……

他怎么能做出這種蠢事,用那樣的方式嚇唬她。這丫頭向來膽小,他怎么能忘記。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邊輕吻著她的額頭,一邊不停的道歉,寧願此刻躺在病床上昏睡不起的人是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聲音吵醒了她,安暖嘴唇動了動,

「水,喝水。」虛弱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莫仲暉趕緊倒了水,負責她坐起身。她閉著眼睛『咕嘟咕嘟』把一整杯水給喝下去了。

「安暖,還要喝嗎?」他磁性的聲音低低的問。

安暖竟然睜開了眼睛,看到莫仲暉,她下意識的掙扎了起來。

「別動,你現在沒有力氣坐著,就靠我身上。」

「莫仲暉,你滾!你滾開!」

也許生病的緣故,內心變得異常的脆弱,一看到他,委屈的眼淚滾滾而下。

他從背後抱著她,長臂緊摟她的細腰,親吻著她的發絲,感性的聲音低低說著,「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

「莫仲暉,你怎么不去死,你活著就是禍害,請你離我遠點。」

他的吻來到她的臉頰。

「莫仲暉,你不要碰我,放手,惡心。」她有氣無力的說著,完全使不上勁去推開他。

她堅定的語氣還在耳邊響著,「我放手,再也不會對你放手。安暖,你是我的,只有我可以碰你。」

安暖真的太累了,在他懷里睡著了。

這一次,她做了個很平靜的夢,夢到自己穿上了婚紗,夢到父親還活著,他牽著她的手走在紅地毯上,微笑著把她的手交給了新郎,安暖睜大眼睛,多么想看輕新郎的模樣,可視力像是突然變得很差,無論她把眼睛睜多大,她都看不清他的樣子。只依稀感受到他的大手包裹著自己的手,很熟悉的觸覺,溫暖,滿足。

——

第二天安暖醒來看到沈亦銘坐在床頭,原來真是一場夢,原來莫仲暉只是出現在了自己的夢里。

「二舅!」安暖虛弱的聲音喊著。

那聲哽咽的『二舅』深深的刺到了沈亦銘的心,他心疼的握緊了她的手,渾厚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哄,「孩子,舅舅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等你徹底好起來。」

安暖現在完全聽不得任何感性的話語。淚水沾濕了眼眶。

「二舅,我以後會聽你的,什么都聽你的,再也不跟您爭執了。」

沈亦銘心猛地又抽了一下,「是舅舅不好,舅舅以後什么事都順著你,給你充分的自由和信任。」

安暖掙扎著坐起身,伸手抱住了他。

他寬闊的背給她父親的感覺,仿佛只要被他這樣抱著,就很安全,沒有任何人能傷到她。

安暖這天很神奇的在退燒,溫度一下子降了下去,只是依舊嗜睡,更多的時間在睡覺,偶爾醒了就撒嬌得要讓沈亦銘抱。

大舅小舅笑著調侃,「老二一回來,安暖立刻就好了,我看呀這就是緣分,老二干脆認安暖做干女兒算了。」

沈亦銘嘴角輕揚。

安暖卻撇著嘴道,「舅舅比干爹更親。」

晚飯,薛玉蘭送了清淡的白粥到醫院,安暖吃了些,又跟大家聊了會兒,才睡著。

看著安暖睡下,沈亦沛對沈亦銘說道,「老二,你先回去休息吧,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陪了暖暖一天,很累吧。」

沈亦博也說,「是啊二哥,你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跟二嫂回去休息吧,暖暖都退燒了,應該沒什么大礙了,你就放寬心吧。」

沈亦銘搖頭,笑著道,「你們全回去,我留下來照顧她。」

沈亦沛和沈亦博視線碰撞,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薛玉蘭則蹙了蹙秀美的眉頭,淡淡的說道,「亦銘,你還是跟我回家吧,你的身體比什么都寶貴,可失誤不得。」

沈亦銘已經有些不耐煩,冷冷的吩咐,「大哥,老三,幫我送她回家。」

薛玉蘭咬了咬唇,徑直走出了醫院。

碩大的病房剩下他們兩個,警衛員全在外面守著。

沈亦銘突然很喜歡這時光,多希望能定格在此刻。哪怕只是坐在床上,好好的看著她,都覺得滿足。

他過去做了太多錯事,虧欠她的也太多,這輩子仿佛怎么彌補都彌補不了。亦茹已經永遠離開,算是對他最大的懲罰,這輩子都會心懷愧疚。

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他暗自在心里發誓,「孩子,一定要好起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沈亦銘一整夜都沒合眼睛,大手不停的去探她額頭的溫度。好在不熱,他才放心。

——

安暖後來又在醫院住了兩天,這兩天,沈亦銘放下了所有公事,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她,親自喂她喝水,親自喂她喝粥。飲食變得正常起來,安暖的氣色也在好轉。

「舅,我知道你很忙,你不用再陪著我了。」

安暖坐在床上,手里端著茶杯,一邊喝水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

沈亦銘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說,「對我來說,任何事都比不上你重要。」

安暖有些受寵若驚。

安暖把水杯放在了一旁,伸手抱住了沈亦銘,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感性的聲音說道,「舅,以後我們相親相愛,不吵架了好不好?」

沈亦銘輕拍著她的肩膀,笑說,「好,不吵架,我會加倍疼你寵你,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

安暖眼睛有些酸澀,這話怎么那么熟悉,曾幾何時,父親也說過一樣的話。

「舅,您說的,疼我寵我,我現在就有一事相求。」

「哦?如果你是說出院的話,我勸你還是別開口了,我不同意。這回一定要把身體養好才可以出院。」

安暖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我沒說要出院,我想見一個人。」

沈亦銘挑了挑眉。

「我想見林易川和孩子。」

這些天林易川大概擔心死了,一轉眼在醫院都住了好幾天了。安暖只敢趁沈亦銘不注意,偷偷的給林易川發短信,告訴他自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