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深藏的愛被喚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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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以為受傷的事已經完全瞞住了沈亦銘,可沒想到的是,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沈亦銘出國回來了。一回到家他就找安暖。

大伙兒欺騙他,安暖去倫敦了。

沈亦銘當時就火了,「別說倫敦了,她現在連北京都出不了,告訴我,她到底在哪里?」

眼看著這慌圓不了了,薛玉蘭只好說了實話,「暖暖在醫院,前幾天腳崴了一下,現在已經好了,明天就能出院了。」

沈亦銘望著一大家子人都在,徹底怒了,冰冷的聲音質問,「暖暖在住院,你們一個個都悠閑的在家,醫院里誰在照顧她?」

「不是,當然不是,林易川的母親來了,她每天都在醫院照顧暖暖。之前是我們輪流照顧的,後來她來了,說要親自照顧兒媳婦。」

沈亦銘心里積壓的怒火化成一聲悶哼,「老王,備車。」

老爺子輕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亦銘,我能理解你很擔心暖暖,但是明天都出院了,也不急於這一時了,吃完飯再去看暖丫頭,來得及。」

「暖暖在醫院,我沒心情吃。」

沈亦銘留著這一句,轉身離開了沈宅。

老爺子望著他堅定的背影,心里無聲的長嘆一口氣,孽緣啊孽緣。

沈亦銘離開以後,餐桌上氣氛瞬間顯得非常詭異。

薛玉蘭緊咬著嘴唇,遲遲沒有下筷子。

老爺子親自給他夾了些菜,安慰道,「玉蘭,老二這性格你清楚,你也知道他以前有多疼亦茹,現在把對亦茹的那份親情轉接到暖暖身上,希望你多多理解他。」

薛玉蘭努力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道,「爸,我理解,我在反省,也許我們對安暖還不夠好。」

「不,你能對安暖這么好,爸已經很感激你了。暖暖脾氣倔強,希望你們以後多多包涵她。」

老爺子說這話時,神情是復雜的。似有心痛,更多的大概是擔憂。

——

沈亦銘到了醫院,此刻安暖正坐在病床上跟早早玩耍,遠遠的走在外面,便聽到了里頭的歡笑聲。沈亦銘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忍不住駐足,還想多聽聽她的笑聲。

主任來給安暖做最後一次檢查,在外面看到沈亦銘,他嚇得幾乎沒站住,雙腿顫抖得厲害。

「沈……」

沈亦銘微微笑了笑,問他,「你是安暖的主治醫師?」

「對,我是安小姐的主治醫生。」

「她的傷怎么樣了?」

他顫抖的聲音回答,「安小姐的傷恢復得很好,現在下床行走跑跳都沒問題了。」

「剛送來的時候是不是很嚴重?」

醫生如實回答,「是的,剛送來的時候腳腫得很高,輕輕碰一下都疼。」

沈亦銘眼里滑過一抹心疼,隨即笑著對醫生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的職責。」

他在醫院做醫生三十年,在這里見過的世面也不少,什么樣的大人物沒見過,這幾天來了個高貴的病人,讓他見到了很多新聞里的人物,連薛玉蘭都見過了,他以為這輩子沒什么比這更震撼了。可竟然見到了沈亦銘本人,里頭這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沒聽說過沈家有千金呀。

「跟我一起進去吧。」

沈亦銘發話,他戰戰兢兢的跟在沈亦銘身後。

推門進去,安暖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肆意的笑容也頓時僵住。

「二舅!」她難以置信的喊出聲,大舅,舅媽們都告訴她,二舅出國訪問,要下周才回來。

沈亦銘並沒有理睬他,而是對醫生說,「麻煩你再幫她檢查一下。」

沈亦銘這么親民,這么和藹,醫生抹了把汗,走過去幫安暖檢查。

其實也沒什么需要檢查的,最初拍得片子顯示並沒傷到骨頭,換做一般的病人大抵會回家休養,這位身份特殊,自然馬虎不得。

安暖坐在床上歡快的說道,「舅,不用再查了,我現在蹦蹦跳跳都沒問題了。」

醫生汗顏,笑著道,「安小姐,出院以後您還是要稍加注意,以休息為主,不要進行強力的活動。」

「謝謝醫生,我會注意的。」

安暖掀開被子下了床,挽著林母的手臂走到沈亦銘身邊,笑著介紹,「二舅,這是林易川的母親。」

沈亦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伸手跟她握了握,客氣的說道,「這些年安暖在英國,多虧你們的照顧。」

林母擺手道,「哪里是我們照顧暖暖,是暖暖在照顧我的兒子和孫子,我很感激暖暖,也很喜歡這孩子。」

沈亦銘眉頭微微蹙了蹙。

「能跟您結為親家,我們趕到非常榮幸,也惶恐萬分。」

沈亦銘低沉的聲音打斷她,「我現在還舍不得把她嫁出去,婚事還得再緩緩。」

林母笑得很是得體,笑著道,「感情的事就讓他們年輕人去決定,婚事您說了算,我們的立場很明確,無論暖暖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她。」

——

那天晚上,沈亦銘堅持留下來照顧安暖,林母帶著早早回了酒店。

碩大的病房剩下他們甥舅兩人,安暖覺得有些尷尬。

「舅,您還是回去吧,您在這里我不習慣。」

沈亦銘沉下臉,隱忍到現在的怒火一並發泄出來,「所有人都知道你受傷了,連林易川的母親都從英國趕了過來,你就隱瞞我一個人,在你心里,他們都比我重要是吧?」

安暖撇了撇嘴,走過去親昵的挽住了他的手臂,解釋道,「我不是有意隱瞞您,您都這么忙了,我怎么能拿這種小事去煩您呢。」

沈亦銘輕嘆一口氣,有些飄渺的聲音說道,「我已經錯過了你的成長,不想錯過你未來的每一個瞬間。我希望將來,不管你是否已經嫁人,不管發生什么事,你能想到舅舅。」

「好好好,以後任何事都不隱瞞您。」

沈亦銘揉了揉她的頭發,低聲道,「到床上坐著去。」

「沒事,走走跳跳一點問題都沒有。」

沈亦銘厲聲低吼,「坐著去。」

安暖抿了抿唇,乖乖上了床。

沈亦銘也走到床沿坐下,輕輕摸了摸她的腳,心疼的問道,「開始是不是很疼?」

安暖羞紅了臉,想抽回腳,他卻握得緊緊的。

「也不是很疼,就一點點。」

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溫柔的說道,「下次要小心,別人把你弄上的,我還能去找人算賬。你自己跌一跤扭傷了,我找誰去呀。」

「舅!」安暖抱怨。

沈亦銘低笑出聲,將她緊緊摟進了懷里。他低聲感慨,「你這丫頭這么迷糊,簡直跟你母親一模一樣,只要不在你身邊,就得擔心你。你說你這個樣子,我怎么舍得,又怎么能放心把你嫁出去。」

安暖頭埋在他懷里,悶悶的說著,「我不嫁了,我以後不嫁了。」

沈亦銘寵溺的笑道,「好,不嫁舅舅就養你一輩子,不過你母親在天有靈,估計會怪我。」

——

第二天,沈亦銘親自接安暖出院,沈家來了不少人,沈辰鵬都來湊熱鬧了。林易川倒是沒過來,林母和早早也沒來。

沈辰鵬在她耳邊故意說道,「你出院你未婚夫都不過來,看來你在他心目中也沒那么重要呀。」

安暖翻了翻眼睛,懶得搭理她。

沈辰鵬長臂搭在她肩上,在她耳邊小聲道,「我聽說暉子要結婚了,還是跟那個李小姐。」

看到安暖頓時蒼白的臉,沈辰鵬來了興趣,「我覺得吧,他是在跟你賭氣,你趕緊去勸勸他,別為了跟你賭氣賠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李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這婚一結,往後可就沒有離的可能了。」

「他的事與我無關。」安暖甩開他的手,悶悶的說著。

沈辰鵬撇了撇嘴,「口是心非,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安暖出了院,沈亦銘更是花了一天時間在家陪她。

安暖覺得他太誇張了,不准她做這個,不准她做那個,恨不得希望安暖一整天就這么躺在床上。

「舅,我已經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我想呼吸下外面的新鮮空氣,你就讓我出去走走吧。」

「可以,陪我到院子里散散步。」

安暖其實想要出去,去酒店找林母和早早。

慶幸的是,到了晚上,沈亦銘就出去忙了,安暖也終於自由了。

——

林易川給她打電話,約她見一面。安暖知道,有些話終究還是要說清楚。

跟老爺子說了不少好話,又是撒嬌又是來硬的,老人家才同意讓她出門,司機跟著。

林易川約她在咖啡廳見面。

明明一直在一起,安暖不知道為何,她突然覺得對面的男人變得有些陌生,仿佛許久都未見了。

「公司的事處理得怎么樣了?」

林易川輕抿了口咖啡,低低的說道,「今天不是來談公事的。」

安暖垂下了頭。

「安暖,那天在機場,早早走丟,其實是我刻意安排的。」

安暖雙手緊緊握著咖啡杯,感受著它的溫熱,臉上倒沒多大的情緒。

「我還記得你問我,為什么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天看到你傷心欲絕的樣子,我其實後悔了,我怎么能這么狠心,這樣傷害你,可是當你說『林易川,我們結婚吧』的時候,我完全忘記了後悔,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於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林易川自嘲的笑著道,「是啊,我明明可以隱瞞,即便離開也要讓你對我心存愧疚。可是沒辦法,我太愛你。」

「老林。」安暖抬頭看他。

「安暖,我以為結婚了就幸福了,可是我大概真的錯了。跟我在一起,你很不開心。這次回來,我們之間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現在連碰你一下,你大概都覺得很不舒服。倘若我什么都不說,倘若我堅持不放手,我們也許會很順利的結婚,可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無視你的傷痛。安暖,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

他終究沒說出『分手』二字,因為太沉重,他怕自己承受不了它的重量。

安暖沉默了許久,淡淡的開口,「早早怎么辦?」

「早早有我,有我媽。他還小,他會慢慢長大,會接觸更多的人。也許開始會有些不適應,可是我相信他。」

「其實我想過,機場的事是你刻意安排的,可是後來我覺得都不重要了,只要孩子沒事,只要他好好的。」

林易川淡笑,「安暖,你的善良是對我最大的諷刺,你讓我覺得自己有多卑鄙。」

「不,你沒錯,我不怪你。」安暖低低的說著,「也許我不回來就什么事也沒有,我們會結婚,帶著早早幸福的生活。可是我回來了,見到了他,我發現一切都不在我的控制之中。我以為離開這么久,很多愛已經不復存在,沒想到那份愛只是沉睡了四年,一旦喚醒,我還是原來的我。我一直在逃避,可是逃得越遠,心越痛。我故意當著他的面對你說,林易川我們結婚,沒有人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我也是自私的,我不完全是為了早早,而是內心一直掙扎猶豫,我給自己找借口,給自己機會逃離。和他在一起,我總是會想到我父親,感覺他好像就在天上看著我。和他分開,我的心又痛得難以呼吸。林易川,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晶瑩的淚珠沾濕了她的眼眶。

「他的助理說他要跟李欣如結婚了,我哥也這么說,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心里很痛。他和李欣如來醫院看我,看到李欣如臉上洋溢著的幸福,我覺得很刺眼。我其實一點都不善良,即便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想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安暖,我們出去走走吧。」

看著她的眼淚,聽著她述說對別人的愛,他仿佛要窒息了。

兩個人漫無目的的游走在街頭,微風徐徐吹過,眼睛陣陣酸澀。

「安暖,是人都能看出來,他和李欣如結婚只是在跟你賭氣,去把他追回來吧,還來得及。」

安暖吸了吸鼻子,淡淡的說道,「他說就算我去求他,他也不要我了,這回我真的傷透了他的心。你知道嗎,之前我要買的那套婚房是他准備的,我總覺得那套房子給我太過熟悉的感覺,他在客廳的電視里放映了很多照片,我都不知道內心深處沉睡的記憶這么多。林易川,我逃不了,無論逃到天涯海角,我的心始終在這里。」

「林易川,我知道在你面前說這些話很過分,可是憋在心里很難受。林易川,對不起,你那么愛我,我卻還是傷害了你。」

林易川一直沉默著,這個安靜的夜,他多么希望前方沒有盡頭,一直走,一直走,一直這樣走下去,走到頭發花白,走到天荒地老。

「安暖,我這輩子做的最後的一件事,就是一氣之下把你趕到中國。」

林易川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沉悶的聲音懊悔的說著。

昏黃的燈光下,她看到他的眸子是那樣的飄渺,迷茫。他那高大的身影在這夜色中,也顯得異常的落寞和孤單。

忽然想到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他給人的感覺是那樣的高傲,那樣的冷漠。那顆冰涼的心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自己給捂熱了,自此以後,他的臉上多出許多笑容。

「安暖,我能不能再抱你一次?」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里,緊緊的抱著,最後一次感受她的溫暖。他多么想記住這溫度,往後每每想起,還能覺得心暖。

「安暖,我多么希望時間就此定格,哪怕只是抱著你,一輩子,也覺得滿足。」

不遠處,沈辰鵬清了清嗓子,尷尬的說道,「這么巧,北京明明這么大,怎么走哪兒都能遇上。兄弟,咱還是喝酒去吧,比起女人,酒更容易讓人沉醉。」

沈辰鵬拉著莫仲暉繞進巷子,看著他緊緊握起的拳,沈辰鵬甚至害怕,剛剛他會沖上前去揍他們一頓。如果是自己,看到顧秋和別的男人這樣抱在一起,他保管已經上前揍人了。比起莫仲暉,自己還是少了份冷靜。

——

安暖帶著早早陪林母逛商場,他們都還不敢告訴早早實情,深怕他一時接受不了,只說他們先回倫敦,媽咪過段日子就回去。這樣的謊言也許瞞不了多久,可得讓他慢慢適應。

林母覺得回了倫敦就讓早早入學,也許認識些新朋友能稍稍轉移早早的注意力。安暖後來總結,自己陪早早的時間太多,早早會走路以後,安暖幾乎就把他帶在了身邊,導致這孩子戀她戀得太狠。

安暖在商場給早早買了很多衣服鞋子玩具,也不知道今後多久才能去看他一次。每每思及此,安暖總覺得心抽痛得厲害。

林易川都坦然得放手了,她又怎能死拽著不放。林易川和她在一起,勢必會犧牲太多。堂堂jm總部的首席執行官,又怎能長期定居在北京。這些安暖之前不是沒想過,只是想著走一步算一步。

「媽咪,你干嘛給我買這么多東西?」早早天真的問。

安暖蹲下身,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認真的說著,「早早到了倫敦,要好好聽爺爺奶奶的話,要聽老林的話,不可以調皮知道嗎?」

孩子一本正經的回道,「早早會聽話的,媽咪你要早點去找我們喲,不然早早會很想你的。」

安暖把孩子摟進懷里,緊緊的摟著,有些哽咽的聲音說著,「媽咪也會很想很想很想你。」

逛完商場他們去吃了點東西,林母對安暖說,「其實你出院那天,我帶早早去見了蘇然。」

安暖一口咖啡嗆在了喉嚨里。

「那個女孩也挺可憐的,我一直很同情她,只可惜她跟aaron沒有緣分。愛情這東西真的要看緣分,沒有緣分怎么看都看不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