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愛,深入骨髓,難以自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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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仲暉冷笑,一臉淡漠的表情,他沒想到有朝一日,父親的生死竟輪到他來選擇。

薄唇輕啟,冰涼的語氣令人心寒,「他的事與我無關!」

唐靜薇激動的站起身,拽著他的衣服,歇斯底里,「暉兒,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他可是你父親呀。」

父親二字,讓莫仲暉的眉頭皺了起來,聲音一如既往的寒冷,「他沒有把我當兒子,我也沒有把他當父親,他所犯下的錯,我沒有必要替他去買單。人不作死就不會死,他如果問心無愧,就不害怕被調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莫平江渾厚的聲音說道,「這筆仇恨,沈亦銘已經記了三十年,現在老爺子不在了,他便沒有任何顧慮。坐到我們這位置,沒有誰是清清白白的,只要被調查,誰都是死路一條。」

「那也與我無關!」莫仲暉低吼,「倘若沈亦銘真想要他的命,您以為我選擇一條路就能救得了他?」

「不管能不能救,至少得試一下。我倒是希望你選第一個,畢竟讓安暖出面,讓沈亦銘發自內心的放手,才是最好的辦法。倘若薛老爺子出面,事情可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莫仲暉伸手按了按眉心,無奈的語氣說著,「抱歉,我不會讓安暖去求沈亦銘,我也決不允許你們去找安暖。我和安暖經歷得太多,我們只想要簡簡單單的幸福,即便得不到你們的祝福,我們也認了。」

唐靜薇聲嘶力竭的哭倒在沙發上,「暉兒,你真的忍心你父親一輩子待在牢里?你知不知道,你父親若是回不來了,媽媽也不想活了。你忍心失去你爸的同時,又失去我嗎?」

莫仲暉眉頭一緊,看到唐靜薇這副模樣,再狠的心仿佛都硬不起來了。

見莫仲暉有些心軟,唐靜薇繼續哭道,「你爸爸平時脾氣不好,經常沖著我們父子發火,可他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在江城這些年,他一直在我耳邊嘮叨,讓我去把你找回來。我和你爸在一起三十年,他已經和我的生命一樣重要,倘若他突然之間沒有了,媽媽真的不想活了。安暖是沈亦銘最疼愛的人,我們也只是希望她在沈亦銘面前提你父親說上兩句話,即便沈亦銘最終不能答應,我們也不會怪罪安暖,還是會感激她。暉兒,媽媽求你,媽媽求你了好不好?你已經和安暖求婚,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父親也就是她父親,她那么善良,她一定不會眼睜睜看到你爸出事的。」

莫仲暉手臂被唐靜薇拽著,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飄渺的眼神望著遠方,低啞的聲音淡淡的說道,「莫家出事,你們首先想到的是安暖,安暖有什么義務替莫家收拾這樣的殘局?你們是否還記得,當初暖暖沈家外孫女的身份沒表明的時候,你們是怎樣對她的?她很善良,她從來沒記你們的仇,並且在莫家出事之初,她跪在沈亦銘面前求他,為莫家她做的已經夠多了,政治上的斗爭,請你們不要再牽扯上她。」

莫仲暉說完徑直離開,冷漠的背影狠狠的刺到了唐靜薇的心,她沒有想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如今莫家出事,莫平山被帶走調查,他竟能置身事外。

莫平江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慰,「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我去找薛老爺子,只要一天沒宣判,我們都不可以放棄。」

唐靜薇沙啞的聲音說著,「實在不行,我去找安暖,我跪在她面前求她,我就不信她會見死不救。」

莫平江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阻止道,「你現在千萬不能去找安暖,暉子的立場已經擺得很清楚,這時候把暉子給得罪了,莫家還真就完蛋了。」

「他是我兒子,我就不信他還能對我做什么!」唐靜薇憤憤的說道。

莫平江搖頭,「他也是平山的兒子,這回照樣見死不救。其實也不怪他,平山一直對他太苛刻,這孩子對平山沒有感情。但是我看得出來,暉子還是很在乎你的,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親情打動他。我們一起努力,莫家還不至於太凄慘。」

唐靜薇點了點頭,握住莫平江的手,哽咽的聲音說著,「大哥,這回就拜托你了,無論花再大的代價,都請你把平山救出來。」

莫平江點頭,眉心始終的擰著的。說到底莫家會有今天,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倘若當年他沒有不自量力的跑去沈家提親,倘若沈老爺子沒有選中他當沈家的女婿,平山也不會喝醉酒貪戀亦茹的美色,差點侵犯了她。又或者,知道亦茹和沈亦銘的關系,他就該早早的放手,而不是一直霸占著。總之,沈亦銘恨他莫家太多,想讓他放棄報復也很難。

莫仲暉開著車子在安靜的夜里行駛,他沒有回shine,不想回去。不是不敢面對安暖,而是害怕面對她。他多么害怕一不小心就對她開口,他不願把安暖扯進來,不願讓她受任何傷害。

承諾的幸福仿佛總是太奢侈,即便他什么都不說,這么大的動靜,安暖總有知道的一天。那丫頭心思總是很敏感,也不知道真相擺在眼前時,她還能不能坦然的和他在一起。

在莫家,他表現得相當冷靜和冷漠。可是唐靜薇說得沒錯,莫平山到底是他的父親,生他養他的親生父親。即便再恨他,再討厭他,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

然而,對方是沈亦銘,安暖的舅舅,他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好不容易他松口同意安暖和他在一起,他什么都不敢做,不敢輕易去惹怒他。

愛情原來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很卑微,卑微至塵埃也在所不惜,什么自尊,什么尊嚴,統統都可以放下。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顯得異常的突兀。他一直忍著沒去接,這一夜,他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此時此刻,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她的聲音,害怕她熟悉的聲音會讓他的心瞬間崩塌。

仿佛壓抑了太久,好似心太累,需要發泄,需要好好休息。

——

安暖躺在床上,不停的給莫仲暉打電話,明明就打通了,卻無人接聽。她每隔幾分鍾給他打一次,始終無人接聽。她告訴自己,他一定再忙,便不再打擾他。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安暖下床去了書房,他的書桌上堆滿了雜志,也是她這一天的成果。她看了上百個設計師的婚紗作品,從中挑選出了十個她最喜歡的風格,打算等他回來聽聽他的看法。

莫仲暉說要送她一個世紀婚禮,對著全世界宣布他愛她。安暖則想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做他最美麗的新娘,讓所有人都由心的贊嘆一聲『郎才女貌』。

待在書房里,心不在焉的翻看著手里的雜志,望著外面的天空由黑漸漸變亮,眼看著太陽出來,黑夜的恐懼終於被驅散。

她拿起手機繼續給莫仲暉打電話,這回總算是接通了。

「莫仲暉,你在哪里?」她緊張的問。

那頭輕松的回道,「剛從公司出來,正准備回家,早餐想吃什么,我給你買。」

安暖松了口氣,聲音有些哽咽,「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急死我了。」

「太忙了,手機靜音沒聽到。」

雖然知道這理由太牽強,可安暖還是相信了他。

「莫仲暉,我想吃你親手煮得粥,比什么早餐都好吃。」

那頭笑著道,「好,在家等著,我這就回來給你做。」

在客廳靜靜的坐了半個小時,一聽到聲響,她便迫不及待的跑去開門。

莫仲暉正准備開門,門就打開了。微微怔了一下,她軟軟的身子緊緊抱住了自己。

心口一緊,他伸手圈住她的身子,親吻著她的頭發,寵溺的說道,「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投懷送抱。」

她的頭埋在他懷里,聲音悶悶的,「莫仲暉,你下次再不接我電話,那我永遠都不要理你了,我要跟你分手。」

他無奈的笑了笑,捧著她的臉嚴肅的說道,「傻丫頭,分手兩個字太沉重,可不能輕易說出口。」

安暖不以為意的攀上他的肩膀,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憤憤的說道,「我還就說了,難不成還怕你把我甩掉?莫仲暉你聽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永遠都休想把我給丟掉。」

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輕吻了吻她的粉唇,無奈的說道,「你不甩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莫仲暉去廚房給安暖煮了粥,安暖這丫頭一直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黏他黏得很緊。

他忍不住笑著道,「你還怕我會瞬間消失不成,看得這么緊。」

安暖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臉湊過去撒嬌的問道,「那你告訴我昨晚去哪兒了?莫不是外面真的養著小情兒?」

她其實不想問的,可還是忍不住開玩笑似的開了口。

他簡單的回答,「在公司忙了整夜。」

安暖撇了撇嘴,不再多問。

莫仲暉給她煮了粥,安暖吃了好多。

「你不吃,就看著我吃?」安暖挑眉問。

他笑著道,「看著你吃就飽了。」

安暖努了努嘴,沒好氣的說道,「你昨晚肯定去會小情兒了,早上吃了小情兒做得早餐才回來是吧。」

莫仲暉伸手用力揉著她的頭發。

「別碰我,把我頭發都搞亂了。」

他幫她理好頭發,抱著她吻了吻她的頭發,有些暗啞的聲音說道,「吃完飯陪我睡覺好不好?」

安暖臉部抽了抽,「莫仲暉,我吃飯的時候,你能不能別惡心我!」

他笑,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笑說,「你想哪里去了,整夜沒睡,想讓你陪我補個覺。」

安暖羞紅了臉,專注的吃著粥,懶得搭理他。

大白天的,兩人拉了窗簾睡覺,kingsize大床上,他靜靜的摟著她,她滿足的鑽在他懷里,靜止的畫面是那樣的動人。

莫仲暉大概是真的累了,抱著她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安暖也有些困了,不知不覺也在他懷里睡著了。

倘若時間能夠停留在此刻,畫面定格,抱著睡上一輩子,他們都樂意。

他們睡到下午才醒,莫仲暉是被懷里的人給吵醒的。

——

安暖躺在床上,指揮莫仲暉,「我想喝水。」

他下床去給她倒了杯熱水,喂她喝下。

「我今天晚上想吃江城口味菜,你親自給我做。」

這倒是難倒了他,皺著眉道,「我不會。」

「不會做難倒還不會學嗎?莫仲暉你是真的愛我嗎?怎么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抓了抓頭,寵溺的說道,「好吧,我試試。」

安暖故意刁難他,仿佛這樣便更能確認他是多么的在乎自己。

莫仲暉給江城別墅打電話,在他們電話指揮下,他做出了幾道江城口味菜。

安暖如願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江城菜,心情很好,賞了他一個熱吻,讓他瞬間覺得再辛苦都值得。

安暖吃了很多,莫仲暉吃的不多。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莫仲暉看了看屏幕,拿著去了陽台。

安暖怔了怔,繼續埋頭吃菜。

莫平江打來的電話,他在那頭急切的聲音說著,「暉子,你來醫院一趟,你媽突然在家暈倒,現在正送往醫院。」

莫仲暉按了按突突跳著的眉心,一顆心煩躁不已。

回到餐廳,安暖還在專心吃飯,她幾乎要把他做得菜全吃完了,嘴里還在開玩笑說著,「莫仲暉,你再不吃,就全被吃完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有些沉重的說道,「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我很快就回來。」

安暖咬了咬唇,抬頭看他,低低問道,「莫仲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他笑了笑,「我能瞞你什么,公司新項目出現一點小問題,我去處理一下。」

「公司的事情你至於瞞著我,接個電話也要躲著我?」

他習慣性的揉亂她的頭發,「別胡思亂想,我去去就回。」

「真的是去去就回嗎?會不會又像昨晚那樣,夜不歸宿?」

莫仲暉輕嘆一口氣,表情看上去有些煩躁。

「安暖,公司的事情已經夠讓我頭大的了,你能不能乖乖的?」

安暖咬著唇低下了頭。

莫仲暉俯身下去,捧著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額頭,「乖,我一會兒就回來,明天還給你做江城菜好不好?」

安暖撇了撇嘴,惡狠狠的威脅道,「你今晚要是不回來,永遠都別回來了。」

他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徑直離開了。

——

莫仲暉驅車趕到醫院,醫生還在做檢查,莫平江和莫白靈都來了。

莫白靈一臉諷刺的說道,「還以為你只要安暖,連你媽都不要了。」

莫仲暉沉著臉,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莫白靈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自從你爸被帶去調查,你媽一直沒停止過哭泣,簡直比我還能哭。想想比我還可憐,我老公被調查,至少我女兒每天一通電話打來安慰我。你媽可就不同了,老公被帶去調查,這么無助的時候,她兒子不僅沒有陪在她身邊,反而和仇人的外甥女廝混在一起。啊,對了,一直忘記告訴你,安暖可能不只是沈亦銘的外甥女,而是沈亦銘的親生女兒,畢竟沈亦銘沈亦茹關系很不一般。」

「白靈!」莫平江怒吼著打斷她,「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你不知道。這個時候,你是想事情變得更復雜嗎?」

莫白靈抿了抿唇,不服氣的說道,「我又沒說錯,沈亦銘沈亦茹兄妹本就有不一般的關系,圈子里誰不知道。」

「安暖正常的很,又怎么會是他們兄妹生出來的,現在這敏感的時候,你可別亂說話。」

搶救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走出來,恭恭敬敬的走到莫平江面前,表情凝重的說道,「莫夫人情緒激動,導致血壓急劇升高,出現昏厥現象。她現在已經醒來,不能再讓她受到刺激,一定要安撫好她的情緒。」

唐靜薇轉到了高干病房,雖然已經醒來,可臉色依舊慘白得嚇人。躺在床上,一點生機也沒有。整個人好像死而復生似的,眼神迷茫。

「靜薇,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莫平江低沉的聲音問。

唐靜薇聲音有些虛弱,「我誰都不想見,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莫平江皺著眉道,「我們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在這里,你好好養身體,平山的事我去想辦法。明天一早我去拜訪薛老爺子,應該會有轉機的。」

唐靜薇一聽有了精神,抓著莫平江的手道,「大哥,拜托你了,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平山。」

莫平江認真的點了點頭。

「暉子,今天晚上你留下來陪你媽。」

莫平江低沉的聲音命令,莫仲暉站在門邊,微微抬起頭,表情有些復雜,最多的大概是悲傷。

唐靜薇賭氣的說道,「不用,不用他照顧我,我好得很。」

「靜薇,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唐靜薇沒再說什么。

莫平江和莫白靈離開了,碩大寬敞的病房剩下他們母子。

唐靜薇把頭撇過去,不去看他。

莫仲暉走到病床邊,給她倒了杯熱水,拿出醫生開得葯。

在床邊坐下,嘴唇動了動,聲音有些干澀,「把葯吃了吧。」

唐靜薇不理睬,只悶哼一聲。

「把葯吃了吧,事情總會有轉機的,你的身體也很重要。」

唐靜薇把頭轉過來,冷冷的質問,「你心里還有這個家嗎?還有我和你爸的存在嗎?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爸爸出事?巴不得我們莫家完蛋?」

莫仲暉眉頭蹙了蹙,低沉的聲音回道,「我希望你們所有的人都好好的。」

只一句話,唐靜薇眼淚流了下來,她知道她的兒子心里還有自己。

「對不起,我不是不想救他,我只是不想讓安暖再受委屈,我不想把安暖扯進來,她是無辜的,她什么都不懂。」

唐靜薇揉了揉眼睛,看到兒子這樣,她心痛不已。

「您從小把我養大,在我心目中,您和爺爺一樣重要,我不想看到你難過,不想看到你這樣,我希望你好好的,只要不涉及到暖暖,我什么都願意做。」

唐靜薇坐起身,緊緊抱住了莫仲暉。

「兒子,對不起,媽媽誤會你了,媽媽冤枉你了。我不怪你,你只是太愛安暖了,我們一起想別的辦法,總會有奇跡的。」

莫仲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幫她撫平氣息。

唐靜薇頗為欣慰,她發現她的兒子長大了,肩膀都可以給她依靠了。

「暉兒,有你在,媽媽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莫仲暉喂她吃了葯,唐靜薇的情緒好了很多,躺在床上跟他聊起了他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你很安靜,長得白白的,五官很清秀,就像個小女孩似的。我給你買過女孩子的衣服,給你穿過裙子,別提有多可愛了。每次把你帶出去,朋友們都會問,是男孩還是女孩,我總騙別人說是女孩。後來你慢慢長大,五官都長開了,特別的英俊帥氣,媽媽最喜歡帶你出去跟朋友喝茶,喜歡聽別人誇獎你,覺得特別有面子。」

唐靜薇回憶了很多他兒時的趣事,母子倆好似已經有很多年沒這么敞開心扉的聊過了。

自從當年他去了江城,一去就是七年。後來他雖然回來了,可是話越來越少,他們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見面的機會卻少之又少。她總是很想他,給他打電話,可他總借口工作忙,不願回家。

唐靜薇緊握著他的手,感慨的說道,「暉兒,我還記得你剛出生的時候,只有六斤重,躺在我身邊就一點點,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小人在我肚子里待了十個月,生命真的很神奇。這一晃你都三十多了,媽媽也老了,最近查出好多毛病,一到下雨天,全身都疼,指不定哪天就進棺材了。暉兒,以後你有時間要多陪陪媽媽。」

莫仲暉抿了抿唇,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悠揚的鈴聲打斷了母子倆的交談。

唐靜薇不悅的挑了挑眉,低低的說道,「是安暖吧?你回去吧,媽媽一個人沒關系,還有佣人。」

莫仲暉有些猶豫。

唐靜薇輕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兒子養大了,就是別人的了,媽媽只希望你能偶爾回來陪陪我,這樣就足夠了。」

「我明天來看您!」

莫仲暉到底還是離開了醫院,唐靜薇無聲的抹了把眼淚。再孝順的兒子終究也是媳婦的人,不再是自己的了。

——

安暖眼看著時間已經轉到十二點,忍到現在才敢給莫仲暉打電話,可這廝竟然又不接她的電話,心里莫名的有些傷感。

她在想,是不是得到了,擁有了,便不再珍惜了。

沒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來了,是莫仲暉打來的。安暖很想賭氣不接他電話,可還是沒忍住,按下了接聽鍵。

「莫仲暉,你在哪里?」

「在路上,想吃什么夜宵,我給你買回來。」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快回來吧。」

「那好,等我。」

簡單的通話,掛了電話,安暖只覺得心里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在乎,所以就連他的語氣,她都會去深究。

莫仲暉過了一會兒便到家了,他在書房里找到了安暖,此刻她正很專注的在翻看雜志。

「幾點了,怎么還不睡?」他皺著眉問。

安暖淡淡的回道,「可能白天睡太多了,現在睡不著了,你過來幫我參考一下,我選了幾個設計師的作品,你看看哪幾個比較好,我要開始聯系了。」

「明天再看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安暖心口一滯,咬著唇道,「我已經選出了幾個,你看一眼就好,不會耽誤很長時間的。」

莫仲暉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你看這個設計師的作品,他設計的婚紗都比較典雅大方,拿過很多世界級的設計大獎,你覺得怎么樣?」

莫仲暉看了一眼,簡單的回道,「還不錯。」

安暖又給他看了幾張圖,「這個設計師,他的作品都比較大膽,我很喜歡,到時候我想請他做主設計師。」

莫仲暉眉頭微微皺了皺,淡淡的說道,「換一個吧,這個不行。」

「為什么不行,你看他設計的婚紗禮服都很好看,很有特色。」

莫仲暉突然吼道,「我說不行就不行,我們是結婚,你以為是干什么,露個大背想給誰看呢?」

安暖被他突然的怒氣給嚇壞了,無辜的眼神看了看他,隨即低下了頭。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空氣中流動的氣息仿佛能夠讓人窒息。

安暖不再詢問他的意見,翻了翻雜志,最終淡然的說道,「到時候隨便找個設計師設計幾套,或者直接去店里買幾套現成的吧。我好像困了,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安暖離開了書房,直接去了卧室。

側著身子躺在大床的一角,她的手用力握著心的位置,很努力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求婚以後,不知不覺中好像很多都改變了,她不知道哪里出錯了,只知道此刻心難受得厲害。

莫仲暉過了很久才回房,直接去了浴室。

浴室里潺潺的水聲響著,安暖怎么都睡不著。

直到水聲停止,一會兒莫仲暉從浴室出來,安暖用力閉著眼睛,逼著自己睡著。

他擦完頭發上了床,側著身子在床的另一角躺下。

兩人背靠背,中間隔著很遠的距離。

這一夜,很漫長,時間過得很是緩慢。

沒能在他的懷里,她整夜失眠。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他就起床了。莫仲暉去了浴室洗漱,安暖也下了床。

他從浴室出來,看到安暖穿好衣服,他微微怔了怔,淡淡的問道,「你起這么早干嘛?」

「我跟外公說好了,今天回去看他。」

莫仲暉點點頭,「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