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門被打開，然後一個50多歲的女人頭發凌亂的探頭出來，在看到蘇念後，她有些驚訝，「念念？」

「張媽，新年快樂，我來看看秦媽媽。」蘇念笑了笑，「她還好嗎？是你在照顧她嗎？」

張媽本來想說什么，但是欲言又止，她點了點頭，「對，是我在照顧太太。」她說著看向旁邊的陸然，「這位是？」

「張媽，這位是陸然，我先生。」蘇念說著看了看陸然，然後看向張媽，「我們能進去看看秦媽媽嗎？我幫她帶了一些燕窩和人參，你有時間幫忙燉一下。」

張媽看了看陸然，然後點頭讓他們進去。

屋內有些昏暗，窗簾都沒有打開，蘇念覺得有些奇怪，「張媽，大白天怎么不把窗簾打開？」

張媽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黑暗，她慢慢上樓，「太太見不得光，只要有一點點光，她就會摔東西，發脾氣。所以沒辦法，我只能把家里所有的窗簾都拉上。」

「小心。」陸然擔心蘇念摔倒，所以一直摟著她的肩膀。

「以前不是有給秦媽媽找護工嗎？她現在還在接受醫治嗎？」蘇念已經跟著張媽走到了二樓。

張媽看了蘇念一眼，然後搖頭，「自從少爺離開之後，太太就再也沒有繼續接受治療了，所以現在狀況更糟糕了。」她說完打開二樓盡頭的房間，房間里一片漆黑，蘇念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

張媽似乎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生活，她走到秦媽媽面前，「太太，你還記得念念嗎？以前經常來家里玩，你特別喜歡她，一直把她當你的親生女兒。她現在就在你面前，我把燈打開，讓你們見見好嗎？」

昏暗的光線下，蘇念要很努力才可以看到牆角蜷縮在一起的人影，她慢慢靠近，「秦媽媽，我是念念，你還記得我嗎？我來看你了。」

聽到有聲音，秦媽媽嚇得大叫，「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兒子，蕭蕭，蕭蕭。」

「太太，別怕，那是念念，她來看你了。我把燈打開，你看看她，說不定你就響起來了。」張媽跪在地上像哄小孩子一樣耐心道。

見秦媽媽沒有再叫，張媽起身打開一盞微亮的燈。

蘇念這才能看清房間里的一切，屋子里很亂，地上到處都是被撕碎的紙屑、砸壞的手電筒，蘇念慢慢走過去，然後才看清坐在角落里的秦媽媽。

秦媽媽防御性很強的看著蘇念，她的頭發很凌亂的遮在臉上，臉色看起來蒼白，眼神也非常空洞，見到蘇念後，她抬了抬手准備去摸蘇念的臉，但是還沒靠近就收回來了，因為她看到了站在蘇念旁邊的陸然。

「秦媽媽，別怕，我是念念。」蘇念小心翼翼的去握秦媽媽的手，「我不會傷害你的。」

秦媽媽一直看著陸然，然後指了指他，「蕭蕭，蕭蕭。」

「太太，那不是小少爺，那是念念的先生。」張媽解釋道。

秦媽媽搖頭，然後看向蘇念，「先生，老公？」

蘇念點了點頭，「對。」

秦媽媽眼睛突然紅了，然後出其不意一巴掌將蘇念推倒在了地上，「騙子，你們都是壞人。」

陸然見蘇念倒在地上，他嚇到了，趕緊將蘇念扶起來，「怎么樣？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蘇念靠在陸然懷里，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但實際上，她的肚子剛剛碰到了，現在隱隱有一點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