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簡直是侮辱。

聞言，紀言心微微顫抖著眸光，她能看到蔣霆桀喜怒不明的目光里藏著催促的不耐，如果她沒有乖乖聽話，後果會更嚴重。給她遲疑猶豫的時間並不長，紀言心咬牙拋棄自己的羞恥心，照蔣霆桀的要求，慢慢分開雙腿，向他展示。她無法預計蔣霆桀讓她乖乖聽話的想法是什么，可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是令她覺得不堪和羞恥的懲罰。

這一瞬間，紀言心選擇逃避的閉著眼睛，意外的是，蔣霆桀竟然沒有阻止她的意圖舉動。

在蔣霆桀深深凝視她的目光里，一點點泄露出克制不住的溫柔感情，他用這種方式讓紀言心覺得侮辱難堪，是想掩飾自己。其實他居高臨下的視線只是想在紀言心身上找到確認她是屬於自己的烙印痕跡，比如昨晚的吻痕，比如她向他毫不掩飾的展示。可是紀言心對他的誘-惑力更是控制不住的撩-撥，蔣霆桀比如與她保持距離，否則，他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卧室房間，空氣里殘留著曖昧的氣息。

直到，蔣霆桀將自己心底瘋狂叫囂著的感情都壓制下來，他驀然伸出手扶住紀言心的雙腿，然而，他的觸碰瞬間讓紀言心的身體抑制不住劇烈的顫抖蜷縮。他的動作一僵，是因為他沒有想到紀言心的恐懼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可是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紀言心好像意識到自己強烈的反抗可能會惹怒蔣霆桀，於是，她蜷縮著收回的雙腿在僵硬中慢慢的分開，維持他要的姿勢。

自始至終，紀言心都在回避蔣霆桀的視線，她隱藏著自己的恐懼和難以面對的痛苦，同時錯過了蔣霆桀眼里觸動的感情。

最後，蔣霆桀慢慢收回大手，聲音緊綳著冷漠的說道：「紀言心，乖，我會履行承諾，今晚不碰你。」

說話的同時，蔣霆桀驀然翻身下床，他不能保證自己漸漸失控的情緒會不會抵抗不住紀言心對他造成的誘-惑和沖擊，他選擇在自己失控想和她繼續做下去之前，撤離出這場溫柔的危險范圍。繼而，他走向浴室的腳步停頓下來，轉身看著紀言心還僵硬在床上的展示姿勢，冷聲提醒說道：「在卧室房間里，在我面前，你最好保持著赤-裸的狀態，因為我沒有賦予你穿衣服的權利。」

這句話的殘忍是蔣霆桀在抹殺自己剛剛不小心泄露出的溫柔。

對此，紀言心緊緊抿著唇，感覺到羞恥的慢慢蜷縮著身體，她沒勇氣去穿被扔到床下的衣服，便扯過被子裹住自己的尊嚴。可是在蔣霆桀的面前，她的感情，她的身心，都已經是被踐踏成碎片的不堪。紀言心始終都在逃避的不想面對，她不睜開眼睛，就欺騙自己能逃出這個地獄，遍體鱗傷的疼痛感卻在提醒她，她被鐵鏈束縛住了手腳，寸步挪不動。

痛苦是無邊無際的精神折磨，當她在心跳，當她在呼吸，當她活在蔣霆桀囚禁她的牢籠里，這些都是如影隨形的懲罰。

這一刻，紀言心在承受的心理傷害是蔣霆桀想像不到的可怕地步。

同時，蔣霆桀在疼痛的窒息更是紀言心想像不到的嚴重。

從相愛到相恨，愛一分，便痛一分，生不如死。

倏地，蔣霆桀緩緩關上浴室的門，脫掉衣服，赤-裸的站在花灑下面，任由著冰冷的水從頭頂澆淋下來，他闔著眼眸，試圖將那些深深隱藏在血液里的痛苦感情都趁機沖洗干凈。可是，冰冷的水和冰冷的體溫都只是凍結熄滅了他的欲-望念頭，一分都沒有驅趕掉他對紀言心情根深種的愛意，越是拼命拉扯的想要割斷，越是疼痛到顫栗窒息，一分一秒都在清晰。

直到最後，連蔣霆桀都放棄了掙扎。

「紀言心，不是我不願意放過你，是你不願意放過我。」

他說話的低啞聲音被碾碎在花灑的水聲里。

這就是在互相折磨。

半小時後。

蔣霆桀從浴室里走出來，視線不受控制的望向躺在床上的紀言心，她始終是闔著眼眸的模樣，可是，那些盤踞在她眉眼間的痛苦痕跡似乎已經慢慢消退下去，不是她在逃避的態度，應該是她已經睡著了。

這樣也好。

蔣霆桀突然覺得，他更希望在紀言心不知情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其實是他在利用她的存在來治愈自己內心承受不住的傷痛，畢竟曾經愛到發瘋的人不僅僅只是紀言心，甚至，他到現在都沒能結束這種發瘋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