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殺了我?「他語氣很輕卻一語中的,狹長的黑眸里是異樣的光彩:「這么想的人很多,不差你這一個。」
鐵鉗一般的大手緩緩放松。
溫珊頹然跪坐在地上,小臉通紅不停地咳嗽。
高大身影轉過身,語氣冷淡:「趁著我還不想殺你,勸你現在乖乖地回籠子里去。」
溫珊艱難地扶著牆走到房門口,頭也不回地離開。
瘋子,魔鬼!
而房間里的高大身影眼前視線驀地一片模糊,他眉頭緊皺,低咒一聲:「該死的!」
挺拔身影一晃,人事不知的倒在地上。
而溫珊剛剛走出門,卻聽見屋里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
「真是…神經病。」
她低聲喃喃,透亮大眼睛里全是滿滿的憎惡,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那么重的傷,厚實的歐式地毯上全是鮮血。真的,不要緊嗎?
明明已經厭惡到了極點,溫珊還是不由自主地心一軟,沒來得及猶豫便朝著裴勛所在的房間里走去。
耳朵貼在冰涼的門上半晌,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裴…裴勛?」她咽口口水有些干澀地小聲喚道,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你不說話,我就進來了。」
纖長手指無意識地搓著精致裙角,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房間里依然靜悄悄的。
她壯著膽子將半掩著的門推開。
「啊!」
緊閉雙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不是剛剛對著她耍威風的裴勛又是誰?!溫珊毫無防備地被地上的大男人嚇了一跳,緊捂著小嘴驚叫出聲。
不會是死了吧……
溫珊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上前將時候放在男人挺拔的鼻前,直到確認他還有呼吸才松了口氣。
好像呼吸很燙呢,一定是發燒了。
溫珊第一次細細凝視面前的男人,這才發現其實他長得真的很帥。
不同於一般男人的粗獷,他的面容精致得不食人間煙火,狹長眼眸緊緊閉著,鼻管又直又挺,薄唇微抿,劍眉卻緊皺,像是在昏睡中也有著無數不開心的事情一般。
「那么霸道的人,難道也有很多不開心?」
溫珊輕輕嘆氣,像是自言自語地問道。
屋子里靜悄悄的,沒人回答。
醫葯包還靜靜地放在有些凌亂的桌子上,溫珊小心拿起紗布,浸透了水放在裴勛額頭上:「你等等,我去讓管家拿葯來。」
「不要走……」
處於昏迷當中的裴勛卻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大手一把抓住溫珊,俊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
「不要,不要再離開我。」
溫珊怔住。
「爸,媽……」房間里冷氣極足,他額頭上卻滲出亮晶晶汗水來,「別離開我。」
原來,他也是孤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