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不是已經很久沒發病了嗎?」
「可能是今天情緒波動太大。」
王管家耐心解釋,等走上樓梯果然看見樓上已經亂成一團。
「王管家,裴總剛剛在房間里砸了東西,這會兒倒是安靜下來了。只是房間里不許任何人進去,我們怕又像上次一樣,裴總在房間里發燒差點沒搶救過來……」
「閉嘴,別胡說!」
一向和藹的王管家難得地嚴厲起來,「打開門。」
「可是裴總說了不許開門,如果開的話就要開除我們。」
「他現在病發,哪里知道你是誰?給尤菲米婭醫生打電話,讓她立刻過來。」
王管家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前的男仆一眼,自己去開門。
溫珊安靜地坐在地下室里,害怕得瑟瑟發抖。眼前一大團黑暗遮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讓她的心像是沉向了無底洞一般。
黑暗是最能消磨人的意志的東西。剛剛還在裴勛面前逞強的溫珊此刻不由得蹲下身去,哭得像是個孩子。她像是蝦米一樣地蜷縮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希望能給她帶來哪怕一點點的安全感。
「嘩啦。」
她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被嚇了一大跳。
「這是什么?」
一團鼓鼓的東西在溫珊腳後,溫珊伸手去摸,又硬又鼓,分明是個鋁制的盒子。
能用鋁制的盒子裝著的東西,不用想也知道是葯。只是這個地下室剛剛王管家也說了,是廢棄的,根本沒有人用過,怎么會有葯在呢?
溫珊不由得好奇地皺了皺眉。
這里的食物和水王管家都給她指明了位置,可是這些好像在王管家來之前就已經有了。
溫珊越想越覺得奇怪,索性不再去想那些事情,閉上眼睛閉目養神,這樣才覺得沒有那么害怕。
而別墅的樓上,尤菲米婭正給裴勛打針。
一針鎮定劑緩緩滲入裴勛身體,他閉著眼睛猶如沉睡。只有地上殘留的玻璃碎碴和滲著血的拳頭說明著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他不能再這樣情緒不穩定下去了。」尤菲米婭冷冷地說道,將一堆葯片倒進特制的鋁制小盒子里,「吃葯雖然能夠暫時控制他的病情,但是最終還是要看裴勛自己的情緒變化。」
「好的。」
王管家連忙躬身。
「那個叫溫珊的小姑娘呢?」尤菲米婭皺了皺眉,「是不是,他們又吵架了?」
「是有一些不愉快,裴總也因此難免有些生氣。」王管家尷尬的說道。
尤菲米婭嘆了口氣,碧藍色的眼珠在裴勛身上轉了一圈,心里深深地嘆息。她早就和裴勛說過,像他這樣的人一旦愛上什么人不見得就是好事,可是他還是……
「該我做的我都已經做完了。」尤菲米婭將葯片放在桌子上,「為了防止病人情緒再次不穩定,我下午還會過來做檢查。」
「多謝尤米醫生。」
「他如果醒了,讓他把葯片吃了再休息一下。」尤菲米婭走到門口又叮囑,「他最近有些勞累過度,也可能是情緒不穩定的另外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