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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

衛生間的水花不斷地從水龍頭里面涌出，溫珊總算是覺得心里好受了一點兒。干脆用冷水洗了個臉，她對著鏡子端詳了一會兒自己，才低聲地說道：「高興。」

鏡子里的女人卻仍然死氣沉沉的。

「高興。」

她不由得加重語氣對自己說道，「要高興，要笑。」

鏡子里的女人眼中沒有一點笑意，只有唇角彎了彎，像是半個笑起來的樣子。

溫珊簡直不敢想象等會兒如果再次見到嚴司宇，她會是什么樣子。會不會當場哭出聲，讓嚴司宇不要走？會不會失控地拉住嚴司宇離開的腳步？會不會突然情緒崩潰，然後回家接受裴勛的處罰……

最有可能的，是她什么都不會做，平靜而又慘淡地看著嚴司宇抱著顧眉回去。

「溫珊，最壞的情況也就是這樣了。」

溫珊對著鏡子里的人說道，「所以一定要開心。」

說罷就從衛生間走了出去。

嚴司宇自從今天看到溫珊，心里就如同刀割一樣疼痛，在得知了溫珊已經懷孕之後心里更是難受，喝了不少酒。剛剛訂婚儀式結束，他看到溫珊悄悄來到了這里，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跟了過來。

「溫珊……」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他不由得痛苦地叫出溫珊的名字。

她不由得也停下了腳步。

嚴司宇。他怎么會在這里？難道不應該在訂婚宴上么，難道是在這里專門等著她的？

「嚴司宇。」

她愣愣地叫出他的名字，「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喝多了，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

嚴司宇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眼中痛苦的神色更加明顯，「你今天好美。」

「你也很帥氣。」

溫珊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說道。

「裴勛對你好嗎？」

嚴司宇看著她熟悉的側臉，幾乎地顫抖地問道。

今天裴勛不惜再次得罪嚴家來到這里，溫珊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昭然若揭。只是他還是想問問，只是單純地為了多和溫珊說幾句話而已。

「很好。」

溫珊眼前迅速地飄過裴勛的身影，隨即一笑。本來只是苦澀的笑，沒想到那笑意在嚴司宇看來卻是那樣的甜蜜，讓人只覺得心痛。

「顧眉呢，對你很好吧。」

溫珊愣了一會兒，也問道。

「嗯，很好。」

嚴司宇也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殊不知這個笑在溫珊看來也是一樣的甜蜜和刺眼。

「顧眉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恭喜你。」溫珊誠心誠意地說道，「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

「溫珊，你明知道我……」嚴司宇深深地看著她，「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愛的是你，又何苦說這樣的話。」

溫珊怔住。

事到如今，他還愛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