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勛滿不在乎地說道,「到了醫院再包扎也是一樣的。」
「不行,到醫院還有好幾個小時的車程,現在溫度比較高,傷口捂著會容易感染。」溫珊堅持地說道,「你要是不包扎,我現在立刻下車,也不去醫院。」
她是知道的,裴勛對於傷口一向都有種無所謂的態度,必須這樣他才有同意包扎的可能。
他有些不悅地皺起眉來,頓了頓道:「保羅,來給我包扎一下。」
「我來幫你。」
溫珊連忙說道,拿起手邊紗布。
只是等到裴勛將外面穿著的西裝脫下來的時候,溫珊整個人都驚呆了。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他在西裝里面穿著的襯衣後背已經完全破爛,後背上可以直接看到鮮血淋漓,血肉和一些倉庫碎片,以及襯衫碎片摻雜在一起,看起來分外觸目驚心。
一條條傷疤像是猙獰的笑臉,展示著在剛剛爆炸的時候裴勛到底經歷了什么。
「裴勛……」
溫珊不禁心如刀絞,含淚呼喚他:「你傷的這么嚴重,怎么說都不說一聲?」
裴勛還沒說話,又聽見最快的保羅快人快語的說道:「夫人,你這就不知道了。裴總受傷最厲害的地方才不在後背,腹部好像受了什么東西撞擊,是很嚴重的軟組織受傷,看起來沒幾個月是養不好了。最好內臟不要受連累,要不然……」
「保羅。」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
正說的盡興的保羅頓時渾身一寒,結結巴巴地不敢直視裴勛的眼睛。
「裴、裴總,我、我不是……」
「夠了。」
裴勛淡淡地說道,「關於這次的事件,我本來不想追究你。可是如果你能早些察覺或者站在安美佳女士門口等候夫人,也就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
保羅滿臉通紅,不過因為皮膚太黑倒是沒人發現。
「裴勛,這其實不怪他的。」
溫珊有些不忍心地說道,「要知道當時情況特殊,何況是我說了讓保羅在樓下等我就行了,要怪的話你就怪我吧。」
車里靜靜的,沒人說話。
過了兩分鍾,保羅才小心翼翼地看了裴勛一眼。
「裴總……」
「把這個多話又無能的大黑熊,給我扔下車去。」
裴勛淡淡地看了保羅一眼,緩緩地說道。
正在開車的司機看了一眼滿臉倒霉的保羅,有些好笑又不敢笑,只得慢慢地停下車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尊敬的保羅先生,請吧……」
保羅欲哭無淚地看了裴勛和溫珊一眼,見溫珊也只是一副同情的神色,不由得心中十分失望,一邊嘆氣一邊下了車。
黑色豪車「嗖」地一聲從滿臉頹廢的保羅身邊駛過。
「哎,王管家!」
眼尖的保羅一下子就看見了從他面前正准備過去的王管家,驚喜地上前:「王管家,請帶我回去吧!」
「開什么玩笑,裴總把你扔在這,誰敢帶你回去?」
王管家淡淡地說了一句,車子已經開出去老遠。
「那我怎么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