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曾經的嚴司宇,陽光而又體貼,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詞匯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
那時候的他永遠干凈清新,像是一個鄰家大哥哥一樣。可是自從她和裴勛在一起以後,他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喜愛運動和陽光的美少年了。
他的眼神淡漠得可以秒殺一切,似乎什么都放在心上,又好像什么都不曾被他放在心上。
心里亂七八糟地想著兩人曾經甜蜜的過往,溫珊連忙蹲下身去攙扶他。
「啪。」
剛伸出手碰到他的衣服,一個大手便果斷覆上她的手,用力往旁邊一推。
溫珊心里一驚,正好對上嚴司宇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眼中酒意未去,卻還帶著滿滿的厭惡。
「小姐,我還沒醉到能容忍別人揩油的程度。」
他八成以為站在旁邊的又是酒吧里想要揩油的女人,絲毫不留情面地說道。
溫珊臉色蒼白地看著他,緩慢地動了動嘴唇。
這么久了,嚴司宇到底每天過的是什么日子?
以至於就連到了酒吧都需要養成條件反射,曾經清澈干凈的眼神里如今卻是滿滿的絕望和拒人於千里之外。
「你…先起來。」
心里愁腸百轉,末了溫珊低聲地說道。
剛剛還醉倒在地上的男人頃刻間便站了起來,動作依舊優雅干練,只是再看向溫珊的時候眼睛亮亮的,像是誰在眸子里燃燒起了整個森林一般。
「溫珊。」
他一字一句地念出她的名字,嗓音醇厚而又溫和,一如往日的青蔥歲月。
她沉默了片刻,強行壓制著心疼打算轉身離開:「既然你沒什么事,我就走了。」
「等等。」
嬌小的身影被一把拉住,身後男人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焦急:「我知道這次還是在做夢。只是就算是做夢,可不可以讓我多做一會?」
嬌小的身影僵住,過了一會兒才緩慢地回頭。
溫珊眼圈有點發紅,仔細打量著他低聲說道:「如果我說,你不是在做夢呢?」
「呵。」
低低的聲音自嘲地笑出了聲,男人的聲音里是寫不盡的惆悵。
「我每次也是這么告訴自己的,所以我不願醒來。」
微微有些繭子的大手緩慢地從溫珊細嫩的臉上游走,半晌才收回。
嚴司宇醇厚的聲音依舊纏繞在溫珊耳邊,縹緲又真實:「這次就算是做夢,我也想多做一會。要是能永不醒來……」
聲音停頓了一下,帶上了一絲苦笑。
「都是奢望。」
「你怎么能這樣糟蹋自己身體?」
溫珊眼圈紅了紅,惡狠狠看向他,恨不得能揍他一頓:「難道你忘記了最初的夢想了嗎?你說要把家族的公司發揚光大,還要有一群活潑可愛的小孩子,還要……」
「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人而已,既然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在我身邊了,做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男人悠悠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酒杯一飲而下。
「你不能再喝了!」
溫珊忍不住沖上前勸阻,「嚴叔叔對你希望有多高你是知道的,怎么能在這里頹廢?」
「我有多愛你,難道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