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病人就是這么喜怒無常?
一抬頭對上他深邃而又帶著痛苦的雙眼,溫珊倒是楞了一下,隨即輕聲安慰:「別擔心,我一直都在呢。」
一直……都在?
正親吻著她的男人動作突然一僵,隨即冷冷將她推開了。
怎么回事?
溫珊驚訝的瞪大眼睛,卻發現剛剛還在熱烈地親吻她的男人此刻卻冷冷地看著她。
那沉靜而又冷凝的目光,就如同雪原上融化的雪水一般,將溫珊從頭淋到腳。
寒意,刺骨的寒意。
而她又到底做錯了什么?
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頭,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處並沒有完全養好的傷痕,努力迎上裴勛冰冷而又自持的目光。
「你開始,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
她盡量控制住聲音不讓它顫抖,「我困了,晚安。」
說罷便用被子牢牢蒙住頭,努力地將她自己蜷縮在床上。
這個夜沉默的非同尋常,讓人有種快要窒息的沖動。不知過了多久,溫珊床頭傳來一個清脆的響聲,隨後便是離開的腳步。
裴勛走了。
溫珊扯下蒙著頭的被子,卻正好看見床頭放著的一杯溫水還在盪漾著波浪。
她終於忍不住,伏在床頭大哭起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王管家目瞪口呆地看著裴總冷著臉走出了別墅,不由得一呆,再次舉起手腕上的確認了一下。
現在是凌晨四點鍾沒錯……
自家總裁這兩天到底怎么了?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間外,卻無意間聽見夫人壓抑的哭聲。
一抽一抽的,想必是很傷心吧。
「王管家。」
一個打著哈欠睡意朦朧的小女仆沿著樓梯走上來,卻正好看見王管家心事重重地站在走廊里,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不安地問候。
王管家微不可見地擺了擺手,沉思的目光放在面前女仆手中托著的葯水上。
「這是做什么?」
「呃,裴總說讓我給夫人送點兒葯水來。」
女仆也是一臉不解,小心翼翼地托著葯水說道。
「請問現在可以把葯水送進去嗎?」
猶豫了一下,女仆還是問道。
「放在門口吧。」
王管家長長嘆息一聲,這兩個人的性格一個比一個倔強,怎么肯輕易讓別人看出傷心難過來?
裴總明明在心里關心夫人關心的要命,卻偏偏不肯說出口,真是讓圍觀的人都替裴總著急了,偏偏兩人又整天鬧別扭。
但願不會因此分手才好,要是真有這么一天,想必整個熙乾一定是天翻地覆,
王管家在心里默默地想著,隨手指了指放在門口的小桌子。
「就放那上面,夫人醒了自己會拿。」
「好的。」
那女仆有些不解,但還是將葯水放在門口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