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他聲音低沉,又帶著一點點漫不經心的誘惑,像是現在不是在打人而是在喝紅酒一樣。
「……」
溫珊忍不住暗中抽了抽嘴角,「你在干嘛。」
「辦公。」
裴勛簡短地回答,他顯然沒有想到他忠心耿耿狗膽包天的下屬已經完全地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溫珊。
溫珊忍住笑,「是嗎?我有一點想你。」
裴勛原本低沉的聲音瞬間變得柔和許多,本來如同萬年冰山的眸子里現在也刻上了一絲笑意:「知道了,等會兒回去陪你吃飯。」
「嗯。」
溫珊開心地答應一聲,「你能幫我買一瓶護發的精油嗎?我頭發最近狀態很不好。」
「嗯。」
裴勛大步走向落地窗,隨手扯了扯領結,臉部線條變得柔和很多:「要什么牌子的?」
「都可以。」
溫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可是我怎么聽見電話那邊有人在咳嗽。」
某人冷厲的目光掃向正在不斷吐血的謝欽,隱隱帶著一絲威脅:「有嗎?可能是進來匯報工作的員工。」
「知道了,我在家等你哦。」
溫珊在心里偷笑了一聲,卻也不揭穿,而是隨口答應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
看著接完電話以後心情變得很是愉悅的裴勛,楊秘書再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原來這樣一個男人真的可以有克星的,並且還只是一個弱小的女人。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楊秘書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不管怎么想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裴勛面孔柔和下來許多,只是看向謝欽的目光里仍然帶著刻骨的寒意。
「把他抬下去。」
他挑了挑眉,沉思片刻之後淡淡地打開門吩咐站在外面的幾個保鏢,順便隨手點燃了一支煙。
煙霧裊裊當中,一向都是風光無限的謝副總以一種奇怪的扭曲姿勢被抬了出去,接受了全體員工的瞻仰。
而謝欽心中早已恨意滿滿,恨不得將裴勛碎屍萬段的同時也不由得清楚地認識到一件事,就是他不可能再回到這個公司了。
身體的劇痛加上內心的絕望,謝欽白眼一翻,終於暈了過去。
而被好心員工打電話叫來的醫生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躺在地上的謝欽:「這……這好像是全身粉碎性骨折啊,治不好的……」
在眾人的嘆息聲和因為漲薪而帶來的歡呼聲當中,謝欽被120呼嘯著帶走。
打完了謝欽,楊秘書覺得裴總心情變得好了很多,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夫人的那個電話。他薄唇微微勾起,心情愉悅地處理了拳頭上那個一厘米都不到的傷口,又簽了幾份文件之後便給司機打了電話,迫不及待地回到別墅里去了。
看著桌子上還剩下的一堆文件,楊秘書不禁默默嘆息。
不用問了,她就知道這些文件一定是屬於她的。
可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心情雀躍,要知道今天可是要漲工資了啊,大家都干勁滿滿,她自然也不能落後!
抱起桌子上滿滿的文件,楊秘書腳步輕盈地哼著歌,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