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站在不遠處恭敬地垂著手的老仆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取了妮子外套披在老人身上。

咳嗽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仆人不由得在劇烈的咳嗽聲里有些心驚，「我給您端杯水來？」

「咳咳咳。」

沒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抑制的咳嗽。

他這才恍然驚醒，老爺子這是犯病了。想老爺子這些年身體一直都很好，沒想到這樣的天氣許是吸進了涼氣，居然又開始咳嗽了。

慌手慌腳的取了葯來給老爺子吃下，咳嗽果然逐漸止住了。

他不禁提起的心緩緩放了下來，動作輕柔地幫老爺子撫摸著後背順氣。

「不用。」

顧老爺子緩慢卻又堅決地將他的手推開，「我還沒有虛弱到那種地步去。」

「是。」

老爺子一向為人果斷，又有強烈的自信，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老爺……真的是老了啊。

忍不住在心里一聲長長的嘆息，老仆人的眼眶也忍不住有些濕潤了。

他從年輕時候起就服侍在老爺子身邊，現在少說也有四十年的時間了。

還記得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那面孔英俊得足以迷倒萬千少女，更是馳騁x市沒有對手，被人稱為x市顧少。

後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變故。

他陪著老爺一路走來，這是何等的心酸，很多事都讓人難以回想。

只是老爺現在依舊自信，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

尤其是，多年前的那件事，更是……

好像自從那件事之後，像是永遠不會老一般的顧家老爺，居然也開始變老了。

只不過是短短幾年的光景，老爺英俊的臉上就已經爬滿了皺紋，現在更是身體都開始虛弱了起來。

老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坐輪椅的呢？

也許是他也太老了，一時半會居然想不起來。

「那邊有回復了嗎？」

又坐在窗前思索了半晌，顧家老爺子這才淡淡地問道。

「暫時還沒有。我要不要去催一催？」

老仆人從回憶當中猛地驚醒，連忙問道，順便小心翼翼地扶上老爺的輪椅：「老爺，這里有些冷，似乎是要下雨了。要不要推您回去？」

「不用。」

他搖了搖頭，一向冷硬的臉上居然出現了懷念的神情：「好久沒有看到這樣大的雨了，我想多看一會兒。」

「好的。」

仆人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雖然醫生說了老爺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病太多，最好不要受涼，可是誰又能勸得動他呢？

悄無聲息的離開，卻不曾聽聞偌大的空空的房間里傳來的一聲嘆息。

「我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蒼老的聲音里竟然帶上了一絲蒼涼，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上更是顯現出一種哀傷神色。

這些年他經歷的太多也等了太久，想必是這幅身體也不忍心看他這樣辛苦，干脆已經撐不下去了。

也不知等到他離開這個世界的那天，他是否能看得到想要看到的場景，是否能無愧於地下的親人們？

【作者題外話】：論，我是如何將一個好端端的總裁寫成了推理……哭哭哭，你們愛看這種的么，現在拐回愛情上去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