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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之地，天氣是越來越黑暗了。

壁虎對著被風沙侵蝕的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牆壁抽了一會兒煙，回過頭的時候卻正好對上剛剛巡邏完了的幾個弟兄們，正一邊走一邊討論著昨晚的牛肉罐頭。

討論的太激烈了，以至於並沒有看到牆角處站著的壁虎，還在激烈地說著什么。

壁虎笑了笑。

「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老大有點……怎么說呢，」那人疑惑地砸吧了一下嘴巴，「好像有點不對勁吧。」

「沒有啊。」

幾個人茫然搖頭，「有什么不對的？」

「就是覺得好像心情不太好，有時候跟他說個話他也在走神。」

那漢子有點難以啟齒的模樣，「上次我給老大送東西來著，看見他坐在房間里咬牙切齒的。話說那個叫做裴勛的怎么還在老大房間里，老大是不是不舍得殺了啊？」

「誰知道。」

另外一個漢子淡淡的說，「老大心里的想法咱們誰知道？就算真的在想什么也不會跟你說。」

「那倒是。」

那漢子憨憨地笑了笑，「咱們只要做好該做的事情就行了，別的都不用管。」

「不知道今晚還是牛肉罐頭？娘的，要不是老子當年失手殺了人怎么會在這個鬼地方，現在連一根青菜都吃不到。」

男人罵罵咧咧的說道。

壁虎卻緩緩的笑了笑。

「你們就那么想吃青菜？」

「誰？」

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男人倒是嚇了一跳，飛快的轉過身來發現是壁虎，頓時臉上又掛上了諂媚的笑容。

「嘿嘿，這……這，壁虎大爺。」

壁虎呸的一聲吐掉了嘴巴里的煙頭，冷笑一聲：「想吃青菜就回家吃去吧，省的天天這么想。」

「壁虎大爺，我們……我們就是隨口說說，現在除了主人這里，哪里還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啊。」

那男人嚇得出了一身汗，懇求的說道。

「唔。」

壁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淡的：「要是有別的去處呢？」

「有別的去處我們也不去！主人這兒是最好的最舒適的，我們哪里都不去，就賴在這兒了。您可千萬別趕我們走啊！」

那男人嚇了一跳，都知道壁虎和主人關系好，會不會回去告狀啊！

於是連忙指手畫腳的表達忠心，壁虎只是淡淡地看著他笑而不語。

等到他終於說完了，壁虎才緩緩地笑了笑，聲音低低的：「我沒有開玩笑。你們考慮一下。」

說罷居然轉身就走。

那幾個人吃了一驚，表情也開始不淡定起來，面面相覷之下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過了一會兒才注意到壁虎已經要離開了。

「壁虎大爺您別走，剛剛的意思是……」

幾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恐慌。

「你們也看到了，現在主人已經為了那個叫做裴勛的男人失去理智了。」

壁虎緩緩的笑了笑，卻有種成竹在胸的自信，「你們知道為什么現在要每天巡邏？就是因為里面關著的那個裴勛，有權有勢。」

看著幾個人難看的臉色，他更加肯定這幾個人心里並不是像說的那樣想的。果然幾個男人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可是這和我們巡邏有必然的關系嗎？」

「外面的人，都是想救他的。」

壁虎輕描淡寫的說道，「他逃不出去是沒錯，可是外面的人也能知道他的生死。假如他死了，我們剩下的人一個都別想著能活。」

「就算是他們不殺我們，單純的報個警我們就會全部被抓到。你再綜合一下沉江這段時間的表現，你覺得他還想管我們嗎？」

「……」

幾個男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