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開始(十六)(1 / 2)

赤色黎明 緋紅之月 1615 字 2020-06-19

軍事會議暫時休息的時候,陳克走到華雄茂身邊,他問道:「一起去趟廁所?」

華雄茂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正好,我快憋死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兩個老戰友肩並肩出去了,屋里留下一堆面帶各種表情的同志。大家心知肚明,陳克只怕是要和華雄茂談談方才的事情。大多數同志都是年輕人,連章瑜這種算是頗有城府的都沒忍住,他開口問道:「何政委,徐錫麟和秋瑾是陳主席的老朋友?」

參加軍委會議的不僅僅有軍隊的干部,齊會深、尚遠、陳天華,這幾個文職干部也同樣列席了會議。何足道稍微有些為難的了章瑜,就把目光投降了齊會深。齊會深也覺得挺為難的,這種事情按理說是私事,不該在背後說長道短的。但是這事情和公事偏偏關系密切,齊會深稍微盤算了一下,人民黨里頭知道這件事的人其實不少,就算是自己不說,別人也能打探出消息來。現在若是不向大家說透,反倒顯得遮遮掩掩,有什么貓膩一樣。想到這里,齊會深干脆把大概情況介紹了一番。

大家都知道陳克是在上海聚集起第一批老黨員的,得知是徐錫麟與秋瑾帶著陳克去了上海,華雄茂又是這兩人的親戚。原先不知道情況的同志才明白華雄茂怎么會說出那種話。

「的確是左右為難。」柴慶國笑道。說完之後柴慶國忍不住了尚遠。前一陣子尚遠決定去河北工作的消息在人民黨高層已經通報過了。柴慶國本人很想和尚遠一起回河北。這倒不是他對陳克有什么意見。親自參與了人民黨的革命之後,柴慶國已經相信了陳克的話,人民革命與拉桿子造反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親自跟著陳克在第一線工作,柴慶國原本對陳克的不滿在共同辛苦的工作中早就煙消雲散了。陳克不是柴慶國所厭惡的那種「讀書人」,讀書人是絕對不肯自己下地勞動的。人民黨帶領著百姓從死亡線上掙扎出來,這份功德柴慶國也覺得很光榮。

之所以想和尚遠一起去河北,原因其實挺簡單。柴慶國當頭領當慣了,還是不太習慣人民黨嚴格的紀律。加上他擅長的是騎兵,安徽根據地建起騎兵部隊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而回到河北,籌措馬匹遠比在安徽來得容易。既然在從未來過的鳳台縣發動「人民革命」都能如此容易,柴慶國相信自己回到河北的話,和以前的老兄弟們在一起,絕對能創建不亞於安徽的功業出來。所以柴慶國已經私下和尚遠談過,試探了一下口風,尚遠是否心甘情願的同意自己一起去河北。對柴慶國的表示,尚遠也表示了歡迎,只是他告訴這件事必須要黨委同意。尚遠身為黨員,不能提出凌駕黨委的決議。

聽了尚遠的表示,柴慶國第一個想起的就是當年在北京,被攆出會場的經歷。不管黨委對不對,首先就要服從黨的安排。柴慶國對此留下過銘心刻骨的印象。

而這次陳克對舊友下手,在黨委會上面對華雄茂這樣的老兄弟,依然不留什么情面,讓柴慶國更加不高興起來。人民黨里頭沒有友情,至少在黨委里頭沒有友情。自家親戚更排不上號。這種准確的認知讓柴慶國更想到河北去,那里才有江湖上的兄弟們,哪里才有過命的鐵哥們。想到這里,柴慶國忍不住又了尚遠。只見尚遠平靜的坐在凳子上,一副沉思的模樣,根本不出有什么想法。柴慶國感覺真的相當的失望。

陳克也管不了其他同志的想法,對他來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華雄茂交代。「正嵐,我不是要對付徐錫麟和秋瑾先生,這點你相信我么?」

「放心吧,文青。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華雄茂連忙說道,「我知道你要對付的是光復會,而且你畢竟和他們二位沒什么深交。現在想讓他們投奔我們也不是時候。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大家都是親戚,我心里頭還是擔心他們。」

華雄茂說的真切,陳克沉著臉點點頭,「正嵐,你既然能理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想問你一件事,如果徐錫麟和秋瑾先生來了咱們根據地,找到你,游說你,要你幫忙,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這個問題相當的尖銳,華雄茂思前想後,這才說道:「那得讓我幫什么忙。若是私事,我自然要幫。若是公事,我聽你的。」雖然嘴里頭這么說,但是華雄茂說得也不是那么痛快。

陳克沒有計較這些,如果徐錫麟和秋瑾到了根據地,找華雄茂絕不可能是辦私事。這點陳克很清楚。「為難你了,正嵐。」說完,陳克拍了拍華雄茂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