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的手觸碰到了放在櫃子里最靠里面的一個已經泛黃了的紙箱子，看上去有些年份了。

箱子最上面放著的，是一個相框，里面……是他和程衣緲的照片。

那是他們少年時期的照片，應該只有程衣緲才有。

箱子里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有好玩的，有好看的，有現在已經找不到的，也有許許多多的記憶。

可這些……都屬於他和程衣緲，都是當年程衣緲還在國內的時候，他送給程衣緲的，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

這怎么……會在江顏凝這里？

當秦玦仔仔細細地翻到了最下面的時候，他就有些恍然了：這箱子里的東西看上去並沒有被好好保存，甚至有些東西上沾染了弄不干凈的油污。即便是過去這么多年，這箱子里甚至還殘留著一些被扔進了垃圾桶里的痕跡。

看來江顏凝是從垃圾桶里將這些東西撿出來的。

至於是誰扔掉的，恐怕想都不用想。

程衣緲將他們之間的回憶扔的一干二凈，當初顯然是想清楚了要出國闖盪的。

而那些被扔掉的心意，卻讓江顏凝仔仔細細地保存在了這里。孰真孰假，一眼就可以知曉了。

一向冷漠而剛強的秦律師，終於在這樣一個失去的午後，失聲痛哭——

這是他懂事以來的第一次流淚，卻似乎耗盡了這二十七年的心血，讓他終於明白，原來人心可以疼痛至此。

江顏凝，這個名字，已然變成了一塊烙鐵，狠狠地烙進他的心里，帶著溶傷骨血的炙熱，讓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信念。

江顏凝，若你活著，該有多好！

江顏凝，對不起，是否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