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都說冰是睡著的水,你便是我心中的火(4)(2 / 2)

浴室里,秦子陽的頭發被流水打濕了,顯得格外性感。他眯著一雙眼,豹子一樣地盯著我。我感覺到渾身發燙,甚至比這滾滾淌下來的熱水還要燙。

他的手開始在我身上游走,整個浴室越來越熱……

當我們出去時,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我的身子無力地靠著他,他卻好像是有無窮的力氣,依然神采奕奕,依然慵懶閑適。

「時間來不及了。」說話的工夫,他把一件黑色的衣服遞給我,我知道他是讓我穿上。

我看了看那衣服,真是妖嬈性感啊,不能說不喜歡,沒有女人不希望自己變得性感,只是以前我不敢穿,我不敢這樣暴露著肌膚在陽光下行走,當然在夜晚也不行,我怕。我就是放不開,但自從那一晚之後,自從這個男人吻遍了我的全身,那欲望的火焰燃燒過後,我覺得沒什么是不可以的,不就是豁出去嗎?我拿過來,也沒遮掩,迅速地在他面前換好了衣服,簡單地塗抹了一下自己的臉,轉過身,「好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上了車,他點了一根煙,抽完之後看著我,「蘇念錦,你愛上我沒?」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總問我這句,那一晚就不停地問,而我的回答依然是靜默。

「愛」這個字眼太深刻,我沒辦法回答。

我只能說他讓我著迷,他像是罌粟,讓我上癮,他的那雙眼、那個派頭讓我折服,讓我在和梁景生親吻時都想著他。

他也沒有等我回答的意思,踩了一下油門就開了出去。

車窗沒有拉,夜晚的風像是長了觸手一樣拍打著我的臉,竟然有微微的疼痛感。

車子幾個轉彎就到了地兒,畢竟都在市中心,最繁華的一片。

車在「大富豪」停下來,立刻就有門童過來開門,點頭哈腰道:「秦少好。」看來他是常客,這種娛樂場似乎就是為他們這一伙人開的。

他點了下頭,牽著我往里走,一直到了頂樓。

「哎呀秦少,你可算來了,我們可是一直在等你。」這女人我認得,就是上次那個叫梅雪的。她看了我一眼,曖昧地笑了笑。

秦子陽沒說話,就意思意思地點了一下頭,拉著我到了中間,一直坐在那兒的饒起雲和他的女伴自動讓出了位置。

「子林,上海那生意談得怎么樣?」秦子陽問。

「就那樣唄,一切還都順利。」說完眼角一挑,直直地看著我,「這誰呀,新馬子?」鍾子林這話說得沒一點顧忌,我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呵呵,子林,來,咱們喝酒。這次子陽可是費了不少勁才追到呢,你可別把人家姑娘給嚇跑了,到時候這家伙還不得和你沒完。」蕭洛舉了下杯子,優雅地喝了一口,笑呵呵道,依然是那副調調。

秦子陽就跟個沒事人似的,只是一只手攬住我,來回地撥弄我的發梢,指尖總會不經意地滑過我的脖頸和鎖骨。

「嘖嘖,這次認真的?」鍾子林說這話時眼睛眯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尤其是那「認真」二字好似帶著一股戲謔。

「怎么一個月沒回來,話這么多了?」秦子陽笑著揶揄了他一句。

梅雪看到這,馬上湊了過來。她是鍾少的伴兒,看著我,熱情地拉著我的手,「上次就看蘇小姐不俗,氣質獨特,這回穿了這身黑衣更是顯得皮膚白皙,真是讓我羨慕啊。」說完笑呵呵地向後靠入鍾子林的懷里。

我總是不適應這樣的對話,干脆就微笑著面對,一句話也不說,這樣著實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秦子陽皺了皺眉,卻沒說什么,淡淡地看著我,「想吃什么?」

「不餓。」

鍾少眯著眼,那眼神總讓我覺得不舒服,好像自己是被一只狡猾的狐狸盯著的獵物,他的眼中雖然不是那種赤裸裸的欲望,卻也充滿了玩味。

「我看咱們幾個出海去玩個一天吧。」鍾少突然提議道。

「出海?」蕭洛皺著眉,「不行,我這幾天有事。」

「啥事啊,就不能拖拖?」

「和女人約會。」他笑得一派慵懶。

「喲呵,那正好,一起帶來得了。」

「不行,她就像只小白兔,我怕帶來了會被你們這幫大灰狼給吃了。」

「你呢,子陽?」

「我隨意。」他道,手依然在我鎖骨上游走,這一句應得漫不經心。

其他幾個人雖然也在場,但鍾子林卻沒問,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敲定了日期。

酒喝到一半,門突然被打開了,是梁景生。他風一般地沖了過來,臉上憔悴了很多,雖然仍是那副紳士的儒雅范兒,卻感覺好似落魄了些。

他誰也沒看,直接就過來拉我,秦子陽眯著眼看著他。

「小錦,跟我走,他對你就是玩玩。」梁景生的表情很痛苦,我不知他為何這樣執著。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梁景生,打從那一天起,我和你就沒有關系了。」我聲音很冷地說。我才發現原來我也可以這樣狠,狠到沒有一絲情緒。

他不聽,繞過我走到秦子陽面前,「子陽,咱倆認識了這么久,這回你把她讓給我,算我求你。」

秦子陽眼光閃動著,緊抿著一張嘴,卻忽然笑了,「她若走,我不強求。」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我,深深地盯著,盯得我毛骨悚然,身上像是被看出了一個窟窿來。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一下子成了焦點。

我干脆地甩開梁景生的胳膊,笑著搭上秦子陽的手臂,說:「景生,咱們沒可能了,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

「你怎么就這么傻,他能對你好?」梁景生怒了,面目猙獰,原來這么溫柔的人也會有這樣的表情。

「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他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面色沉凝,又恢復成那副儒雅的樣兒。

「呵呵,景生,難得你也過來,咱們剛說到出海的事兒,怎么樣,一起去不?」鍾少完全不受這尷尬氣氛的影響,輕佻地問著。

梁景生興趣索然地搖了搖頭。

「這位蘇小姐也去。」

梁景生還是沒有說話,拿了一瓶酒猛灌,誰勸也不好使。一整瓶喝進去後,他抬頭,眼睛猩紅,「出海前一天告我,手機還是那號。」說完站起來,大步走了出去,和來時一樣突然,卻沒帶走半點塵埃。

出海的那天我穿了一條白裙子,秦子陽笑著說看起來特純潔,我想說我本就純潔,但想了想和他們在一起後我哪里還有資格提「純潔」二字。那是蕭少愛玩的情調,每次都找純純的大學生,說就是這股子清純的味道讓他迷戀。

這日風很大,我站在船頭,靠在秦子陽的胸口。我總感覺他離我很遠,遠到可能下一秒就在千里之外,但每當我有這種想法時他又會牢牢地抱住我。

「在看什么?」

「看海。」

「海有什么好看的。」說完他開始吻我,他總喜歡在我出神的時候吻我,吻得天翻地覆,吻得我最後只能靠著他不停地喘息,骨頭酥麻。

「和我一起進去吧,這里風有點大。」

我搖了搖頭,說想再待會兒。

他點了下我的鼻尖,轉身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梁景生走了過來。

他先是不說話,就這樣站在那兒,表情平靜地看著大海。我想進去,卻被他一拉,索性轉過身看著他。

「小錦,秦子陽這人我是從小看到大的,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會有結果。」

「那和你就有?你的家里會同意?」我問。

他沉默了,良久之後說:「至少我會爭取,爭取就還有希望,而你和他沒有任何希望。」

「那么之前呢?為何騙我?還是說這次也是為了搶奪秦子陽的東西所使的一個手段?梁景生,不要讓我看不起你。」我冰冷地說,不帶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