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愛的背面從來都不是恨(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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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姐真豪爽。」說著他又拿過酒瓶給我滿上。趁著這個當兒,我明顯感覺到他的手有意無意地劃過我的掌心,但外人看不真切,只當是他給我遞酒。

我的眉頭頓時一鎖,下意識地就想退開,但一抬頭正好撞見秦子陽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也不知怎么的就接了他這杯酒。

「來,蘇小姐,這杯咱倆再干。」

「很抱歉陳局,我胃不大舒服,這些酒喝下去恐怕您就得在醫院里見我了。」

「蘇小姐也太不夠意思了,竟拿這個來搪塞我。一杯酒怎么會進了醫院,分明就是不給面子。」

我有些抱歉地看著他,誠懇道:「我的胃真喝不得酒。如果陳局不介意的話,我以果汁代酒,您看成嗎?」

「怎么就這么湊巧,胃就剛好趕在我敬你酒這天不舒服起來?再說現在出來混的哪個女的還沒點量,蘇小姐這樣做可是忒不給我老陳面子了。」說著嘴角一抿,眉頭一皺,「去,再拿幾瓶酒精度高點的五糧液過來。」

他旁邊的女人有些不大樂意,但也沒敢表現太多,略有些掙扎地站了起來,經過我時狠狠地瞪了一眼,再次回來時手中果然多了一瓶酒。

我頓時收住了笑,一臉嚴肅地看著他道:「陳局,您的面子相信沒人會不賣的,何況我一個小小的職員,我要是能喝,巴不得趁著這個機會討好您呢。可是我真不行,我這胃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更不是說這次偏巧就犯了,而是壓根就不能沾酒,沾點酒就火燒火燎的,像是能活活地鑿出一個窟窿來。」

那邊正倒著酒的手一頓,把酒咣當往桌子上一放。

「這么說,你今天是說什么也不肯喝了?」

此人似從來沒被人忤逆過,即使我有一百個理由也不行,最終我仍是無法按照他的意願去做時,他像是被拂了面子,頓時暴跳如雷。

「陳局長,蘇小姐她是真有胃病,上次我在醫院還碰到過呢,你說你當著秦少和這么多人的面,何苦跟一個女人過不去呢?來來來,咱們繼續玩牌。」張檢察官出來打圓場,笑呵呵地看著陳局。

可越是說那陳局長越是生氣,也不知哪里來的氣,只見他望了秦子陽一眼,似乎覺得面子丟大發了,我若是不喝這面子怎么也扳不回來。

「要不,我替她敬你,你看這樣成不?」張檢察官看了看我,又用余光瞄了一眼坐在正上方的秦子陽道。

「我說張檢,這蘇小姐是你什么人啊?」陳局問這話的時候眼睛定定地瞅著我瞧。不過那神情我也能看出來,若是張檢察官真說出個什么來,他也就順著這個台階下了,畢竟這時我的身份就不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後面還牽涉到一位檢察官。

「一位老朋友。」張檢卡了半天,最後道。

不過這個回答顯然沒有絲毫說服力,朋友?什么叫作朋友?更多時候這個聽起來像是臨時抓來的敷衍的稱謂。

「老張,這你就太不地道了,我只不過是讓你這位朋友喝杯酒,怎么就這么困難?」

「我代她喝,不知陳局覺得如何?」門口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燈光下,許莫然那張臉比任何時候看起來都讓人覺得俊朗。

他大步走過來。

一直靜坐在那的秦子陽瞬時變了臉色,反復握緊松開的手也逐漸握成了拳。

我站在那兒,感激地看向許莫然,然而余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從走進這個屋一直到現在都被我刻意回避的方向。

秦子陽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薄唇緊抿,修長的手指欲奪過那瓶酒……

「這杯酒我替她喝了。」許莫然拿起酒,一口干了下去。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許總這是……」陳局長一時有些發蒙,遇到這樣的情景,饒是他見過的場面多,一時半會也轉不過來。

酒杯放到了桌子上,許莫然才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我,又看向眾人。

「念錦是我未婚妻,因為她不喜歡張揚,所以對外一直沒有公開,今天倒是讓陳局長見笑了。」

這話一出頓時像一個地雷一樣炸得所有人都有一瞬間的呆滯,不只是陳局長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就連剛剛一直替我說話的張檢察官也是,頻頻看向一旁的秦子陽和我。

「哪里的話,不知道是許總的未婚妻,看這事鬧得。蘇小姐,您可真是厲害,把這事瞞得滴水不漏啊。」說著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二話沒說一口干了。

「這杯就當我敬二位的,什么時候辦喜宴了別忘記通知一聲,我一定包個大紅包過去。」陳局長忙笑呵呵地道。

「那就多謝陳局的美意了,日子……」許莫然那雙晶亮的眼睛望向我,里面似真有一泓涓涓流淌的清泉,緩緩地,一點一點流向人的心田。

我側過頭,忽然發現自己無法與他這樣的眼神相碰。現在別說是他們,就連我也被弄得一陣發蒙。

過了一陣,我忍不住看向許莫然,那張俊朗異常的臉已經恢復了正常,顯得清俊而高傲,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東西。想到他在這上面給我扳回了面子,我便壓下了反駁的話,本想靜觀其變,但終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向一角站著的那個男人望去。

秦子陽不知何時已經眯起了雙眼,那張適合接吻的唇如今抿得緊緊的,下顎也綳得死緊,絲毫不見原本悠閑隨意的樣子。

「哦?許總竟然有了未婚妻,這樣大的事情我怎么從來沒聽誰提過?」秦子陽終於開口了,聲音雖然平靜如常,但若細細辨去,仍舊有一絲極力壓抑的陰郁。

「秦少日理萬機,我這點小事怎上得了台面。」許莫然淡笑之間就把這話給撥了回去。

「許總真是說笑了,許家的兒子要結婚的事放到哪里都是一件大事,怎會上不了台面?莫不是許老不贊同,所以許總一直壓著……」他的雙手捏著桌子上的酒杯,食指有意無意地嗒嗒敲著杯壁。

「這事不勞秦少費心,不論如何,我和念錦的婚事是不會變的,任何人都不能改變它。」他在說「任何人」這三個字的時候特意看向了秦子陽,聲音清越,一個字接一個字從那雙好看的唇里吐出,竟讓人感覺到了莫大的決心。

啪的一聲,杯子碎裂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我心里一驚,忙向聲音的來源看去,同時有人驚呼:「秦少——」

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杯子碎掉。

好在只是聲音大了些而已,並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那清脆而突兀的聲響是杯底與桌面相碰時因為承受不起過大的力而產生的聲音。

精致如琉璃一般的杯子碎在了桌子上,酒液灑了一片在桌面上,又順著桌沿兒滴嗒滴嗒落在了地上,也有一些沿著不同的軌跡滑向了旁處,濺到了秦子陽的西裝褲和衣角上,他卻像是沒有察覺般,仍是一動不動地看著許莫然。

兩個人視線相對,誰都不肯錯開一點,仿佛不是在互相注視,而是在進行一場博弈。這場博弈旁人摻和不進去,也無法插足,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