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二:兄弟是可以兩肋插刀的(2 / 2)

果然人喝多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酒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可以讓原本靜默隱忍的人變得喧鬧瘋狂,讓一個喜歡笑的人立刻大哭起來,就像此時此刻的鍾子林,發絲凌亂,雙眼腥紅,不停地訴說著。

「從小我就敬仰他,他是我們這一群哥們中最有才華的,走到哪里都最有范兒。我總是跟在他身邊,一直把他當成我最好的兄弟。兄弟,知道嗎?什么叫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的。」

說完他又搖搖晃晃地坐起來,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半瓶酒,一張口,如同灌一般地喝下。因為喝得急,酒順著嘴邊流了下來。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這般恨他,恨不得他去死?」這話蘇念錦說得極重。

「你看出來了?」鍾子林抬頭,舌頭不若往常那般靈活,聲音也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而有些走調,像是磁帶被卡住一般,怪異得很。

「你都做得那么明顯了,我又怎能看不出來。鍾少,一個人心里那根刺若是太長時間不拔,會爛掉的。」

「呵呵,爛掉?我早就不祈求它是完好的了。早就爛了,從上到下,從里到外,爛得透透的了。」他頗為自嘲地笑了下,「不過,我爛成這樣,他為何卻好端端的?」

他說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臨走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但蘇念錦,你才是那個能要他命的人。」

說完,鍾子林便出了門。冷風打了過來,他渾身瑟縮了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個人沿著馬路走。

不由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見到秦子陽時,覺得男人就應該活成他這樣,仿佛走到哪里都自帶聖光。不像他,說好聽了別人稱呼一聲鍾少,但實際上不過是鍾家的外人。只不過,後來他才知道,秦子陽和他是同母異父的兄弟,真真的兄弟,帶著血緣的。多荒謬,多恐怖。

這事秦子陽的父親並不知曉,他們鍾家更是當成了機密一樣死守,若不是那日他父親喝醉了酒,他也不會知曉……

「這世界真他媽的臟!」他打了一個酒嗝,從回憶里抽出,罵了一句,繼續沿著街道向遠處走。

路燈下的影子被拖得長長的,竟透著幾分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