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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正清的打算與鍾向陽的估計完全不一樣，他原來還以為柯正清會以這本筆記為依仗，然後向有關人員討價還價，為自己的前程謀取更多的利益，但是現在看來柯正清似乎瘋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很快就會查到你身上去，到時候恐怕是不好收場。」

「我知道，你放心吧，不會有任何問題，明天我回洪山之後會想辦法和羊冠宇見一面，到時候筆記的來源也就有說法了，無論如何不會扯到你這里來，這一點你放心，我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柯正清說道。

「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人，但問題是如果這件事情公開了可能會對你不利……」

「你是說大家覺得我這個人不可交對嗎？怕我以後也會舉報他們？」柯正清問道。

鍾向陽雖然沒有接話茬，但他就是這么想的，大家都在體制內混，斗爭是斗爭，但是采取這種方式確實很卑鄙，會有很多人恨他，因為體制內這里面就是一張關系網組成的世界，關系聯著關系，交情連著交情，你扳掉的任何一個人，可能和你身邊的人都有聯系，如果是這么干的話，以後誰還會和你共事呢？

「你放心，我沒那么傻，既然當初想好接手這本筆記的時候，我就想好了退路，到時候我們都會是贏家，也包括你，你如果相信我，以後就不要再問這種問題，太傻」。柯正清說到這里的時候，還特意拿起公筷給鍾向陽夾了一塊肉。

鍾向陽低頭看了看自己碟子里的這塊肉，又不全是肉，很大一部分還是骨頭。

「這塊肉不好吃啊……」鍾向陽感嘆道。

「是啊，我還好一點兒，像你這種沒有關系沒有後台，不可能得到好吃的肉，有骨頭就不錯了，稍微能在骨頭縫里攫取一點兒肉絲兒就覺得是天幸了，但是我不一樣，我的父輩已經給我打下了底子，我無論怎么混可能都超不過他們，但是我不甘心呀，所以鍾向陽，你給我記住一句話，如果我們都能挺過去這一關，以後你就是我兄弟，我混成什么樣你就能混成什么樣，我這句話的意思你能理解嗎？」柯正清看著鍾向陽語氣真摯的問道。

鍾向陽沒有說話，笑了笑，點點頭，然後舉起酒杯和柯正清狠狠的碰在了一起，接著一飲而盡，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柯正清能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超出了他平時的表達范圍了，他也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不喜歡給人畫餅，倒喜歡實實在在的做一些事情。

但是鍾向陽通過自己妹妹聯系自己，把自己叫到錢王鎮這種地方來，就是要和他見一面說一下筆記有可能會泄露以及可能帶來的後果，他能感覺到鍾向陽有些慌了，因為這種事情遲早會查到他們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