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些教授看見此時的場景會不會氣得嘔心瀝血，晚上就收拾包袱辭職走人。

就在洛言和破塵在位置上剛坐穩當，報告堂里的聲音就突然安靜了下去，然後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洛言抬頭，就看見講台上，大家翹首期待的講師已經極其優雅的站在了那里。

當她看見那人的真容時，差點沒嚇掉到椅子底下……那人，竟然就是她新租公寓的鄰居……張恆。

比起平日里的不羈放縱，今天的他只不過他只是穿著隨意的棉質襯衫，灰色休閑褲，也很有玉樹臨風的味道。他的頭微垂，一邊半邊臉被暗影遮蓋。

掌聲過後，大堂的燈漸漸暗了下來，他抬頭，額前的劉海下露出一雙深色的瞳仁。

耳邊傳來他低沉而清冷的聲音，對於童暖來說並不是很喜歡的法文從他嘴里吐出卻是萬分的優美，韻味。

「autant me se de nuage qui va s』effilohant，

autant est triste l』ho rive aux érables verts；

cette nuit－dans quelle －on au voyageur sur l 』eau

sous cette lune qui s『』attriste d『』éclairer en solitaire le pavillon vide？」

她聽見有人在底下感嘆：「若是能找到一個像張師兄一樣優秀的男朋友，這輩子算沒白來人間一趟。」

這個報告，張蘇是只做一半就可以的，不過當他做完想要下場的時候，不知道誰在大堂里忽然叫一聲：「張師兄，報告不過癮，不如再加一個自由提問的環節吧？」

因為有人帶了頭，其他學生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就是，你看我們大家都這么喜歡你的報告，你不留下跟我們解釋一下我們不懂的問題。」

也不知道誰更大聲的喊了句沒，「你這樣就走了，這么喜歡你的我們傷不起啊，同學們，有木有？」

然後就聽見大家異口同聲的一個字「有！」

張恆勾勾唇，露出一臉招牌式的邪肆笑，對著話筒就說：「你們這些各個語言系的女生就是壞，看我站在台上就這樣欺負人家，小心我生起氣來不理你們噢，以後都不跟你們說話了。」

一句話惹的下面哄堂大笑。

人群里面有個聲音笑道：「我們也不想為難張師兄，只想問張師兄幾個問題啦。」

張恆微勾唇，重新拿起話筒，手指修長。

「問吧。」

低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篤定。

很快的就有人爭先恐後的提問——

「張師兄，你為什么會叫張恆啊？」

「張師兄，你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你有沒有交過女朋友啊？」

「……」

洛言看著這群好事者，在心里郁悶，這是忽然轉播娛樂八卦嗎？

她剛想跟身邊的破塵說話，就聽見張恆話筒里的聲音傳來：「當然有，我在大學談的女朋友也是你們的師姐呢……」

然後立刻就有人舉手說：「我知道我知道！是破塵師姐對不對！」

「張師兄跟破塵師姐的事跡可是在學校廣為流傳呢！」

「……」

洛言吃驚的看了看台上，再看了看一旁的破塵，她的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台上，第一次，洛言在她的眼底沒有看見滿不在乎和積極向上的樂觀，她看向台上的眼神那樣的專注，仿佛不想錯過他的一舉一動……

洛言是深知這種眼神的，當初她喜歡陸南城的時候，就是這樣，他的一個神色，他的一個動作，她都小心翼翼，不想錯過。

只是……破塵，我真的沒想到，那個讓你一直放不下的人，竟然會是張恆……

洛言忽然就想到昨天，在張恆家見到的那個女人……還有在上次的酒席上，張恆的不羈，難怪他會認識謝茜茹……此刻的洛言終於能體會為什么破塵會被傷的這么深，張恆，有名的花花公子，喜歡拈花惹草，多情，不專一，卻讓女人不得不屈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

聽完演講之後，看著眾人漸漸散去，洛言跟破塵是最後一個走的，洛言說：「真沒想到，你喜歡的人居然是張恆……」

破塵笑了笑說：「是啊，除了以前知道的人之外，沒人知道。不過你放心，我也只是來聽聽講座的，沒其他意思。」

洛言「嗯」了一聲，在考慮要不要將昨天的事說出來。

這時，後面傳來一抹戲謔的男聲：「破塵小姐，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悄悄的來，再悄悄的走，都不肯見我一面么？」

兩人一愣，轉過身，就看見原本應該已經走了的張恆倚靠在一邊的椅子上，一雙桃花眼若有所思的望著這邊——

具體說，是望著破塵。

破塵一僵，下意識的轉身，飛快的往外面跑。

洛言還沒來得急跟上，就聽見一句法文低咒，耳邊一陣旋風，張恆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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