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勢必是要找她興師問罪來了,而且那雙深黑色的瞳眸里滿是一股蕭殺之氣。
這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決的對嗎?可是……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碎花瓶的,真的不是……」
戚小七吞吞吐吐,平日里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愣是花了一分多鍾的時間才講完,而且說完之後,還不敢去看那個男人的雙眼。
她怕,怕這個男人偏執起來沒完沒了!
她怕,怕萬一這要是賠的話,只怕是把她賣了都賠不起!
她更怕,這個男人從眼底露出的那絲駭人的模樣,仿佛隨時要把她吃干抹凈般令人顫顫發抖!
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再怕也沒有用!
「我說的不是這個!」
封謹言怒吼起來,一瞬間如同一個瘋狂的野獸般,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絲陰鶩的戾氣。
「那你說什么?我沒有錢賠……」
戚小七已經不敢去看這個男人如同雕刻般俊逸十分的臉頰了,兀自低頭,咬唇說著,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無可奈何。
封謹言簡直對面前的這個低智商的女人無語了,她以為自己是缺那么幾個錢嗎?還是說她自以為他瞪著她的目的,就是因為花瓶碎過之後,她得承擔賠償的責任呢?
笑話?也不看看他封謹言是什么人?如果真是為了錢的話,他怎么可能去找一個這樣身無分文,連個房租都都交不起,而且還差點無家可歸的女人呢?
封謹言不由分說地抽過戚小七的手,慌忙拉到手里後,戚小七不解地憤怒想要掙脫開:「干什么?放開我!」
「你受傷了,走,跟我來!」
「不用你操心,放開我!」戚小七拼命掙扎著,卻是無濟於事,她那只受傷的手已經被封謹言緊緊攥住,完全沒有一絲放松。
「……」
封謹言一言不發,幾乎是用那種強拉硬拽的方式拉著戚小七到了一個房間里。
隨後封謹言迅速從一個抽屜里翻出一個急救箱來,手指翻轉極快,掏出一張創口貼小心翼翼地給戚小七的食指敷上。
戚小七這才明白,原來這個變態的男人居然是幫她貼創口貼,這?
「別以為你對我這樣,我就會感激你!」
戚小七感覺自己剛才是誤會他了,可是讓她向他道歉的話,她又覺得有那么幾分難為情,額,現在這個男人是在向他示好嗎?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但是既然你已經簽訂了協議,就要明白,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傷害自己!」
什么叫他的女人?不就是簽了一個賣身契一樣的合約嗎?而且可惡,還是兩份,不過他休想因為這個就感激她,她只不過是被強迫的!
要不是因為這個變態男人的手里握住自己的把柄,要不是之前他在自己的爸媽面前救了她,要不是……
她怎么會輕易就這么屈服於他?不可能,絕無可能!
「你,你這分明是脅迫我!而且這是我的手,我想怎樣傷害自己,那也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戚小七沒有說完,已經完全沒有底氣了,她知道在這個男人的威懾之下,自己說的話,就像一陣風一樣,不具有一點力量。
而且只要一看到那男人陰雲籠罩的俊龐,頓時妥協的像個嗷嗷待哺的獵物一般怯懦不堪。
「哦,是嗎?那如果我非要管呢?」
封謹言冷哼一聲,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戚小七,那低著頭看向自己腳尖的模樣。
而且一時間男人的唇畔,已經不自覺地略微勾勒出一抹強勢的震懾意味,讓戚小七眼下只能節節敗退。
「你!我……」戚小七本想說他是個無賴,可現在卻硬是說不出口,算了,看在這個男人幫助她包扎傷口的份兒上,姑且就不提了。
可是封謹言卻倒是來了興致,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打量起戚小七那張仿佛說錯話滿是紅暈的臉頰,「你想說什么?說!」
戚小七顫顫巍巍起來,被那封謹言說的一句話,愣是嚇得一個踉踉蹌蹌,險些跌倒在地。
而後急急忙忙地回答道:「沒,沒什么……我是見你對我太好,心里感動……」
戚小七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流出來了,她是被嚇怕了,天啊,面前這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么看著她!
「哦,是嗎?以後讓你感動的事情還多著呢!」封謹言薄唇輕佻地勾起,閃爍著一抹狡黠不及的興味。
「……」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