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門:錯嫁冷血大亨_分節閱讀_10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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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又一個接踵而來,她的情緒瀕臨崩潰,終於不堪負荷。

沈逾安的失蹤,無疑是導火線,一旦點燃便一發不可收拾。

根據沈喬那日的筆錄來看,她那日好好地睡在公寓里,一覺醒來沒有瞧見沈逾安,她只以為他是出去了,於是就靜靜地等候。等過了中午,還不見他回來,她就有些急了,開始撥打他的電話。她一遍又一遍地打,可是卻一直也沒有人接。

沈喬心里擔憂萬分,可還繼續等候。

直到天色也暗了下來,沈喬再也坐不住了,茫然地沖出去尋找。

在沈逾安消失了一整天之後,沈喬慌張地報了案。

可是公安局的辦事效率並不如她所想,沈喬開始唾罵叫囂,直到他們將她轟了出去。這時的沈喬,更加無助了,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沈逾安,沿路這么一家一家的問過去,看見有人了,她就抓著別人問。

別人只把她當成瘋子,就打了電話報警。

好多次被人舉報,她被送入公安局。

局里的人沒轍,想著這是個麻煩事兒,於是終於查了一些有關的線索。

那是在城郊的海邊沙灘地,據說在幾天之前,有人曾經在那兒見過沈逾安。

提供線索的人是一個撿垃圾的老頭兒。

老頭兒還告訴警方,那天大概是六、七點,天已經很黑了,還清楚地記得風很大。老頭兒住在附近不遠的地方,正要回去,順便撿些游客留下的瓶子。遠遠瞧見那個男子孤落落地坐在海邊,旁邊還有無數的啤酒易拉罐,他便走了過去。

那個男人,長得挺英俊,衣服穿得也很不錯,雖然有些臟了。

老頭兒主動和他說話,男人也不回應。他又問這些易拉罐能不能給他,男人點了頭。老頭兒謝著收好廢品,作勢就要離開。可是瞧了瞧那個年輕人,覺得他有些不大對勁,便又聊了幾句,莫不是讓他放寬心芸芸。

後來,警方在海灘邊的沙地上找到了男人的衣服和手機。

根據老頭兒證實,正是沈逾安那日所穿的衣服。

而那個手機,所顯示的號碼,也是屬於沈逾安本人。

警方排除他殺,當下將其列為意外死亡案件,給了沈喬最終回復。

沈喬難以接受這個消息,立刻又哭又鬧,最後不了了之。

沒有想到,沈喬竟然發了瘋,拿了刀要埋伏襲擊。

警方以持刀行凶的罪名暫時收押沈喬,蔚海藍步履頹塌地走出審訊室。腦子里空空的,探員方才所說的話語,一直在腦海里盤旋,排除他殺,意外死亡,誰死了?她怔怔而出,有些失魂落魄。

王珊最先趕來,瞧見蔚海藍魂不守舍地走出,立刻上前關切的詢問,「夫人,沒傷著你吧?」

蔚海藍木然地搖頭,轉身要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就像是有一塊尖銳的骨頭在劃著喉管,鮮血淋淋,漲得發痛,艱澀得無法開口,好久也吐不出半個字,堵得她難過。

王珊見她神色不大對勁,趕緊扶著她出了警局。

大廳里辦事的警官,其中一人頗為八卦地議論說道,「剛才那個被抓的女的,發狂持刀亂砍人,她是沈家的千金沈喬,你們知道吧?那么風光的沈家啊,突然說倒就倒了,唯一的弟弟已經葬身海底,看來也是受不了打擊自殺了,現在說是家破人亡也不為過啊……」

眾人一聽,感嘆唏噓世事無常。

從警局回瑾園的路上,蔚海藍依舊面無表情。雙眼卻更加空落落的,她注視著窗外的景色。王珊不時地瞥向她,她的側臉瞧不出半點情緒。可是那種悲傷,卻清楚地可以察覺。她方才已經知道了事情大概,卻也不曉得該說些什么安慰。

王珊想要緩和氣氛,便吩咐司機開了音樂。

廣播里放著一首老歌,不知道是幾年前的歌了,那種非常老調的溫柔,卻讓聽者不禁悵然難過,那個男人緩緩唱著那句,「而青梅竹馬的回憶已經沒有人會去記得,說不出我原是來自哪里的人。」

她的思緒恍恍惚惚,一下就飛逝到從前。

蔚海藍已經刻意得不去記憶往事。

無論如何懊惱,無論如何歡樂,可也無濟於事,誰也無法挽回無法停留。

可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一下就沒有忍住,一幅幅畫面如洪水涌來,將她沖擊得四分五裂。

上學路上等候,特別送來的筆記,番強跑了兩條街去給她買葯,天冷的冬天里遞來的那副手套,五百米的血流成河,那個真心待她好的男孩子,突然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她從別人的口中,聽說了他的死訊。

最後有關他的記憶,在那個咖啡館。

他就這么坐在她的對面,突然說了那樣的話語,讓她猝不及防。

他從來不會說什么動聽的話語。

更沒有人對她說過。

那三個字,她只聽過一遍。

「愛是一輩子的事,只是我不能。說了謊去掩飾,一開始的真,多年後城市已經變得很陌生,為何要選擇離開,誰也不情願……」那個男人婉轉溫柔地唱到此處,蔚海藍喉頭一澀,什么家族恩怨,什么金錢權利,又關她什么事,再也止不住的傷心像是開了閥的水龍頭,淚水一下就噴涌而出。

王珊驚住,急忙扯了紙巾替她擦眼淚。

可是她的淚水,越落越多,越掉越急,轉眼之間,淚濕了整張小臉。

她也不去理會擦拭,任淚水模糊了視線,模糊了記憶。

「夫人……」王珊在旁安撫,而她全都聽不見了。

曲子已經停歇換了一首,蔚海藍壓抑而無聲地哭泣。

林恩事務所的五樓,辦公室內響起鈴聲,有人迅速接起。

男人一言不發,緊綳的俊顏顯露他無法言語的焦慮糾結懊惱,只聽見那頭的女人輕聲匯報,「雷先生,我已經將夫人從警局接回瑾園了。夫人……」她頓了頓道,「夫人在回去的路上哭了。」

話筒猛地被砸向話機,寂靜的空氣里無端聚起一股硝煙。

雷紹衡往大班椅上一坐,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四年了,他只見她哭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