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電視還是報紙,翻來覆去全是風家相關的新聞。
而次日,新聞的熱點又轉移到了吳萍所請的辯護律師。
律師袁圓,剛出道不過兩年的新律師,曾經接過幾個案子,但是並沒有多少名氣。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竟然接下了吳萍的案子,並且准備正式起訴替吳毅翻案,各界都在猜測這樣一個小律師究竟憑什么以為可以跟風家斗,又有怎樣的能力來打贏這場官司。
風琳一天比一天著急,風國華那邊,她只接了墨叔一通電話,告訴她那邊有些事情耽擱,所以不能立刻回來,還讓她不要擔心。至此之後,又失去了聯系,電話不是關機狀態,就是無人接聽。
而風景辛被羈押直到現在,她也未能見上一面。
除了擔心父親的安危,也懷疑京城那邊是不是出了事。
果然,高岩的話語證實了情況不大好。
風國華可能是被京城那邊扣押了。
風琳只是個女子,哪里知道該怎么辦,只讓高岩快些去想辦法。這些天來,她則聯系了所有相熟的律師,希望他們能夠接下風景辛的案子。但他們居然都支吾著搪塞她,不肯接案。
風家那么龐大的家族,也有如此一日,這讓風琳感受到人情冷暖。
最後,好不容易有個律師冒險跟她提了個醒,恐怕是景少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他也不敢多說,點到為止便趕緊掛了電話。
話筒從手中滑落,風琳癱在椅子里呆了半晌。
風琳只好讓高岩去外城請律師過來,高岩應允了。
但是竟連高岩也不見蹤影。
風琳開始意識到事情遠比想像中復雜,她要出門找高岩問個清楚,卻被禁足,就連所有通訊設備,也被沒收。
這時候,風琳才徹底確信,這個漩渦已經越攪越大。
與此同時,蔚海藍終於不能繼續平靜地對待,瞧著新聞報紙滿天飛的報道,她再次撥打了風琳的電話,卻始終處於不通的狀態。
最後無法可想,只能硬著頭皮去見袁圓。
雖然她也知道這樣很不合適,此刻除了她,她還能找誰呢?
她的潛意識,並不願意去找那個人。
安承律師事務所,袁圓在會客室里見了她,瞧見蔚海藍來找她,她感到很奇怪,「海藍,怎么了?」
袁圓並不知道蔚海藍和風家這其中的關系,一來是蔚海藍從未說過,二來是蔚家和風家,兩家早在十年之前就斷了來往。風景辛這個名字,就連蔚海藍也曾經封塵失了記憶。
蔚海藍簡單地說明來意,袁圓驚訝不已,「你說什么?風景辛是你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這么個哥哥?」
「我媽媽是風家的義女,所以他也算是我的哥哥。」蔚海藍輕聲說道。
袁圓這下頭疼了,若是蔚海藍提前來找她,那她一定是會替風景辛辯護的。
可是現在,她已經推卻不掉。
袁圓誠懇地望著她,有些無奈,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海藍,作為吳萍的律師,我能告訴你的是,風景辛直到現在還沒有請到辯護律師。關於案情的進展以及我這邊所掌握的資料,你知道我不能透露。」
「我知道。」蔚海藍明白她的難處,平靜說道,「你有你的操守,我明白的。我只是不太清楚,風家為什么沒有替他請辯護律師?我聯系過風琳,也就是風景辛的姑姑,可她的電話打不通。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想來找你問問情況。你不用為難,我都明白的。」
袁圓卻因沒有幫上忙而難過,好心提醒,「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幫他找辯護律師,你還是先去各家事務所問問吧。」
蔚海藍起身,點頭應道,「我這就去找。」
然而一天下來,蔚海藍跑遍了各大律師事務所,都是一聽她提起風家提起風景辛便直接打斷她,歉意地告訴她,他們無能為力。如此一致的回應,讓蔚海藍很是挫敗,可她不信,依舊堅持不懈,逐一詢問。
陸續三天,蔚海藍這邊依舊無果。
她沒能成功地說服任何一個律師為風景辛辯護。
這樣的情形,讓她心生懷疑。
她總感覺遠方是未知的不可預計,正等著她走去。
蔚海藍詢問過袁圓,吳萍是怎么找上她的。
袁圓便告訴她,那天她在家,就接到了吳萍的電話。
顯然,有人一早就告訴了吳萍,袁圓的聯系方式。
可又是誰呢?
整個春城,誰有這樣的能耐,讓所有律師都拒接案子,她再遲鈍,也終是料到。
那個男人還是這樣的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將她唯一的後路也要切斷。
蔚海藍走在街上,三月的春城很是溫暖宜人,就連風也帶著暖意。
可她卻只覺得寒冷,想來寒風料峭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這是一個局,一個不知道布了多久的陷阱,困住了風景辛,甚至是整個風家。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行色匆匆的大街上,微仰著頭,看著昏黃路燈下明知是死亡仍奮不顧身飛過去的小飛蟲。
飛蛾撲火,成就的到底是壯烈還是不得已的犧牲?
蔚海藍並不知道,她深吸一口氣,緊一緊單薄的外套。
她只知道,她所能找的唯一一個人,只有雷紹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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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3:十年應空釋(9)[vip]
蔚海藍已經忘記,自己究竟來過這里多少次。
那幢中式的建築大樓,就矗立在前方。
人海之中,那樣的獨特眩目。
群樓之間,那樣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