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他真的博到了順子,他只要不輸給雷紹衡就行。
聶文誠與秦臻同時看向雷紹衡,都有些緊張的模樣。
他們倆誰也不敢回頭去看另一邊的蔚海藍。
雷紹衡微微抬起眼看著楊慕清,淡淡道,「繼續吧。」
他的眼睛很黑,卻幽亮如火。
楊慕清敲了敲桌子,最後一張牌依次發到眾人手里。
楊慕清神色專注的看著手里牌,慢慢將牌面擺在桌上,愉悅的笑出了聲,「我的運氣的確還不錯。」
眾人嘩然。
四張a。
除非同花順才能贏的牌。
唐婉淡淡的瞥了一眼,目光掠過蔚海藍。
蔚海藍從一開始到現在,連坐姿都沒有變過。她仿佛已經不是一個生命體,只是石化的一塊雕塑,眼皮都沒動一下。
雷紹衡也將手里的牌擺了出來,一張黑桃七。
楊慕清的笑容僵了僵,稍坐直身體望過來,「雷先生的運氣怎么樣呢?」
雷紹衡盯著他,緩緩抽起桌面上的那張底牌,「我的運氣要比楊總好那么一點點,同花順。」
他頓一頓,看著楊慕清雪白到底的臉色,「楊少董,我贏了。」
豪華的包間內,眾人叫囂起來,而秦臻與聶文誠卻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唐婉適然的微微一笑。
楊慕清卻是盯著雷紹衡的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雷紹衡懶散的笑了下,「楊總,我雖贏了。不過這賭注,還是算了吧。」
他說著,淡淡的掃了眼面前的牌,這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我中意的,是賭不來的。」
楊慕清驀地抬頭,嘴角抿起來,眼中的殺氣顯然易見。但只一瞬,他眼中的殺意便消失不見,微微一笑,又是溫和從容的模樣,「如此,多謝雷先生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告辭。」
輸的慘烈,退場一樣要從容。
雷紹衡只作不見,叫了人過來:「楊總他們。」
楊慕清也推辭了一番,「雷先生太客氣了。」
又客氣的彼此恭維了一番,才領著唐婉帶著他的人一同離開。
走到門口,唐婉回頭,深深地看了眼雷紹衡。
秦臻與聶文誠早發覺雷紹衡今天的反常,又見蔚海藍面無表情始終沒說一句話,便尋了個借口也一同走了。
偌大的房間里倏忽間只剩下雷紹衡與蔚海藍兩人。
死一般的沉寂。
雷紹衡看著她,她的眼簾依舊垂著,長長地睫毛不停地打著顫,像黑色的羽翼。撲閃撲閃的,又如一只驚慌失措的蝶。
半晌,雷紹衡走到蔚海藍身邊,「我們也回吧。」
蔚海藍緩緩抬起頭來。
房間里的水晶燈很亮,亮的刺眼。
於是面前那人的面目便變得模糊了起來,全身上下都鋪著雪亮的光,那光很硬,像銳利的劍一樣能刺瞎人的眼。她的嘴唇里破了一個口子,鮮血滲到她的嘴里,滿口都是咸咸的腥甜滋味,刺激著神經末梢一陣一陣的驚栗。
她慢慢挑起嘴角,扯出一個微笑。
雷紹衡黑漆漆的眼眸就這么定定的看著她。
她終於站起身來,依然在笑。抿一抿唇,再松開時,唇瓣上染上了刺目的紅,陡然生出一種淬利的艷。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雷紹衡卻定住不動。
「你把我當成了什么。」她似是在問,又像是在說。
雷紹衡睫毛微顫肋下,看過來的目光卻仍是流露出往昔一般平靜堅定的光。臉色亦很平靜,冷然像水一樣。
哪里來的我們?
又怎么回去?
蔚海藍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
走路最要緊是姿式要好看。
眼睛放得很遠,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管,深吸一口氣,穩穩的轉身,然後,離開。
可是卻有一點晶瑩從蔚海藍的心里凝出來,蜿蜒著往下,然後凝成一滴,落下來,像是有無數細碎的冰刀在割著,冷得無以復加,痛得無可復加。
雷紹衡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娛樂城。
雷紹衡打電話叫何易將車開過來時,蔚海藍已經攔了出租車,一言不發的走了。
司機問了三遍她去哪兒,她才幽然而澀澀的報出一個地址。
她去了王謹之的公寓,鑰匙在她手里,那里……王謹之說過,雖然那兒小,好歹也是一個家。
住過的地方那么多,真正能被稱為家的,卻是哪里呢?
她如木偶一般,直直回了房間,睡覺。
公寓樓下,那輛一路跟著她的車,一直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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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留言版是是非非,某瑞一直保持著沉默,但是請有些親們在看文的同時也請尊重我,最近每天都是睡的很晚,所以精神狀態可能也不好了。其他什么也不想說了,我只是想著寫我所想寫我所愛,一條死胡同,我想我是要走到底了。呵呵。
正文 310:記似水年華(17)[vip]
仿佛有一張巨大無形的黑幕,籠罩了半邊,沒有星星的夜晚,整個城市寂靜下來。
城北的巷子里,一輛車子停在了一處園子前。
車子還沒完全停穩,車門就被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