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親】修正版第二部(第63章)(1 / 2)

作者:一生緣

字數:7374

2020/06/26

第63章

遙遙記得村頭那里不只有一棵茂密遮天的大榕樹,大榕樹遮天蔽日,粗壯的

樹枝如同一根根線一樣插入土地。還有一片不大不小位置卻剛好的杏樹林,麥浪

風吹來似乎把這天地間都染成了黃色,我記得我上個月還是青澀的杏娃這個月就

長大了一倍變成了黃色——家里的杏子熟了。

姨媽跑去毫無顧忌的拽了一大堆,用一個帆布袋裝在口袋里,帆布袋怎么裝

在口袋里呢?就是這樣,姨媽來到我家的時候就是這樣,把帆布袋的一角寄在衣

物的口袋上,另一頭則是用雙手抱著,已經明顯鼓起來的肚子和這裝滿杏子的帆

布袋相得益彰,倒也是說不出來有一種違和感,這種違和感讓我看的如此的舒適,

舒服到一種贊美的相得益彰。

姨媽的穿著似乎著不了邊際,已經完全放浪於形不拘束於形式了。這倒也算

是一種報復不得的墮落沉淪,老實講破罐子破摔。幾乎透明的胸罩把姨媽兩只碩

大的木瓜奶束縛的有些難受,挺起來的肚子架在姨媽這一份小身子骨上面,我還

真有些擔心姨媽會不會「弱不禁風」,微薄的絲紗並沒有減少姨媽身上夏日的顏

浪,汗還是一滴不少的在流,打量了半天我趕緊把姨媽拉進了我的房間。

『我說林林吶,咋的了,剛給我幾天自由就又不放心了?嘿,我說吶你就放

心,你想什么姨媽能不清楚嗎,姨媽心里有數……我來就是想看看你媽……嘿嘿,

看看那個騷貨被你調教的怎么樣了……你說有的我騷不,怕也不是,這不,村口

那里的杏樹結了果子,我偷偷摸摸的去摘了些,還好沒讓其他人看見……要不我

不得解釋解釋這大肚子的事?也不算是,這事情也不稀奇了……牽扯到你姨夫的

事兒總是比那南山的石頭還多……多喲……不過想你姨夫的能耐,他們也不敢嚼

舌根子……』

『你渴嗎?』

『林林,我可是說的老實話,你說說,我這大肚子的樣子誰見了不說點啥,

說的啥也不讓人知道……我只知道你姨夫厲害,專治這種嚼舌根子的,可是舌頭

總歸是長在他們的嘴里,在人前不說些什么,睡在床上疙瘩里難保不討論個啥

……姨媽的排面早就沒有了,也好就算是騙騙你,姨媽弄得跟做賊一樣,不過你

舒服滿意了就可以,姨媽說不了什么……』

『你受啥刺激了,兩天不見就成了個話癆……』

『你姐的產期再過兩個月就要到了吧,嘖嘖,這倒是挺刺激。喊你啥來著,

舅舅還是爸爸,都不對……唉,年輕的時候讀書不好就是這,現在搞個倫理關系

都費勁……你媽可就好了,都當老師了……回頭你讓你媽想想,思敏生下來的這

孩子……該叫你啥……』

我一巴掌拍在了姨媽的臉上,我用的力量不可謂不大,甚至不到兩秒鍾就在

姨媽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巴掌的痕跡。

我說不清楚打她的來源,反正聽姨媽說這些一百年都說不清楚的家常會讓我

有一些心煩意燥。

姨媽右手捂住臉龐,一副料到大概如此的表情,這跟我猜的不可思議的表情

出入很大,我越來越想不通姨媽到底要干啥,或者是她根據我要她做什么而干的

啥事情是什么。

……

今天是周五,母親不聽我的勸告還是堅持在西邊的道場幫忙揚著麥子,一陣

一陣的麥屑在風的力量下轉了好幾個圈兒,這才溜達溜達的落地。我給姨媽做了

一碗面條——據說她這種女人聞不了油煙味兒,我可算還是有點人性,花點時間

給他做了碗蔥花面條。

跑到道場來,這里的麥秸稈已經堆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山包,村里富有經驗

的老農以此為榮,往年都是在這種形狀和高度的對拼中分出勝負,然後心滿意足

地拿下一個最富有經驗的老農稱號——師傅,我記得他們是這樣叫的,比如前年

的程師傅,聽起來那么讓人舒適,像是德隆望尊德高望重的仙人。

母親身上穿著破布做成的碎衣,俺們這里叫灶衣,也算護住個身體的大概不

讓灰塵揚了臉面,可是潔白的臉頰即使戴了頂草帽也還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好像

農村婦女在大舞台跳脫衣舞,或者城市里的黃花閨女來鄉下里干活。母親這種女

人混在人群中天生的是氣質出眾,給人的大概感覺就是一只高傲的天鵝站在鴨舍

中,揚起傲慢的頭顱用余光來打量這個並不算是太精彩的世界。

母親拿著個簸箕,尷尬的站在旁邊。

她可算是誰,老師啊,多么金貴的身子,可是這么金貴的身子在這里卻顯得

有些惹人厭——周圍人並不讓她來瞎摻和,說起來也覺得好笑,住在農村的母親

並不能干農活。

也不怪他們,因為這是我交代的,割麥機也是姨夫請回來的,一個個都指望

我投食兒呢,我講的事情怎么敢不聽。我記得老王家為了能收好他家那十幾畝麥

子,連我家門檻都踏爛了,就等待我一句話呢。誰讓這十台「割麥機」聽我號召

呢,這個時候我自然神氣的像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媽!』我搖了下出汗的手,拉著嗓子喊。

母親脫掉了碎衣丟掉了簸箕,有些不知所措的沖我走來。她是知道我不讓他

來這里的,這個時候竟然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著頭碎碎步走來。

我把出汗的手伸進了母親的衣服在里面探尋游索,直到摸到了那兩只碩大的

木瓜奶,也顧不著別人會發現了,使勁的揉搓著。

『我不是不讓你過來的嗎,……』

『林林……嗯,別,咱們回家再說……』母親在我過度的調教下身體已經變

得很敏感,我的兩下觸摸就讓她臉紅不已,皮膚開始滲透香汗……

『你這個騷貨……是不是想挨操了……』

『林林……媽只是想干干活……我們回家……』我當然知道母親表達的意思

是什么,金絲雀渴望自由?可惜,她曾經的錯誤讓我不敢放任她游走……

……

回家的時候剛進門母親就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直到看到了姨媽和舅媽

都在,她的表情一瞬間開始變冷,直到最後的寒冷如霜。

不過大家好歹都是成年人,有些表情克制的還是比較足夠。

這個周末妹妹並不打算回家,她給我解釋說是這周有個實驗課,老師領著他

們去西邊的沼澤地里作實驗報告去了,我當然是痛快的答應並且給了她兩百塊錢,

囑咐她們在外面好好玩。管她是不是什么實驗報告,隨我心入我意就是好消息,

因為我懶得找到其它理由給妹妹舒雅解釋,攻堅克難還得一步一步來。

家里的餐桌被我換成了一個面積很大的方形會議桌,這個時候桌子上有著四

菜一湯——我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叫小舅媽出來。

母親剛剛見到小舅媽的時候眼神透露出一股子驚訝,看看我之後神情才恢復

如常。

我不清楚她是否在虛與委蛇的表演,這個時候才表現出來配合的驚訝,激動

的跑到小舅媽身邊,和她深情的擁抱到了一起。

『悅鈴……你這……』母親這驚訝的語氣和我見猶憐的關懷倒也有《紅樓夢》

中的某個女人的三分氣質,這個時候我就不是懷疑了,而是幾乎確定母親實際上

心里知道的要比我以為的要多的多。

我倒也是自在欣賞這種表演,你樂於演我就樂於看,看來我往日計劃推想的

似乎有些多,我太把母親看成了容易歸順的人。甚至這個時候,我竟然有一種大

徹大悟的意境,隱隱約約覺得是正是母親的這種破罐子破摔才逼離了姨夫和光頭,

縮短和縮小他們的成就感,也就導致他們快速的放棄這一件已經過度使用的物品。

這年高考的夏天尤為的炎熱,不過這和我突然對看書有了興趣無關。我現在

基本上不差時間,所謂廢寢忘食也就兩天就把《紅樓夢》《西游記》吃到肚子里

了。不過最後還是有些感慨,這書讀的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因為總是有一種迫

害妄想症,看誰的眼神都像是:你這人要吃我。

我也不打擾這兩位女人嘮嗑說家常,而是使勁的翻著大腿上的《三國演義》,

在我感覺到桃園三結義三兄弟退場的時候,就感覺這本書已經差不多了,其余部

分看著總是味同嚼蠟,「吧唧吧唧」嘴唇都干了還是翻不開下一頁,最後我索性

煩躁的把書丟在一邊,發會兒呆。為寫歷史而寫歷史,那樣的話倒不如看史書有

意思些。

「你是怎么出來的……我之前一直以為你被抓了進去……是不是陸永平用了

關系……」

小舅媽面對母親的問話,看了看我有些欲言又止。

「是林林……林林把我藏了起來,派出所那邊一直搜查不到我……」

母親內心一驚,下意識第一想到的不是我有如何大的能耐,而是我父親的問

題。

「林林,那你爸的事情……你有辦法嗎?」

我側躺著好不愜意,聽見母親這樣問,不禁有些惱怒:『我爸和小舅媽的情

況能是一樣嘛,對於小舅媽我只要把她藏起來讓派出所找不到拖延時間就行…

…我爸都跑到監獄里面去了你讓我怎么辦,劫獄吶?』母親的眼珠子底下泛

了紅,這個時候無能又無奈的嘆氣:『說的也是。』剛回頭抬起來脖頸,姨媽人

還沒來聲音先到:『林林,喲,都在呢?我這美美的一覺醒來都趕上開大會呢了

……讓我猜猜這是商量什么國家大事呢……我能參加不……莫不是什么陸家大型

傳宗接代現場……也是,陸永平能教出來什么好東西……』我的表情和這個季節

的炎熱好像沒有什么直接關系,我冷著臉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你給我

滾過來!』姨媽的表情瞬間有些尷尬,大概在她以前的思維認知里面,我既然能

干出來禽獸不如的事情,也就不懼怕這些口頭上的調侃諷刺,重要是在此之前我

對姨媽對我的冷嘲熱諷也就沒太在意,這就導致姨媽在戰略上對我的輕視。

這次我的表情和反應明顯在姨媽的意料之外,張鳳棠可能沒想到我會有這么

大的怒氣,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正准備對姨媽來一段拳打腳踢來報復她那瑣碎的性子,我突然看見了姨媽無

神的眼睛。心中的那份觸動瞬間讓我改變了主意,其實她也是個悲催的女人……

這些瑣碎的性子大概是把自己裝飾的還和過去一樣,帶著尊嚴和平凡去生活。

我摸了摸姨媽的頭,37歲的她隱隱約約有了白頭發。

『陸永平回家的時候有問過你吧?』說起這個姨媽仿佛來了氣,這種抱怨話

從姨媽的嘴里說出來我甚至能聽出來詛咒他不得好死的意思。

『他陸永平?配有個家?或者是又有了多少家……他還記得我張鳳棠是他的

原配夫人……不是了啊,他早就忘了我這個結發妻子了,不怪錢財作怪……我有

半個月沒見過他了,上次回家還只是見得他問我要了個手續……』

我詫異了於是跟著姨媽的話問道:『他能辦什么手續?』

『咱也不怎么細懂,有「土地不動產」這幾個字,具體有啥用的林林你可別

問我,姨媽雖然認識幾個字,但是這行業話我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吶

我這是,問你媽倒是有個准信……』說罷姨媽回頭在我看來像是不懷好意的瞟了

一眼母親。

母親在對向我帶有詢問的眼神後,於是開口:『這是國家對土地的二次優化

新政策,咱們這里的政策服務老是跟不上大部隊……去年扣了一大批農業稅,上

邊又鬧著農村稅費改革啥的……都是雲里霧里的,他……陸永平想私有制承包個

生產隊……』

『喲,不愧是人民教師,這文化解說聽的舒服……俺們這些窮山惡水出來的

刁民啥時候落實過政策了……就是有,陸永平他也能給你弄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消

失,這幾年,他可沒少從村里拿錢……不然他陸永平閑的沒事干為的是跟南村頭

的王寡婦聊聊天?話說這有錢就是好辦事,你媽當初沒錢連大學都上不成……陸

永平這挨千刀的拿出來五萬塊錢扔在鄉黨委書記的桌子上第二天就被推優了…

…可真得是操了……』

『陸永平陸永平的,他不是你老公嗎,你這整天指名道姓的喊的我心煩……』

『喲,林林,你這可得說良心話,我們這現在有名無實的夫妻關系得當嗎

……倒不是是個笑話來著……讓你媽再找個什么文學作者什么的都能寫本書了

……這書叫什么名字?叫做「貓不偷腥」還是「偷情寶鑒」?林林你來說叫啥名

字合適……』

『行了,越扯越遠……』母親的臉已經紅透了,她知道她妹妹張鳳棠指的是

什么,當然我也知道,陳老師也知道,甚至連小舅媽也有所察覺,但是即使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