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有辦法？一年後老爺子就真的……」

後邊的話怎么也問不出口，他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他還期待能有奇跡發生。

「恩，一年後老爺子就會離開，就算他不想離開，就算我們不希望這一幕發生，但當他喝下葯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

「可……」

「我知道您的心情，我也理解您的心情，但這就是現實，如果當初我們不讓老爺子喝這個葯，那他的壽命只有一個月。」

「哎……」

大伯嘆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趙斌，他真的很希望老爺子能多活幾年，倒不是為了家族考慮，而是出於一個兒子的想法。

兩個人端著西瓜出來的時候，老爺子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不過臉色卻有些凝重。

「小斌，我雖然不是看著你長大，但我畢竟是你爺爺，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您說。」

「我是不是快死了。」

老爺子的話直截了當，根本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眼神犀利的仿佛獵鷹盯著獵物。

趙斌被老爺子盯著有些不自然，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大伯，他希望對方能出來解圍。

大伯卻假裝沒看到，這樣殘酷的事實，他不希望是從他這個當兒子的口中說出來，這一刻他選擇了退縮，當了一個懦夫。

「恩。」

點了點頭，既然大伯指望不上，趙斌也沒有打算欺騙老爺子，他看向自己的爺爺，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就說嘛，之前進醫院的時候，我都感覺已經死定了，但出醫院之後，我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怎么會有這種好事。」

「爸，您一定會沒事的。」

「我自己身體我清楚，這件事應該是小斌你的功勞吧？不然我就從醫院出不來了。」

「跟我沒有多大關系。」

趙斌擺了擺手，跟他還真沒有多大關系，他就把洪文請來了而已，洪文需要的葯材全部是大伯找到的。

「還有多久？」

「一年。」

「賺了，一年啊，你小子倒是實話實說。」

「我也想不實話實說，可您比我吃的鹽都多，我在您面前撒謊，那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哈哈哈。」

老爺子笑著笑著淚就流了下來，活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還有還多放不下，還有好多他感覺惋惜。

比如趙斌父母的事情，讓他這一輩子都愧疚，還有他無法看到趙斌與趙無雙結婚生子。

內心有不甘，但一年的時間確實很多了，如果按照在醫院的情況來說，他可能連當天都活不過去。

「爸，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不會讓您死！」

趙斌的大伯看向老爺子，臉上的表情十分悲痛，雙眼已經紅了，聲音也有些顫抖。

「傻孩子，沒有誰能長生不死，夠本了，這輩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