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紀一個人孤獨地留在蚊帳中,有好一會兒的功夫了,心中是充滿了不安:「他去做什么呢?」
完全不能解讀出孝司的行動。「難道又是去拿些變態的東西來玩弄自己嗎?」
她的心里面慢慢萌生出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擔憂。
又過了一陣子後,孝司好像拿了什么東西回來了。
「手里拿的是什么呢?」
臉上一直露出不安的友紀,她的眼睛注視著孝司拿在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個有點大,卷成筒狀的東西。因為是在昏暗的房間里,所以一開始並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不久後就可以判斷出那好像是報紙的樣子。
「你先好好看一下里面的消息吧!」
孝司只對著滿心疑問默默不語的友紀說了這句話,然後將手上的東西丟向友紀的跟前。
果然是一張折疊過的報紙。雖然那不是自己常看的新聞社的報紙,但看起來的確像是一張普通的報紙。
「這是……怎么一回事?」
友紀搞不清楚狀況,只是受到的催促以後,便開始閱讀了起來。
孝司只是站著看友紀讀報紙沒有其他的動作。
過了不久友紀翻到社會版,翻開版面的瞬間,斗大的標題飛入眼簾中。
「發現一具無名女屍!」
「……這是……這是什么……」
這究竟在說什么呢?不知情的友紀心慌意亂地詳加閱讀起文章。
友紀一面讀著文章一面神情不停變化著。
這條新聞的內容到底寫些什么呢?那是……是有關於一個少女的消息,也就是自己的新聞!
根據上面所記載的內容,在昨天晚上有人在河川的下游地帶,發現原本行蹤不明的自己的屍體,而這條河川正好是在這附近,大體上是記載著這樣的消息。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驟然間見到一則這樣的新聞,友紀頓時有種看見一個科幻般故事的感覺,是那樣的不真實。
一時之間她根本無法接受。
當看到消息的尾端時,友紀抓住新聞的手慢慢抖動起來了。
「這是這一回事……」
「什么?你說什么?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消息刊載在報紙上呢?
友紀完全不能理解。
「友紀!這樣你就了解了吧……」
孝司站在友紀的背後,低聲細語地說著。
然而少女的眼睛以及全部心思都放在這條消息上,身體動也不動。
「這……這個……」
對的,友紀到如今滿嘴都是像說夢話般的低聲嘟噥著。
她完全不能相信這樣的新聞。她趕緊重頭再看一遍,但內容卻沒有改變,很明顯地是在報導自己的事,這是一定錯不了的。
「這……這……這不是我!」
友紀閉著眼睛,激烈搖晃腦袋,尖叫著。
「行蹤不明的少女……」
「發現了她的遺體了……」
「……斷定……」
「確認了真實的身份……」
這些文字一個個像一支支箭,尖銳射穿友紀的心。
「不對喔!是早已經這樣的判定了!」
孝司毫不在意地淡淡接著說著。
「為什么……」
友紀根本得不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家人沉痛表情的相片以及記者們的報導。看見這些的瞬間,最後的希望也終將破滅,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希望。
「我……我……」
家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啊啊……這種事……」
友紀感到自己過去所建構出來的防衛城堡一個個粉碎了。同時間強烈的孤獨和空虛的情緒毫不留情攻擊著她。簡直就像是自己的存在正一點一點從這個世界消失一般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友紀的心慢慢填滿深深悲傷,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從雙眼中滴滴答答流了出來。
新聞的標題一遍遍回繞在腦中。
友紀雙手緊抓著報紙,頭無力地垂下。她已經忘了要擦掉眼淚。斗大的淚珠從眼睛里溢出,流過臉頰,滴滴答答地滴到正下方的報紙上,迅速印出一攤灘的淚痕……
「大家已經遺忘了我嗎?」
友紀喃喃自語地呼喊著。
「……我不是還在這里嗎?……」
在友紀背後,孝司慢慢坐了下來,悄悄伸出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聲的說著。
手中可以感受瘦弱的肩膀正有著微弱的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
這突如其來難以接受的事實在友紀心中形成一股強大的漩渦,快速的卷動著。
「友紀……友紀……」
從肩膀上到雙手手腕,孝司開始慢慢溫柔撫摸著。
少女眼中溢出的淚水沒有停止過。
「為什么呢……為什么……」
只是心中不停這樣反復追問著,整個人陷入呆滯的狀態。
孝司用著極其溫柔的口吻對著如此的友紀說:「不用擔心了……什么事都交給我好了……」
孝司這樣說完後,就一次次一次次撫摸著少女柔軟的手腕。慢慢地慢慢地撫摸著,簡直就像是在安慰著一個小孩子似的。
溫柔撫摸著肩膀不停上下起伏哭泣的友紀。過了一陣子後,撫摸的手停下了動作,然後慢慢輕輕抓起浴衣腰帶所延伸出了打結的繩頭。
「可以開始了嗎?」
「……」
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孝司的問話,友紀只是一味低著頭不發一語,肩膀還是上下起伏著。現在的她對於自己會變成怎樣或是周遭發生什么事,都完全不關心了,她的內心正承受著劇烈的打擊。
原本應該大聲哭泣出來的聲音也不見了,也沒有擦掉臉上的淚水,就讓淚水滴滴答答地流下臉頰。
「……我……我……」
整個人完全從家人的身邊和朋友的身邊,甚至從整個世界消失了……
心情跌落到谷底。
發現少女沒有反應,孝司便默默但迅速解開繩結,然後抽出浴衣上的腰帶。
咻……隨著布料間的摩擦聲音,少女身上的浴衣也變得較為寬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