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童年+靜靜的遼河 zhxma 3279 字 2020-12-23

盡管眾人苦苦相勸,舊三嬸卻絲毫也沒有安靜下來的念頭,在姑姑和嬸嬸們的拽扯、推搡之中,舊三嬸絲毫也不顧及自己婦女主任的地位,只見她沙啞著嗓子、滿嘴吐著令人作嘔的唾沫星,滔滔不絕地謾罵著。

平日里衿持有加,不苟言笑的舊三嬸,今天,當她的切身利益受到侵害時,當她的丈夫無情地義地拋她而去時,徹底絕望的舊三嬸一掃往日的溫良,尤如河東吼獅般地發作起來。

只見她渾身劇烈地抽搐著,在姑姑、嬸嬸們的手臂中,跳大神般地抖動著。

聽到舊三嬸的吼罵聲,左鄰右舍最最熱衷於探聽他人隱私,瞧別人好看的村民們,仿佛聽到生產隊長,也就是我的大表哥上工的號令,從四八方,興致勃勃地循聲而來,瞬息之間,便將二姑家新落成的宅居,圍攏得連只偷食玉米的老鼠也休想逃脫出去。

有些來晚的孩子們、小伙子們,擠不進黑壓壓的人群,情急之下,索性嗖嗖嗖地攀上柳樹枝頭,熱切地往院子里窺望著。

面對著如海的人潮,舊三嬸越罵越興奮,我永遠也不想像不到,舊三嬸謾罵人、貶損人的語匯是如此的豐富,如此的多彩,直聽得我吧嗒吧嗒地咋著舌頭:哇,舊三嬸咋這么會罵人啊,這些不堪入耳的臟話,她是從哪學來的啊?

「哼,他媽的,」

三叔像頭瘋豬,被兩個叔叔拼命地按壓在亂紛紛的土炕上,嗷嗷嗷地吼叫著:「他媽的,這個臭騷屄,她是故意讓我好看,你們滾開,別攔著我,我非殺了她不可,……」

「三叔,算了吧,」

我將酒杯推到三叔面前:「來,跟大侄喝酒吧!」

「哼,」

三叔抓過酒杯,咕嚕一聲,一飲而盡:「喝,喝,喝死拉倒!」

「唔——喲——」

我早已爛醉,依在新三嬸的懷里,晃動著空空的酒杯,語無倫次起來:「啊,三叔輕薄兒,新嬸美如玉,」

「哈,」

新三嬸慍怒地推了我一把,我順勢倒在她那肥墩墩的大腿上,沖著哭笑不得的三叔,繼續信口開河:「但見新嬸笑,哪聞舊嬸罵!」

「去你媽的,」

三叔又氣又樂,即惱且怒:「混小子,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扇死你!」

哇——突然,超量的酒精在我的肚子里不安份地折騰起來,我本能地哆嗦一下,灼熱的胃袋可怕地收縮著,我只覺得一陣難以忍受的窒息,嘴巴一張,哇——一股黃橙橙、粘乎乎、熱滾滾的液體,不可遏制地從咽喉管里,洶涌地噴射出來,嘩啦啦地濺泄在新三嬸豐滿的身體上。

「哎呀,我的天啊,這小子,徹底喝醉了!」

看到我這番狼狽相,新三嬸並沒有將我從她的身體上推開,而是親切地抱住我很有可能繼續火山噴發的腦袋瓜,拽過一條手巾,愛憐地抹著我的嘴角,老姑抓過一塊抹布,努力地擦拭著新三嬸身上臭哄哄的嘔吐物:「三嫂,這,這,……」

「沒事,沒事,」

新三嬸絲毫也不嫌拋:「沒事,孩子喝醉了,快,舀瓢水來,給他漱漱嘴,我沒關系,一會脫了,洗洗就好了!」

「唔——」

我在新三嬸溫暖的懷抱里,又不可自制地抽搐起來,新三嬸一邊擦抹著我的嘴唇,一邊低下頭來,關切地詢問道:「怎么,小力子,還不舒服,還想吐啊,來,」

新三嬸將我的腦袋按到炕沿處:「想吐,就接著吐,都吐出來,就好受多了,一會,三嬸一起給你收拾!」

「唉,」

二姑衣著凌亂,秀發蓬松地走進屋來:「總算勸走了,這都成什么了,唱大戲了!」

看到我扒在炕沿上,痛苦萬狀地嘔吐著,二姑驚呼起來:「啊,咋喝成這樣了,快,」

二姑快步躍到我的身旁,伸過手來,開始解我的衣服:「你瞅瞅,吐得哪都是,快脫下來,姑姑給你洗一洗!」

「菊子,」

新三嬸沖老姑說道:「給小力鋪上被子,讓他睡一覺,醒醒酒!」

「來,」

我真不敢相信,新三嬸非常輕松地就將我抱了起來,塞進棉被里,我仍然不停地折騰著,新三嬸見狀,白嫩的肥手,按在我的腦門上:「別亂動了,三嬸給你按按,也許能舒服點!」

說完,已經脫掉外褲,僅套著薄薄內褲的新三嬸,和藹可親地盤起肥碩的大腿,坐到我的頭前,抱起我的腦袋,放到她那熱乎乎的胯間,兩只細白的手掌,在我的額頭上老道地按揉起來。

我立刻感受到一股空前的舒爽和輕松,我不禁長吁了一口氣,雙目微閉,盡情地享受著新三嬸的撫摸。

新三嬸低下頭來,油黑的秀發搭啦在我的腦門上,淡紅色的面頰,幾乎貼到我的臉蛋上:「小力子,怎么樣,舒服不?」

當新三嬸說話時,撲出滾滾熱氣,我深深地喘息著,貪婪地將新三嬸迷人的氣浪,吸進肺臟里,久久地品味著,胯間的雞雞,已然雞頭勃立:「舒服,太舒服了,三嬸,你可真會按啊!」

「嘿嘿,」

旁邊的老姑,即羨慕又有些妒忌,喃喃地說道:「三嫂以前是醫院的護士,不但會打針,換葯,還專門學過推拿和按摩!」

「嗨,」

新三嬸繼續按揉著:「老菊子,就別提那些了,自從跟了你三哥,我就讓醫院給開除了!」

嗯?

想到新三嬸的話,我不僅陷入了沉思:怎么,亂搞男女關系,就給開除公職?

可也是,我轉念一想,這有什么值得驚訝的,有什么少見多怪的啊?

在城里,就在爸爸的單位里,像新三嬸這樣的事例,絕不鮮見。

在那個瘋狂的年代里,男女兩性,界限嚴明,如果誰斗膽敢越雷池一步,輕者,脖子上掛著一雙破球鞋,游街示眾、極盡羞辱之能是,重者,開除公職、下放、勞動、改造、……

一想到此,我睜開醉眼,偷偷地窺視著額頭上的新三嬸。